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胎衣竟在海外?!”
張凡心中,頓起波瀾!
大地胎衣一物,他早就跟鳳九嶺打聽過了,知其也是上古奇珍之屬,當爲跟先天一氣大地元胎同時出世的寶物。
先天一氣大地元胎,注重調動大地元力,幾乎本身就是大地的一部分,落入土屬神通的修煉者如恨地九連環那般,威能之大,不可想象。
大地胎衣,在某些情況下,則更勝一籌。
此寶注重的是防禦,取的是大地厚重之意,堅不可破,乃是頂級的防禦至寶。
二者合一,即便不一定能有衍化大地的神通,卻也是攻防一體的頂級寶物。
既然先天一氣大地元胎在手,張凡怎麼可能不對大地元胎動心呢?聽得燭九霄的消息,頓時精神大振,問道:“燭師兄如何得知?消息確否?”
“張師弟放心,此消息確定無疑!”
燭九霄笑道:“自從三年前,得着袁天心持有先天一氣大地元胎,師弟又將與其生死一戰的時候,燭某就遍查了宗門典籍。”
“大地胎衣,最後一次出現,乃是在涼州地界……”
按照燭九霄的說法,在上古之時,涼州曾經發生過一件舉世矚目的大災厄,當其時,天下側目,經此一役,也徹底讓涼州跌入了九州末流的尷尬地位。
這大災厄,卻不是天災,而是貨真價實的人禍,並且不是外來人禍,而是涼州本地修士的內訌。
具體的情況由於時間久遠,且當時涼州的修士羞於提及,故此早已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了。
只知道,當時涼州有一強大的修士,受到了幾乎整個涼州修仙者的圍攻,卻一路縱橫,夷滅宗門無數,滅殺追殺者不知凡幾,一路激戰,一路破壞,雙方合力,幾乎將整個涼州給翻了過來。
這並不是兩個勢力的對決,只是一人,對一州!
這個連姓名都不曾留下的蓋世強者,修爲自然可怖可畏,但真正讓他能做到這般壯舉的,卻是他手持的一件寶物——上古奇珍,大地胎衣!
此寶的防禦威能,在那驚世一戰中被髮揮得淋漓盡致,不少修爲並不在此人之下的涼州修士,攻不破此寶的防禦,或飲恨在此人的手下,或黯然而返,不再與其動手。
立於不敗之地!
這便是此人的恐怖,也是他能達到這個戰果最大原因。
“以一人而戰一州啊!”
聽到這裡,張凡感慨出聲,只要想一想,就讓人不寒而慄,又熱血沸騰。
有此戰例,他也對大地胎衣的強大,心中有數了。
燭九霄的敘說還沒完,但見其端起香茗抿了一口,接着道:
“按我法相宗典籍的記載,此人最後寡不敵衆,且戰且退,逃離涼州,避往海外修仙界。”
“後在海外修仙界似與人爆發了激戰,最終銷聲匿跡,無論其人,還是大地胎衣,都沒有重現人間,當是落入了海外化神一脈的手中。”
“海外化神……”
在燭九霄提及這大地胎衣的最後下落時,不知道怎麼地,張凡的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似有所悟,有不明所以,恰如『迷』霧中一星火,明知其在那裡,卻又一時把握不住具體的位置。
“大地胎衣也是被涼州修士遺失在海外的,與厚土宗的先天一氣大地元胎相似,典籍中雖然未載,但也不能排除此寶本也是厚土宗之物的可能。”
燭九霄說話之時,一副按照典籍分析的模樣,但是從其眼中,張凡分明見得了幸災樂禍和不屑之意。
“厚土宗?!”
張凡的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燭九霄的分析要是真的確實的話,厚土宗這個宗門,真是不能只用倒黴來形容了。動不動就丟看家的寶物,再大的家業也不夠敗的,還淨便宜了海外修仙界。
就是不知道那些得了便宜的海外化神一脈們,是不是把厚土宗當成萬家生佛來拜的。
“大地胎衣!”
張凡暗自將這個消息記下,此行海外,本爲屠十蛟龍,完成天龍轉生術,復活苦道人,現在看來,燭九霄是不會讓他在逍遙的,更有大地胎衣可以碰碰運氣,或有線索,也未可知。
恰在他對這次海外之行愈發期待的時候,燭九霄取出一枚玉簡,放到了桌面上,笑道:“張師弟,燭某幸不辱命,這裡面記載的,乃是七處疑有蛟龍出沒的地方,當是足夠了。”
“七處?!”
張凡一笑,取過玉簡探入神識的,少頃擡起頭來,道:“多謝燭師兄,足夠了!”
的確是足夠了!
七處有蛟龍出沒的地方,每處不可能都只有一條蛟龍在,十之八九,不用行及七處,就能完成屠十蛟的目標。
“那就好!”
