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我們來幫你啦!”劉彧舉起絮月刀、謝遠拿着斬天戟,不顧一切地跑去支援督朝騎士。他們跑到包圍圈外,揮起兵器向敵人打去,但每一次的攻擊全都打空了!而弗雷德和傀儡兵似乎根本就沒看到他們,衝過來的傀儡兵,都直接從他們身體裡鑽了過去!
“爲什麼?爲什麼打不到?!”劉彧着急而又憤怒地說。謝遠在他旁邊喘着粗氣,看着弗雷德拼命地廝殺,不知道該如何幫助他。
這時菲然也趕了過來,她的臉上帶着奇異的表情:“莫非,我們在這個過去的世界裡,只是幻影?”
“幻影?什麼幻影?”劉彧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菲然解釋道:“很多科幻小說和電影裡都有這樣的情節:有的人在世界裡能看到別人,別人卻看不到他。他摸不到別人,別人同樣也摸不到他。我們現在不就是這麼一種情形嗎?我們穿越了時間,回到了已經過去的這天晚上。我們在這個過去的世界裡僅僅是觀衆而已,改變不了任何事。因爲過去的時間都變成歷史了,歷史是沒法更改的。”
謝遠聽完菲然的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像想通了很多。
“我們是觀衆……歷史不能更改……”劉彧嘟囔着,慢慢也把道理想明白了。可是他又有了一個新的疑問:“既然來這兒不能改變什麼,那弗雷德爲什麼還要在自己的頭盔上佈下這種法術呢?他讓我們來到這裡,就是爲了當看客嗎?”
“不,我覺得弗雷德這樣設計,一定是有他的目的!”謝遠用肯定的語氣說。
菲然點點頭:“我也這麼想,咱們只要跟着弗雷德,一定能找到答案”
“唉……好吧!”劉彧無奈地收起了絮月刀。他知道,和督朝騎士並肩作戰的夢想,真的實現不了了。
謝遠他們對話的這段時間,弗雷德已經幹掉了大部分圍攻他的敵人。但衝上高地的傀儡兵越來越多,弗雷德一邊打一邊向馬棚的方向退去。
眼睜睜地看着弗雷德苦戰,卻一點忙也幫不上,謝遠他們難受得心如刀絞。眼見弗雷德已經退到了馬棚旁,他極快地解開羽雁馬的繮繩,翻身上馬,像戰神一樣向前殺出一條路徑!
“好……好威風!”劉彧的眼睛裡全是督朝騎士的威猛身姿。他以前覺得自己戰鬥時肯定足夠酷、足夠帥。可當劉彧現在親眼見識到弗雷德的戰鬥狀態,猛然明白:自己的那點帥氣和勇猛,實在是趕不上弗雷德的十分之一!
“劉彧,別發呆了!快追!”菲然提醒道。劉彧緩過神來,發現弗雷德已經騎馬遠去了。他趕緊跟謝遠、菲然一起追過去。
道路上已經是一片混亂了,到處都是大西洲的逃兵;到處都是追擊的傀儡兵。哭聲、喊聲、馬蹄聲;叫聲、殺聲、跑步聲,響徹在夜空之下。燒焦的戰旗、折斷的兵器、無人的戰馬,散落在大地之上。而這一切的一切,都與謝遠、菲然、劉彧沒有關係。因爲任何人都看不到他們,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羽雁馬的速度顯然不是人類的雙腿能比得上的,雖然謝遠他們奮力追趕,可哪裡還能看到弗雷德的蹤影?三個人只好暫時坐下休息,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
劉彧說:“這麼追肯定是不行的,我們哪能跑得過羽雁馬?必須換個更快的追法!”
“更快的追法……”謝遠沉吟說:“我記得弗雷德說過,他這天晚上是想回都城搬救兵,他一直往都城的方向跑了一夜!”
菲然說:“確定了方向就好辦啦!我有辦法,肯定能追上弗雷德。”
“什麼辦法?”劉彧急問。
菲然笑着回答:“用雲鷹啊!等明天天一亮,我就把雲鷹召喚出來。咱們乘着它抄近路飛往都城的方向,這樣就一定能追得上羽雁馬!”
“哎呀!我怎麼沒想到?太好了!太好了!”劉彧高興地手舞足蹈。
謝遠同樣非常高興:“嗯,那我們就安心的等待天亮吧。”
他起身來,遙望遠處的東岸哨所:那裡,熊熊火光正把黑暗的夜空,映得通紅……
“安心”二字說起來容易,但想做到是很難的。謝遠他們這一夜幾乎沒怎麼閤眼,天亮的整個過程他們都看在了眼裡。天空微微亮了,雲朵的輪廓慢慢變得清晰。劉彧催促菲然說:“快!現在可以召喚雲鷹了吧?”
菲然舉起她的白色督朝幣,說:“好,我試試。督朝騎士!雲鷹!”白色的光線衝向清晨的天際……但接下來雲朵沒有聚集,雲鷹沒有出現!
