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卜娃娃那麼強!”“刷!”的一下。血神真君、九幽老祖、天遁子、摩老怪,這四個。在瀚海修仙界呼風喚雨的元嬰真人,在同一時間,冷汗就這麼冒了出來。
天遁子正在例行講道。血神真君身前也跪着數十今年輕人。正在挑選下一代的血神子呢。一下子。兩人的異狀就落入了下面的弟子眼。
血神真君也就罷了,一代兇人,誰敢直視,直當沒看到了;天遁子則不同,別看他冷麪寡言的,卻是對弟子甚好,少施懲戒,下面的弟子齊齊好奇地望來,一個個神色怪異,暗自嘀咕,搞不懂講道講得好好的,老祖怎麼連衣襟都溼了。
與他們兩人的窘況相比,孤家寡人的九幽老祖和摩老怪就直接多了。
“。好在沒聽上界那些傢伙的鬼話!”
“好險,真是好險!”
九幽老祖躺在流沙之上,慶幸不已地自語道。
“上界那些王八蛋。幸虧老子不拿你們當回事,不然還不讓那娃娃給一鍋膾了,”
摩老怪順着黃泉漂移。指天罵地。
這四個老傢伙固然神通廣大,但畢竟隔着漫長的距離,對這光柱的恐怖尚且沒有張凡等人近在咫尺那麼瞭解。
一直到了這個時候。張凡才緩過了氣來。
這種無邊恐怖。更勝天威無數,哪怕是元嬰真人置身其中,也絕對是有死無生。
“苦老,這仙界到底是在什麼地方?現在還有人能飛昇嗎?”
張凡忍不住心念傳音道。見賢思齊,人之本性,由一寶,就可想見真的仙界仙人是何等的恐怖,難免悠然神往。
“不要想這些了,一步步踏實地向前走就走了。”
苦道人先是規勸了一句,旋即也感慨地說道:“別說仙界了,便是臻至化神二飛昇靈仙,這麼多年來,都罕有人能做到。”
“真正天仙之秘,都被那些老傢伙帶到靈仙界去了,想要知道那些。等你有朝一日上得靈仙。再尋思不遲!”
“說起來老頭子也納悶呢,長風真人、智狼集這種級別的存在,在上古之時就已經站在人間界的巔峰,怎麼都沒能飛昇仙界?”
“難道真的是地絕天通,天人永隔?”
對這一點。苦道人也是摸不着頭腦,張凡只愕作罷了,正如苦道人所說的,還是腳踏實地地向前,終有那麼一天便走了。
此時,那道通天光柱已然漸漸縮無聲被排開的瀚海之水轟然奔涌,如山崩地陷之聲響徹天地。
對這驚濤駭浪巨響。張凡視若無睹,洗若未聞,目光沉凝,盡在。
那裡,在光柱的頂端。無邊元磁雲層洶涌着、暴怒着,還是被無情地迫開,露集了地下修仙界真正的天宇。
來到此處這麼多年了。張凡還是第一次見得了元磁雲層之後的情況。
元磁之後。乍現之時先是一片漆黑如夜色,繼而點點金光閃爍,竟是通體由這種漆黑中閃爍着金星的特殊材料,凝成了地下修仙界這個特殊地界的穹頂。
還不待他細看。便見得一聲轟鳴,通天光柱轟然崩潰,在如星屑一般的光點散逸下。元磁雲層重新奔涌,將那個破口彌補,再不得見。
這通天光柱聲勢如此之浩大,在同一時間目視着其消散,又何止張凡等人。
四大元嬰且不說他。瀚海城邊上,也有一人,遠遠地看着不可測的遠方,天際漸漸暗了下來。
“妾,
腳下渡船,轟然崩潰,無數的碎木片上好像承受着無邊的距離,在瀚海上打着旋子,不住地沉下。
“該死的老猜公。你不想活了啊!”
“還不把老子
那是一個築基修士。正坐在船上想要到瀚海城中,不曾想遇到這麼一出,頓時成了落湯雞。
他說話的對象。正是一個鬚髮皆白,平時佝僂着身子,現在卻是筆挺如劍的老者。
此人,也正是當年張凡與望天舒從初至瀚海時遇上的那個老銷公。
不過此時就是張凡當面,怕也是很難認出此人,畢竟只有一面之緣,再加上在光柱消失的一瞬間,那天翻地覆一般氣質改變,實難讓人將他們看做是同一個人。
這個時候,老稍公虛立在瀚海上,腳下明明猶自帖服在水面上,但詭異地是水面波紋自他的腳下穿過,卻是無絲毫的扭曲變形,好像這麼一個人完全不存在一般。
“哈哈哈”
小王八犢子的,終於走了,老子自由了,哈哈哈
狂笑聲不絕於耳,驚夭動地,老稍公一步踏出,將那個一點眼色沒有,猶自罵罵咧咧的築基修士一下子踩入了水中,耳中頓時清淨了下來,但見水面下氣泡不斷,顯然那個傢伙很是不怎麼好受。
“這一天終於到了。等死老子了。”
老稍公周身氣勢變化,四面瀚海之水也爲之驟起波濤,如有生命一般不敢近前,反而巨浪。恍若避之不及地向着八方涌去。
“那個冒牌貨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弄個分身竟然連老子都看不
“老子就說了。那應龍一看就是短命鬼,可憐我家的丫頭知找到哪裡去了?”
