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突變

初中的生活對謝遠來說是忙碌的,也是快樂的。他不必再像以前那樣因爲愛睡覺而煩惱,可以專心致志地面對初中緊張的學業;家裡有爸爸媽媽地細心照顧,學校裡有劉彧、菲然兩個好朋友的陪伴,使得謝遠的學習生活十分愜意。

這天又到了上語文課的時間,同學們早早把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了。經過這段時間林老師的努力,語文課已經成了這個班最受歡迎的課程,每次一到上課時間,同學們的情緒總是很高。

上課鈴響了,但林老師卻並沒有跟往常一樣按時走進教室。這反常的情形,弄得學生們有點不知所措。

“林老師上課都是提前就到了教室,怎麼今天鈴聲響完這麼半天,他還沒來?”

正在大家納悶兒的工夫,林老師突然間進來了。隨手“啪!”把門一關。因爲他出現得過於突然,有的同學還被嚇了一跳。

劉彧同樣有點驚訝,他悄聲對坐在身旁的菲然說:“怎麼搞的?我明明剛纔盯着門口看,沒看見有人從那兒路過啊!林老師怎麼一下子就出現了?”

“是啊。你看他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菲然提醒道。

劉彧對林老師仔細地觀察了一番,確實發現他今天有很多地方和平常不一樣:首先就是他走路的姿勢。平時林老師走路總是很沉穩,今天他卻顯得很急促,甚至有些不協調;另外,他的表情在平常是嚴肅中透出一股樂觀的氣息,林老師是一個幽默的人,經常跟學生開個玩笑、講個笑話什麼的;可是今天他的表情是僵硬的,僵硬得讓人感覺不舒服;最讓同學們疑惑的是,林老師居然沒戴他那副看不出鏡片的眼鏡,那可是他一刻也離不開的東西啊!爲什麼今天沒有戴呢?

林老師的異樣之處,謝遠都注意到了。他似乎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他注意到,剛纔林老師進來的那一剎那間,似乎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謝遠從來沒見過那麼惡毒的眼光。還有,林老師手裡並沒有拿課本,而是提了一個體積不大的手提箱。冥冥之中,謝遠感覺:那裡面裝着的是非常危險的東西!

正在大家胡思亂想的時候,林老師已經登上講臺,像是故意地咳嗽了一聲,說道:“我是林老師啊?”

同學們被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弄得莫名其妙,不知該怎麼回答。林老師用眼角瞟了瞟學生們,感覺氣氛不大對,於是又說:“我是老師,你們是學生,是不是你們應該聽我的話?”

同學們更加不懂老師的話了,互相看着。有學生回答:“對啊,我們是聽您的呀。”

“哦?那就好!那就好!”林老師聽到這話,顯得很高興,嘴角向上一翹露出了微笑的表情。他這一笑,更讓謝遠感到情況不妙!他分明從這微笑的表情中,感到了一股令人害怕的殺氣!

“你們能聽話,我很高興啊!你看你們整天的讀書、寫字肯定是很累吧?我給你們帶了一點兒補品,不要客氣,每人都有。”林老師一面說,一面從他提的手提箱裡拿出一盒東西:打開那盒子,裡面有很多小玻璃瓶,每一個玻璃瓶裡都有一枚黃色的藥丸!

謝遠一看見這種藥丸,心裡面大吃一驚:“啊!這不是……爸爸媽媽曾經跟我說的那種藥嗎?!我爲了治療不會說話而吃了這種藥,結果變得愛睡覺了!怎麼……怎麼林老師會有這藥呢?”

就在謝遠想的這工夫,林老師已經開始給同學們發藥了,每個人都發了一粒。當他走到謝遠身邊時,刻意放慢了步伐,用讓人很不舒服的聲音說:“謝遠同學,這是你的。”隨着話音,他在謝遠面前放了一丸藥。

沒過多久,藥發完了。林老師回到講臺:“好了,現在大家都有藥了。我先說一下,這藥是我專門從大藥店買來的,對學生的腦力幫助非常大。吃了之後,智力就可以立刻得到提高,你們都會變成聰明人。以後,考試對你們來說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好,現在大家可以把它吃下去了,不用擔心,它沒有任何味道。更重要的是,你們不用爲它交一分錢。所有的費用全部我來負責!”

同學們聽了老師的話,都感到很高興,他們打心眼裡感謝林老師的關心。有幾個同學已經迫不及待地把藥往嘴裡放了。

就在這時,謝遠一下子站起來,大喊:“不要吃!”

教室裡沉寂了,所有人都吃驚地看着謝遠。謝遠倒是異常的冷靜,他看着林老師,林老師同樣在看着他,眼神中透着只有謝遠能看到的兇光。

鼓足勇氣的謝遠,對同學們說道:“千萬不要吃這藥丸!我覺得這藥肯定有問題,大家想想,哪有能提高智力的藥呢?根本是不可能的!這都是老師騙咱們的,一旦咱們吃了它,說不定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說不定……說不定裡面有毒!”

“哈哈哈哈……”林老師的笑聲在寂靜的教室裡,顯得格外刺耳。

“謝遠,你說我的藥裡有毒?你也不看看我是幹什麼的!我是一位教師,是你們的班主任,我會害我的學生嗎?就算你是還沒長大的孩子,說話也應該負責任吧!”

“就因爲你是我們的老師,你纔不應該胡亂拿這東西給我們吃!”謝遠語氣更加堅定了。

“哦?那好!如果哪位同學不願意吃這藥,請站起來,我絕不勉強。我看有沒有!?”林老師的話裡透着一股威懾力,讓人不自覺地感到恐懼。

“我不吃!”一個身影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不是別人,正是坐在謝遠後面的劉彧!他直接把藥扔進了教室後面的垃圾箱。

林老師急了,衝下去一把抓住劉彧的衣領,指着劉彧的鼻子,用極爲憤怒的口氣說:“你竟然用這樣惡劣的態度對待你的老師!怎麼?你想造反嗎?!”

劉彧表情平靜,說:“我不想造反,我也不想成什麼高智商的聰明人。林老師,你教給我們知識我們都很尊敬您,可爲什麼要拿這些莫名其妙的藥來騙我們呢?這不是一個老師應該做的啊!”

“啪!”眼前的狀況讓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向溫文爾雅連罵人都從沒有過的林老師,居然給了劉彧一擊力量非常大的巴掌!這一下,打得劉彧直接在地上翻了個滾兒!捱打的半邊臉立刻紅腫起來,劇烈的疼痛讓他那半邊臉暫時失去了知覺。

“誰不想捱打,就馬上把藥給我吃下去!”林老師激動的情緒,越來越不可控制了。

終於,幾個膽比較小的學生哆哆嗦嗦地把藥送進了嘴裡。還有幾個學生猶豫了片刻,也把藥吃掉了。

“大家不要吃!千萬不要吃啊!”儘管謝遠大聲地呼喊着,可還是有越來越多的同學因爲害怕,而把藥吃了。緊接着,吃了藥的同學,一個個不約而同地昏倒在桌子上!謝遠愕然明白了:林老師帶來的這些藥,和自己小時候吃的那種藥確實是完全相同的!現在,除了他和已經被打倒在地的劉彧外,全教室的人都已經像謝遠當年那樣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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