在絕大多數的文明之中,隨地方便都不是什麼值得提倡的行爲——而在德瑪西亞,這種齷齪的舉動甚至可能會面臨鞭刑的懲罰。
伊坦斯雖然喝的有點多,但他還不至於在大街上遛鳥方便,所以離開了旅館之後,他想要找一個公共的廁所。
而距離最近的公共廁所,在城牆附近。
迷迷糊糊地,伊坦斯摸到了公共廁所,正要方便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腳下不穩——“我明明沒有喝醉,怎麼會站不住呢?”
正值一陣冷風吹過,扶着牆看看處理了個人問題的伊坦斯忽然打了個寒顫,然後反應了過來。
不是自己腳軟了,而是地面在震顫!
慌慌張張地提起褲子,伊坦斯手忙腳亂地衝出了公廁,然後擡頭看見了那個巖獸。
就在剛剛伊坦斯進公廁的時候,羅德將怒氣值已經爆炸的巖獸牽到了城牆之前,然後將它放大、再放大。
元素生物很有趣的一點就是,它們的體型是很不穩定的,只要能量足夠,它們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
當然了,大或者小都有一個相對的界限,弱小的元素生物可以無限的膨脹,但結果卻是一碰就碎;而強大的元素生物也可以無限的壓縮,而這樣會使得它一觸即炸。
所以……這個倒黴的巖獸被動膨脹之後,卻變成了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但沒人知道啊!
這種情況下,城牆上的守夜士兵瞬間如臨大敵。
而嚮導也鬼使神差地爬上了城牆。
眼見着“巨型巖獸”已經奔着城牆來了,士兵們第一時間敲響了警鐘。
相比於只有青壯守衛的奧賽村,丹鐸鎮的守備力量要強上不少——但即使如此,匆匆趕來的守備官也滿嘴的苦澀。
在守備官的認知之中,巖獸的體積和危害性是成正比的,也就是說,這種體型的巖獸,自己是萬萬對付不來的。
怎麼辦?
答案是爭取時間,保護民衆撤離。
沒得選了,但願自己的小隊能夠爭取足夠多的時間吧……
眼見着憤怒的巖獸已經將自己龐大的身軀直立起來,重重地砸向了城牆。
而此時,守備官也找到了遮擋在防雨棚下的投石機,叫來了周圍的士兵,啓動了投石機。
巖獸的第一次撞擊到來了——效果出乎預料的差。
雖然城牆有輕微震動的效果,但牆體並沒有遭受任何肉眼可見的傷害。
雖然守備官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但他還是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沉重的投石器被啓動,身邊的副手也滾來了適合投石機的巨石。
“吱呀——”
投石機蓄力。
巖獸則是恢復了平衡,再次發起了攻擊——這一次巖獸似乎發現了城牆上試圖用投石機反擊的守備官和守夜小隊,它一聲咆哮之後,轉身朝着投石機衝來。
守備官大驚失色。
一般情況下,巖獸會先把城牆當作目標,所以他也寄希望於投石機能夠重創這個大傢伙,爲民衆的撤離爭取更多的時間,可是這個巖獸不按套路來啊!
如果沒有能夠用投石機反擊……在城牆被攻破之後,恐怕整個丹鐸鎮都完了!
然後,就在這時,伊坦斯大步上前。
“我來吸引他們的注意,你們繼續!”
匆忙之間,伊坦斯沒有機會進行自我介紹,他只能從城牆垛口下的兵器堆裡隨便拿一面盾牌,拿一把長劍,然後就大步向前。
操縱着巖獸的羅德微微眯起了眼睛。
伊坦斯的舉動超乎了他的預期——本來他還想利用風和奧術,造成他被動進入戰場的結果,讓他“不得不”成爲一個英雄,但沒想到的是,他遠比羅德所預計的更勇敢。
也許……這就是德瑪西亞吧。
爲了吸引巖獸的注意,伊坦斯用右手的長劍不停地敲擊着左手之中的盾牌,同時嘴裡大聲地呼喝着——當巖獸有了轉頭的趨勢之後,他直接擲出了手中的長劍。
“鏘——”
長劍在巖獸的身上劃過,激起了一道火星,伊坦斯也無暇去觀察戰果,而是俯身拿起了一根短矛,衝向了巖獸。
巖獸似乎被激怒了,它向着伊坦斯一聲咆哮,然後直立起身軀,再次狠狠地砸了下來。
身後傳來吱呀呀的投石器鉸鏈聲,此時伊坦斯的心中不再多想。
衝鋒——就像是參加兵役的時候訓練時的那樣,盾牌護住身軀,以敵人爲目標,大踏步前進。
心無旁騖的嚮導步頻越來越快,在城牆的牆頭上跑過了一道弧線,在距離巖獸最近的地方騰空而起!
盾牌擋住了身軀的大部分,右手上的短矛用盡平生之力刺出——與此同時,他終於聽見了投石機發射的聲音。
龐大的巖獸在被短矛刺中的時候身軀忽然一滯,本來有些砸歪了的投石機正中目標。
下一刻,巨石飛濺。
伊坦斯只覺得右手上本來已經刺中目標的短矛忽然一鬆,然後就失去了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