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州聳門。以法相、幻魔、御靈二宗爲主,其餘碌碌。端
秦州修仙界,嚴格說來,就是三大宗門的修仙界!
張凡自小在秦州修仙局長大。亦是在此處嶄露頭角,不過卻是從來沒有去過與法相宗並稱的兩大宗門。
這與三宗暗處內鬥,與百年封山。都有一些關係。
今時今日,正是秦州風雨飄搖之時。秦州三宗前所未有的團結,共抗外敵,藉着每一個機會,彼此聯絡。加深感情,以防他日之不測。
在這樣一個,背景下,法相宗五大元嬰真人,齊赴幻魔道山門,爲惜若元嬰大成賀。
多日飛行。幻魔道山門之外,一座巍峨屹立,浮空山巒,呼嘯而來。
“爹爹,你看那就是幻魔道,漂亮吧?”
好不容易安靜了幾日,在一衆元嬰真人面前裝了幾天的淑女終於在見得幻魔道山門的時候,原形畢露,又蹦又跳的。
張凡拍着她白嫩的手,不禁莞爾,但還是隨着她的小手指向望去。
在浮空山前方里許之處,一個無邊美麗的奇景,映入眼簾,正是幻魔道山門所在。
此處,不若法相宗所在之連雲山脈綿延不絕,而是四面平原縱橫,密林鬱鬱蔥蔥,獨在中心處,一座巍峨的山巒,拔地而起,正是危山怒水,自見險峻。
獨自一高峰,巍峨鎮平原,乃是提挈大地。把握陰陽之雄渾。
這般景緻,若是徒然險峻,則失之偏鋒,不爲正道。
幻魔道,身爲秦州三大宗門之一的大派,其山門處,自然不會如此。反而因勢利導,別有玄妙。
張凡等人來時,正是春光和暖。旭日高照,日光照在山峰上。顯出了一個夢幻般的奇景。
幻魔讓。峰,高入雲霄,其頂峰白雪皚皚終年不化,獨有山泉、雪水。化作萬道絲絛。
或成漆布,或涌甘泉,或匯溪流,或聚湖泊”不一而足,環繞幻魔峰上。
這些水流,如絲絛纏繞,雜於紅樹青山、浩瀚森林,古木參天之中。潺潺流淌。
日光,灑於幻魔峰上,就好像被什麼莫測高深的力量引導着,分作七彩,有赤、橙、黃、綠、青、藍、紫。融於萬道溪流、甘泉、湖泊、瀑布之中,無邊瑰麗,疑爲似人間之所無。
“好一個分七彩之光,映照七彩流泉。如夢似幻,亦真亦幻”。
望着這一切,初次前來的張凡。亦是不由得擊節讚賞,目光不忍遊離。貪戀此美景。
分日光成七彩,若以深淺不一,來表現顏色之不同,固然弈妙,卻是自然鬼斧神工可成。
但是這幻魔道山門卻是不同;那些萬道流泉飛瀑,每一道,皆有各自顏色,且相鄰皆不同,變幻莫測,瑰麗到了極點,洗若一整座山峰。就是一個萬般異彩紛呈的寶石一般。
這般手段,已不是自然神工,而是仙道妙法了。
“鳳某到是忘了,東華你是第一次來此
鳳九嶺愕然了一下,這才反應了過來。
張凡與他們這些老牌高手不同。昔日在秦州之時,還不夠資格代表法相宗前來此處,故此是第一次見得幻魔道景緻。
鳳九嶺話音網落右恰在張凡循聲望來之時,浮空山猛地一凝滯,懸浮於空中。
這自然不是爲了方便張凡觀景的。實是等人迎候之意。
堂堂法相宗五大元嬰真人齊來。若是幻魔道不派個上得檯面之人前來相迎,或是乾脆不迎,那就無異於侮辱了,這本是題中應有之意,自是不需多說。
“東華,這幻魔道山門,乃是我秦州宗門中最是瑰麗美麗之處,變幻奇幻,色彩斑瀾,陰晴朝夕,雨霧四時,氣象萬千,爲其獨有
趁此等候間隙,鳳九嶺饒有興致的將這幻魔道山門奇景羣容了一遍。接着又不無遺憾地說道:
“可惜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倘若機緣巧合,遇得風生水起,狂風飆驟。尚有云水發於石縫,若萬里海波歌謠,化萬箭穿空,瞬息風雲變色。轟鳴聲如天開門戶,衆生萬物,鳴竹以賀”
聽到這裡,張凡也不由得悠然神往,若非顧忌此處乃幻魔道山丹,甚至有點人造狂颶驟風的想法。
鳳九嶺話音落下,卻非是已經以語言窮盡了幻魔道山門奇景,而是一道流光從幻魔讓。峰上破出,須臾之間,劃破天際,踏足浮空山上。
卻是一個熟人。
雙十年華,面如滿月,風姿綽約。體態妖嬈,獨獨鬼氣瀰漫,望之不生旖念,反而遍體生寒。
一開口,更是破鑼嗓子,公鴨愧之,可沉魚落雁,殺傷力巨大。
一老鬼婆!
