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雯露出了自己真面目的時候,羅德一臉果然如此,而亞索卻有些驚訝。
彷彿是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樣,亞索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長大了嘴巴。
看着驚訝的亞索,瑞雯第一時間判斷出了他的意思。
女戰士怎麼了——瞧不起女戰士?
這麼想的傢伙……瑞雯在軍營裡見得多了——但毫無例外都被她打趴下了。
所以,瑞雯的第一反應就是在此出劍。
但就——在握住了自己劍柄的時候,她忍住了。
瑞雯想起了剛剛忽然消失的風。
瑞雯手中的符文長劍可不是大路貨,這把劍即使劍身已然破碎,但符文之力卻依舊還在——這種鋒銳無比的疾風幫助瑞雯擊潰了無數的敵人,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
然而就在剛剛,風忽然消失了!
毫無徵兆地消失了!
本來如護盾一般縈繞在瑞雯身邊的風忽然消散,好像那不過是一陣再尋常不過的清風一樣。
而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不過是羅德擺了擺手而已。
士兵需要勇往直前,但現在的瑞雯已經不是士兵了——在自我放逐之後,她已經學會了思考,學會了判斷形勢,而根據她的判斷,自己打不過羅德。
至少在弄清楚羅德究竟怎麼化解了疾風之力前,瑞雯不會動手。
更何況,這個法師的身邊還有一個不下於自己的劍術大師。
雖然這個劍術大師是一個歧視女性的老古板——這種死守着之前教條的傢伙,瑞雯在艾歐尼亞可沒少殺。
……………………
實際上,瑞雯誤會亞索了。
亞索可不是那些死腦筋,雖然瑞雯的身份的確出乎了意料,但也不至於讓亞索如此驚訝——女戰士什麼的,又不是沒見過。
如果說瑞雯哪裡讓亞索感到了驚訝,那可能是她的劍術風格。
艾歐尼亞並非沒有女戰士,鼎鼎大名的艾瑞莉婭就是女戰士之中的翹楚,可包括艾瑞莉婭在內,女戰士們的技術特點大多是輕靈、平衡——她們利用天生平衡性上的優勢,在技巧方面較之男性相比,往往能夠更勝一籌。
可是瑞雯卻並非如此。
瑞雯走的是大開大合的路線,使用重武器、諾克薩斯的基礎劍術,雖然她的技術一樣爐火純青,但風格的確不像是一個女戰士。
實際上,亞索的驚訝並非源自於瑞雯,而是源自於羅德。
雖然在昨天,羅德也製造了一把風刃,試圖證明傷口做不得數——但亞索沒有想到,羅德在疾風之道上的造詣居然這麼高!
沒錯,疾風之道——對於羅德,亞索和瑞雯做出了不同的判斷。
雖然在剛剛,瑞雯和亞索打起來勢均力敵,但雙方的依仗其實並不相同。
對於瑞雯來說,疾風之力來自於那把符文大劍;而亞索的疾風之力卻單純來自於天人合一的劍術。
這是典型的諾克薩斯風格與艾歐尼亞風格。
諾克薩斯人不介意使用外物,他們利用一切可行的辦法提高自己的實力;而艾歐尼亞人卻崇尚純粹的天人合一,無論是疾風劍道、赤炎刀書、驚濤劍術——乃至於傳說之中的無極之道,這些技巧都是相當純粹的“道”。
通俗點說,諾克薩斯人掌握符文之力的方式是尋找破碎的符文或者以前魔法紀元的符文遺址,將本來就有的符文收歸己用,在這個過程中適應符文,得心應手。
而艾歐尼亞人則是選擇了一條符文之道後就一直走下去,理解這種符文之力的一切,以自己爲核心製造出一枚新的符文。
當然,不要以爲艾歐尼亞人看起來高大上——實際上,他們最大的問題在於不會去探究其他的可能,疾風道場大家都研究疾風劍術,你要是研究個什麼無風之劍,那你就是離經叛道。
反過來說,諾克薩斯也問題多多,最明顯的一點就是沒有真正的絕世強者——當均衡教派出手之後,整個諾克薩斯都沒有人能夠攔住慎,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在疾風之道上,亞索是天才——所以他敏銳地感覺到了在風停下的時候,羅德對於自己的壓制。
羅德這種可怕的壓制感,彷彿羅德將風從亞索的手上奪走了一樣。
而疾風之道講究的是疾風爲刃。
疾風是亞索的劍刃,而就在剛剛,羅德幾乎奪走了亞索的劍。
對於一位劍豪來說,這是奇恥大辱!
然而,此刻的亞索卻沒有在意恥辱,他見到了更重要的東西。
羅德腰間的長劍。
一直奇怪於羅德來歷的亞索似乎有所明悟,他長劍平舉,直視着面前的羅德。
“師兄,拔劍吧!”
……………………
看着突然要自己拔劍的亞索,羅德一臉懵逼。
啥玩意啊,昨天還說好合作,現在怎麼突然就要拔劍了啊?!
更重要的是,爲啥拔劍啊?!
而羅德的一臉懵逼在亞索看來就更是意圖隱瞞了——不過現在的亞索已不是之前的那個愣頭青了,他沒有直接出招,而是雙眼平視,死死看着羅德。
“疾風之道,每代弟子只有一人能夠成爲真正的疾風劍豪,而你同樣掌握着疾風之力,雖然你並非道場之人,但……如果你在疾風之道上走的比我遠,我也會讓出劍豪之名。”
這下好了,羅德更懵逼了。
“我是法師——看見了嗎,法師——你叫我和你比劍是什麼意思?”
“但你佩着劍。”亞索依舊不肯放棄,“剛剛我看到了你腰間的長劍——”
“這把?!”羅德反手拔出了大氅下的破敗王者之劍,“這把劍蘊含着破敗之力,和疾風劍道有一毛錢關係啊——瑞雯還拿劍呢,你怎麼不和她比比?”
“那是劍上的力量,我分得清楚。”亞索的氣勢更強了,“你這把劍毫無疾風之力,而你本人卻能夠舉手投足之間引得風鳴,這就是疾風之道的最高表現。”
“這……我說了,我是法師!”
“可你怎麼會關注疾風道場的消息?你來自祖安,而之前道場也的確有人去了祖安!”亞索卻依然堅持,“退一步說,你爲什麼要幫助我?這對你毫無意義!”
在無盡的腦補之後,不管羅德怎麼解釋,亞索就認準了這位“在疾風之道上走得更遠,試圖先爲自己洗脫冤屈後再堂堂正正來一次決鬥”的師兄。
羅德不想暴露迦娜,更不能說自己知道英雄聯盟——這種情況下,他只能無奈地破敗王者之刃出鞘了。
“行吧——我現在算是知道了,爲什麼亞索總被成爲托兒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