“怎麼……不行?”劉彧擔心地問。
菲然皺着眉頭:“可能是天空的亮度不夠,過會兒我再試試。”
“對,咱們彆着急。等天大亮了再說。”謝遠安慰同伴們,同時也是安慰自己。
東岸哨所那裡的大火整整燃燒了一夜,這時明火已經熄滅了,餘煙還在隨風飄往遠方。天空亮得很快,東邊的地平線上朝霞閃現,太陽快要冒出頭來。
菲然深呼一口氣,再次舉起督朝幣,用比第一次大很多的聲音喊道:“督朝騎士!!!雲鷹!!!”光線再次直射雲霄……這一次,召喚成功啦!白雲從四面八方開始聚集,雲鷹瞬間有了模樣!它展開雙翅俯衝向菲然他們,最後安穩地降落到菲然的身邊。
“雲鷹,今天要辛苦你啦!請務必讓我們追上弗雷德和羽雁馬,拜託了!”菲然說完,站上了雲鷹的脊背。她招呼謝遠和劉彧:“你們快站上來啊!”
“好。”謝遠小心地和劉彧一起邁到雲鷹的背上。
雲鷹和羽雁馬不一樣,羽雁馬最多隻能坐兩個人;而云鷹的身體則十分寬大,就算背上三個人空間也是綽綽有餘。
“飛吧,雲鷹!飛向督城的方向!”菲然一聲令下,雲鷹像箭一樣騰空而起,向前急衝。
“啊呀——”謝遠、劉彧禁不住大喊,他們可是第一次乘着雲鷹飛翔,遠不如菲然那麼習慣。菲然笑着扶着他們:“呵呵,你們不要緊張!一定要放鬆身體,雲鷹不會讓你們掉下去的!”
“哦……哦,知道了!”兩個男生努力穩住自己的心神,讓全身的肌肉擺脫緊張感。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就適應了飛行的感覺。附看廣闊的大地、吹着清爽的晨風,這種感覺真的非常棒!
三個同伴仔細觀察着地面上的情況,尋找着弗雷德的蹤跡。不過,弗雷德的蹤影沒找到,卻發現了另一個人。
“你們看,那是誰!”劉彧指着地面喊。
謝遠也看到了那人:“好像是……維森!”
菲然趕緊命令道:“雲鷹,飛下去跟上那個人!”雲鷹翅膀一收,身體往下飛去。離地面越近,那人的模樣就越清楚:沒錯,就是維森!此時,他正一個人騎着馬走在路上。同時,從維森的對面,趕來一個龐科斯的守衛。
“雲鷹,靠近他們,聽聽他們說些什麼。”菲然說。反正不管離得多近維森都看不到他們,儘可以大大方方地“偷聽”,不用擔心會被發現。
雲鷹稍微一加速就飛到了維森身邊,只聽那個守衛高興地對他說:“維森大人,總算找到你了!首領讓您辦完事趕快回去。”
“知道了。我的事情已經辦好了。”維森稍顯得意地說。
守衛稱讚說:“真不愧維森大人!辦事永遠那麼利落。”
維森笑了笑:“哈哈,督朝騎士沒有發現,我用微型傀儡兵追蹤他,早已經把他的去路瞭解得一清二楚了。還有他身上那個六角銅盒的秘密,也被我的微型傀儡兵完全都看到了!”
“這人真陰險!”劉彧咬着牙,狠狠地說。
守衛繼續稱讚:“您的傀儡兵制造技術真是出神入化、神鬼難測!”
“行了,別拍馬屁了。我問你,索斯琳在老家安頓好了沒有?”維森問。
守衛笑着點頭:“安頓好了!”
維森提醒道:“嗯,她是首領最疼愛的女兒,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
“是!”守衛答應道。
謝遠一愣,暗想:“原來龐科斯還有個女兒,名叫索斯琳……”
守衛接着問:“維森大人,首領還問起了十刺士,他們現在在哪裡?”
“他們已經去追那個督朝騎士了,他們的對手受了傷,所以不用擔心。咱們回去等消息吧!”維森說完,騎着馬和守衛並肩離開了。
“糟啦!”菲然皺着眉說:“十刺士去追弗雷德……這麼說,弗雷德快要跑到……”她說不下去了。
“快!菲然!咱們快追!這一次要是追不上,真的就沒機會了!”劉彧十萬火急地喊。
雲鷹重新急速上升飛翔。此刻,謝遠心裡七上八下、複雜異常。因爲他知道,下一個目的地是一個他們不想去,但又不得不去的地方。
有人把峽谷稱作是大地的“傷口”。在空中沒飛多久,三個人就發現了那條他們要找的“傷口”!這裡就是弗雷德跳下的那條大峽谷,督朝騎士最後的戰鬥地!
“你們看!弗雷德和十刺士在那裡!”菲然驚叫道。謝遠、劉彧向下一看,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了出來:十刺士已經把弗雷德和羽雁馬,緊緊地圍困在了峽谷的邊緣!
“快!雲鷹!快飛過去!”菲然不停地喊着。雲鷹幾乎達到了最快的速度,飛向處於絕境的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