好像幾百年被壓制慘了,這下驟然輕鬆,懵不許公都有點神神叨叨的了。猶自要念叨下去,卻是忽徽舊世皺,只覺得四道強大的神識從四面八方掃來。
“哼,四個小傢伙,老子不跟你們計較!”
“走也!”
一個閃爍。消失不見。
四道神識掃來之時,只見一個倒黴鬼剛剛自水中冒出來,眼中渾噩,七竅出水,若是再晚上那麼一步,怕是就起不來了。
“這是何人?”
四道神識,彼此交流,全無頭緒,終於散去。
這個時候,張凡等人也目送光柱消散,重新收回了心神。
“道徒兄,今後有什麼打算?”
手中握着金河兒的小手,張凡對若有所指地問道。
“還能有什麼打算?”
道徒苦笑着,道:“殺人、苦修,再殺人,再苦修”。
“唉”。
畢竟小孩子心性。在方纔的震撼過後,金何兒一時間也將殷衡之事暫時拋在腦後了。聽得道徒的話小大人似地嘆氣了一聲,同情地看着他。
本來道徒這樣的人物何等的驕傲,這般目光若走出自張凡,兩人翻臉都有可能,但是金阿兒不同,道徒怔了一下,卻是報以微笑,連臉上的苦意都減少了不少。
“嗯?”。
見狀張兒中一動,一個念頭浮現了出來。
當初在無邊空嚎之中,這道徒就能攔在金河兒的面前,甘願爲其得罪九子鬼母,這其中固然有其不將九子鬼母放在眼中的原因,但主要的卻是他對金河兒的喜愛。
這其中的緣由張凡不知,也無心深究,畢竟每個人都有着他自己的秘密。
先前他那一問。本來是關心道徒的傷勢,爲了保護段衡和金河兒,道徒可說是硬生生地頂住了智狼王金逍遙的攻擊,傷勢之重,遠遠超過表面的情況。
按張凡的經驗來看,沒有個三、五十年的苦修。再加上靈藥供給,怕是會傷到根本。甚至再無可能恢復舊觀。
這道徒會受此重傷,也與他有一點關係,本來想給他安排一個養傷的地方,畢竟道徒殺人太多,仇家滿天下,若是被仇人便知了他現在的狀況,怕是根本就沒有可能靜心修養了。
此時被金河兒一打岔,卻是涌起了一個新的主意。
沉吟了一下。張凡正色對道徒說道:“道兄,張某有一事拜託。”
此言一出,道徒也鄭重地說道:“張兄,道徒尚欠你一次,若有需要道某之處,直言無妨。
聞言張凡一笑。心中對這散人道徒,到是頗有幾分敬佩與欣賞。
他所言的“欠”無非是知道了先前捨命保護的,並不是張凡的妻女,等於並沒有還清救命之恩。
這樣的人,在如今的修仙界中,當真是罕見了。
“好!”
張凡也不糾纏此事,直言道:“道兄,張某即將遠赴他處,在此拜託道兄,扶金何兒爲神水宮主,有一安身立命之處。聯望氏商行,自成一方勢力。”
“道徒自當盡力”。
道徒略一動念。也就明白了過來,稍帶感激地說道。
神水宮本身的資源,金河兒自然有資格繼承,只是沒有足夠的武力,卻是想也不要想的,此時的道徒雖然重傷,但是得到七煞指神通,尋常的結丹修士,還是別想在他的手下討得了好。
望氏商行,有財力有人脈,卻少了頂尖的高手,有望氏商行和神水宮雙方的聯合,對他們都有好處,假以時日,不難成一方勢力。
有了這些,張凡也算是對金坷兒有了一個。交代了,而對散人道徒而言,有了勢力之助。至少他恢復傷勢雖需的清淨安全與靈藥供給不成
“爹爹,你要走!”
“你還會回來嗎?”
金河兒聽到這裡也明白了過來,拉着張凡的衣袖問道。
看着她一手環抱殷衡雕像,一手扯着自己衣袖的模樣,張凡憐意頓生,同時覺得,不知不覺間,這金河兒竟是有成熟之意了,那種小女孩兒的稚氣,正在漸漸散去,這點,真不知是喜是悲。
“會吧”。
張凡不敢肯定的說着。
此後五年,煉化第二元嬰,一探星天境,無不是命運轉折的大事,他自當全力以赴。不爲任何事分心,金河兒的安排。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方式了。
“走吧”。
嘆息一聲,一道金虹,裹挾着道徒與金河兒,倏忽之間,劃破天際。
:第三更
此後,張凡即將離開瀚海,苦修第二元嬰。更有其他的際遇,短時間內,與血神真君、九幽老祖等四大元嬰,神秘的老稍公,散人道徒、金河兒等人,不會再有交集。
故此,此章名告一段落!
告一段落的是張凡結丹生涯,第二元嬰大成,自此與元嬰真人平起平坐;同時告一段落的還有前面提到的四大元嬰等人,他們還會有戲份,不過那是在另一個時間,另一個地點,構築一個新的舞。
以現在而言。在張凡此後的一段時間的生命中,這些人的際遇,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以上,不計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