燭九霄大笑着起身,道:“恨地九連環袁天心,三年之前,曾有人在風海所在見過其蹤跡。”
道出了這個最後的消息之後,他便施施然告辭離去。
目送燭九霄的背影消失在東陽峰上後,惜若笑着從張凡的手上接過玉簡一探,隨即嬌笑出聲:“嘻嘻,果然是老狐狸,都在風海上。”
“哈哈哈~”
張凡亦爲之大笑,燭九霄跑那麼快,沒有如往常一般坐下品茗論道,未嘗沒有這個原因。
“風海又如何?”
“九頭老怪若是不找我們麻煩,我也懶得理會他,如若不然,就替宗門爲秦州盡點氣力便是,也無所謂。”
“惜若,你去準備一二,三日之後,你我便出行海外,一覽海外風致。”
張凡與惜若的笑聲,在東陽峰上回『蕩』着,屠十蛟龍,潛入風海中,這個對普通修士來說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在他們看來,竟是雲淡風輕,直如郊遊一般。
……
往後三日間,多有法相宗真人往來東陽峰上,或敘舊或閒聊,頗有門庭若市之感,遠勝過當年張凡初回山時。
這倒不能說是人情冷暖,畢竟當年張凡只算是一個新晉的元嬰真人,難以與一衆老牌真人平起平坐。
現在自是不同了。
如此法相宗擺在明面上的力量,張凡至少可排在前三,身份地位,與此前再不相同了。
東陽峰本就引人注目,這下更是讓認得進出之人身份的法相宗晚輩弟子目瞪口呆。
當真是真是往來皆真人,談笑無弱者,被一個個元嬰真人帶來拜見的晚輩弟子更是不知凡幾。
這般別樣的喧囂,一直到了三日之後方止。
那個時候,東陽峰上,纔回復了往日的平靜。
除卻法相宗的一衆元嬰真人外,誰都不知,東華真人張凡與道侶,已然飄然遠去,神仙眷侶,悠遊海外。
……
“轟隆隆~”
這是驚濤裂岸,捲起千堆雪,茫茫水域,蒼蒼天際,都爲之晃動,儼然天地崩頹之威勢。
“譁~~”
此乃風平浪靜,大海如厚土平坦,似鏡湖微瀾,透過深藍的海水,尚能見得魚兒,優哉遊哉。
由其無邊廣大,故此喜怒無常,憤怒與平靜,不過一線之隔。
對趕路之人來說,自非好事,可若是優哉遊哉,則另有趣味。
“嘩啦~”
一隻潔白的玉足,輕輕地踏在平靜的海面上,若蜻蜓點水一般,微微凝着,霎時間,海面上倒映出了一個白衣赤足的絕代佳人,嫣然一笑,百花亦失去了顏『色』。
“師兄,這海外風致,果然與九州迥異,小妹還是第一次見得呢~”
惜若回過頭來,衝着張凡笑道,身姿如扶柳般搖曳了一下,赤『裸』的玉足下,層層波紋散開,無盡漣漪,在陽光的照耀下,似大海羞紅的臉龐。
望着她猶如少女的體態,嬌憨的神韻,分毫看不出已是爲人母者,張凡微微一笑,踏前一步,如惜若一般凌波而立,遠望天邊隱現的地平線,若有所指地道:
“後面還有更精彩的呢。”
“啊,這麼快就到了。”
惜若循着張凡的目光望去,亦見得地平線處,不知是在海水的反『射』下,還是陽光照耀故,炫出刺目的金黃『色』,熠熠生輝,顯眼無比。
“快……”
張凡無語苦笑。
自離秦州後,先至星碎羣島,再轉入風海區域,一路留下身影,至今已然半月有餘了。
在星碎羣島時,他本來還想拜訪一下星君,不曾想他竟是已不在島上,按島上星君座下弟子所言,已是離開多年,似爲什麼人所邀,就一直沒再回來。
像星君這樣的元嬰真人,幾年光陰算得了什麼?無論出行還是閉關,都是倏忽而過,完全不值得注意。
故此島上一切正常,恍若其在時,張凡也不以爲意,便帶着惜若,轉入到這風海疆域。
前方不遠處,那條地平線所在,便是入得風海所見的第一座島嶼了。
這樣的島嶼,在這風海外圍多有,如一竄珍珠竄連,似一條鎖鏈緊縛,劃分風海區域。
過此島鏈,纔算是正式進入風海,領會到其特有的景緻。
這般島嶼,本來不足以引起張凡與惜若的興趣,資源既缺乏,又少有修仙者存在,無大勢力駐紮,更多的不過是凡人繁衍生息罷了。
之所以留意此島,乃是因爲,該處正是燭九霄提供的第一處疑似有蛟龍存在的區域。
“走吧!”
“惜若我們上島,看看是否果有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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