這般特徵,不是幻魔道第一高手,骷髏真人的
“哈哈來是老鬼婆你親自來了,承情承情。”
鳳九嶺截斷介紹風景的話頭。轉而跟老鬼婆敘話了起來。
“老骷髏怎麼了?不出來見見老朋友嗎?”
“還是要讓鳳某親自前去朝拜?”
鳳九嶺的話中。滿是調侃之意,頗有點對骷髏真人沒有親臨表示不滿的意思。
需知,當日張凡元嬰賀的時候。燭九霄可是親至法相宗山門外等候的。
故此,鳳九嶺等人雖然隨着老鬼婆一起向着幻魔山峰處飛去,並無刁難之意,老鬼婆了還是頗有點不好意思地解釋道:“老頭子不是不想來,而是走不開。鳳老怪,諸位真人,請海涵則個。”
“哦?何人面子如此大法?”
鳳九嶺倒不覺得這是託詞,饒有興致地問道。
“不是對方的面子大,是我秦州安危實大。”
說到這裡,老鬼婆也不願意在此細說了,帶過道:“晚點宴會諸位的時候,讓老頭子跟你們說吧。”
“我秦州這百年間真是多災多難。怕是再來個百年,也平靜不的。”
老鬼婆方纔嘆息了一聲,便聽得鳳九嶺冷哼出聲道:“那又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秦州修士。數萬年來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又怕過誰來?”
鳳九嶺此言自見豪氣。衆人喝彩一聲,旋即不在此事上多加糾纏,恰如老鬼婆所說,晚點就見分曉了。
不過幾句言語間,衆人已入幻魔道山門。
外表看來,那幻魔峰不過是一危山獨峰,不曾想七彩迷離之後,竟是別有洞天。
初入其中,洗惚間,似是山峰破開兩旁,無盡風物到退,儼然跨越無數空間,至另一乾坤。
事實上,舉目望去,也覺得恍若換去天地。
眼前,哪裡是孤峰獨立的模樣,偌大區域,數十山峰直插天際,空曠處,有茂林修竹,有殿堂樓閣。有鏡湖流泉,有仙鶴靈禽,儼然福地洞天,真是大宗門氣象。
“這是”
陡然見得這一幕,張凡不禁驚疑,以他的修爲,自然清楚並未乾坤變化,衆人仍在原地,正在幻魔山峰之中,只是眼前此景,又非虛妄。
兩者皆實,互相矛盾,就變成兩者全非,只是不知何者爲實,哪個。是非?
“大衍幻陣,五蘊魔胎!”
“東華仔細了,這便是幻魔道着家的本事了。”
鳳九嶺的聲音在張凡的耳邊悠悠響起。其意自明。
“鳳祖師,這大衍幻陣,有何玄妙?五蘊魔胎又是何物?”
張凡連忙請教,鳳九嶺也直接回答,一老一少,旁若無人,絲毫不顧老鬼婆就在身旁,坦然道起了別人家護山大陣的得失玄妙來。
“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缺一不圓,始有無數變幻,莫測玄妙。”
“魔胎動念,五蘊橫生,萬般苦厄,沉淪至今。”
“原來如此!”
張凡恍然大悟,對這幻魔道前輩。倒憑空生出了幾分欽佩之意。
大衍幻陣,以不圓滿,增多變化,虛實之間,實難分辨。
這還不是關鍵,若僅僅爲此,不足以爲幻魔道這樣的大宗門護山大陣。也不可能矇蔽張凡的感知,使其難分真幻。
關鍵,還在那五蘊魔胎上。
五蘊者。爲色、受、想、行、識。
五蘊所含,一切外感內識,皆在其中,爲大衍幻陣核心,生無數變化。衍化到極點,化神道君,也會被迷於陣中,不得解脫。
重中之重,就是那個魔胎了。
魔胎一物,堪稱絕無僅有,偌大修仙界中,怕也是們魔道所獨有的這一個了。
相傳,乃是幻魔道自太古魔道中繼承下來的,與上古奇珍修羅幡一個出處,爲魔王孕育之靈胎,動念之間,五蘊幻魔,變化多端,不可琢磨。
“竟是以魔胎爲核心,駕馭幻陣。真是大手筆,大玄妙。”
得知如此,張凡也不由得歎服。
幻魔道真是依靠這個魔胎爲守,修羅幡爲攻,兩者合一,才勉強抵消了周天星辰圖的優勢,再與御靈宗合力,方纔如今日一般,與法相宗並稱三大宗門。非是無因。
“這魔胎還有什麼玄妙,老夫卻是不知了,幻魔道的傢伙小氣得緊。半點口風都不露,東華日後可跟惜若探討一二,或有所愕
鳳九嶺一邊說着,還不忘瞥視老鬼婆一眼,但見其直翻白眼,若不是爲了照顧地主風範,怕是就要破口大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