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張凡負手而立,似乎對天際數道遠去的血虹毫不在意,悠然自若地說道。
他的話,在炫目的日輪映襯下,在肥豬偌大的身軀煉化出來的一把灰燼襯托下,顯得愈發的森然,頓時令得他們毛骨悚然。
怪叫一聲,兩人一左一右,分頭而逃。
從張凡現身到肥豬化作一把灰燼,從頭到尾,不到一息的時間,他們兩人,連燃燒精血的空隙都沒有。
若是強行施展,單單過程中的那一瞬停滯,就足以要了他們的性命。
不得已之下,兩人默契地選擇了分頭而逃,寄望於張凡無法兼顧,讓他們其中一人逃得性命。
這兩人都是結丹初期的修士,若是面對的是其它的中期修士,說不定兩人心下一橫,還能聯手抗敵,可是面對的是張凡,他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跑!再沒有其他的想法了。
張凡一步步施展出來的手段,已經將原本狂傲的十一個結丹修士的膽子,盡數駭破了,便是十人齊全之時,都沒有選擇對抗,更何況現在只有兩人。
他們的小算盤,卻是註定到不噸了。
面對他們分頭而逃的動作,張凡根本就沒有追的意思,不過在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譏誚。
也不見他如何作勢,陰陽鏡,紫霄劍,這兩件陪伴他咕伺最長的法寶“嗖”地一下竄出,陰陽光華定身,紫電青靄破滅。
轟鳴聲中,一道雷霆,從天而降,直接將其中一人從上空劈落,緊追不捨,徑直轟擊在海面上,遊走出大片的紫電。
少頃,紫霄劍飛出,碧藍的海面上,一片血紅盡染。第三人,隕落!同一時間,張凡手上一揮,一道劍氣,忽然自指尖暴起,隨着動作,劍嘯聲聲,轟然而出。
這道劍氣,如他當年施展的一般,一樣是從萬劍圖中調出的,不同的是,今時今日的萬劍囤,漕化無量劍池水的精華,再不可同日而語。
光耀九州,通天徹地,萬丈劍氣,破空呼嘯。
一時間,張凡手上的劍氣,竟是不讓他當年以金之本源施展出來的恐怖威勢。
一個是源源不硨,用之不竭;一個是粒一無二,一次性的用品,彼此之間,高下立判。
劍氣如虹,天地也爲之貫穿,況乎一人哉?
見得另一個人如此輕易地身隕,分頭而逃的另一人馬上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雙目血紅,顯然是要搏命了。
不曾想,他卻是連搏命的機會都沒有,剛剛回身,白光耀目,鋒銳撲面吧,剛剛覺得十寒,一道劍氣,便已穿胸而過。
“呃~”
彷彿不敢置信一般,低頭望去,恰能見得胸前一個大洞貫穿,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好像所有的力氣,都隨之流失了一般。
緊接着,他全身上下,無數光點浮現,海風拂過,似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整個身軀再不復完整,大量的劍氣若細密的銀針,自他的體內爆發了出來,旋即將他撕成了碎片。
轟然聲中,空中再無人形,僅僅餘下,一團血霧飄蕩,隨風而散。
第四人!隕落!十一人,赫赫聲名,來勢洶洶,頃刻之間,四人殞命,七人奔逃,這般結局,當即讓親眼目睹的所有人,無論是觀戰衆人還是易市島上諸位,皆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強!真的好強!”
見得張凡以結丹期的修爲,以一敵衆,斬殺同階若舉手拂塵,那種輕鬆寫意遊刃有餘,讓人高山仰止之餘,心生絕望,好像一個高大無比的背影,永遠也追之不上。
一時間,除卻這最庸俗的讚歎外,竟是想不出有什麼其它的話,能形容其在一瞬間爆發出來的神通。
恰在所有人瞠目結舌之時,張凡腦後日輪,似倏忽之間,破開雲層一般,光華大作,似欲與天上紅日爭輝。
在炫目的日光之下,張凡身子一動,化作一道金虹,驀然而逝,觀其去向,正是其餘七人化血奔逃的方向。
“他真要趕盡殺絕?!”這一下,下方衆人哪裡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一陣無語。打成了這樣還不滿足,競似真的要將剩下的七個結丹宗師一起滅殺?
若是在片刻之前,怕是漢人能相信他能做到這一點,可是在此時,卻是鴉雀無聲,連一聲譏笑,一聲質疑都沒有!整個易市島上空,驟然安靜了下來,無竊竊私語,無交頭接耳,似乎所有人,都在回味方纔驚天動地的一幕。
片刻之後,彷彿所有人一下子都從夢鄉中驚醒了過來似的,數十道流光,劃破天際,直追而去。
無量大海,無論從哪個方向望去,皆是無邊無際,只見得波光粼粼,水波盪漾,稍稍凝神注目,便生眩暈之感。
在這隻能依靠東方太陽來辨別方向的地方,想要追蹤幾個遠去的結丹修士,談何容易張凡的動作,卻不曾有半點遲疑,始終沿着一個方向,金虹秦休,老牛他們七人的氣息,早已被他牢牢記住,再加上血遁術爆發時那股濃濃的氣血之意,在大海上,恰若燈塔一般,杉引着方向。
他們,註定逃不掉。
無論是他們七人的血遁術,還是張凡的金虹遁光,速度之快,在海面上掠過,幾乎連殘影都留不下,一追一逃,轉瞬數百里海域。
精血燃燒,終有盡時,越到後來,他們七人的速度越來越慢,雨張凡的速度卻是不減,漸漸地,天際的幾道血光,入得眼簾。
這七道血光,也是前後不一,有幾個精血中蘊涵的威能明顯要更強些,在遠方天際,依然渺不可見,另有幾人,則是已經力竭,一步步,被張凡趕上。
此時鵠大海上,空闊寂寥,風平浪靜,視線最是開闊,無論追逃還是觀戰的,前後分成了四截,大致都能見得前面的情況。
落在最後的,正是那些恍然大悟極速飛未觀戰的,他們皆是結丹級別的修仙者,也只有他們,才能跟得上張凡等人的腳步。
在最前方的,赫然就是許樂山!“追上了!”許樂山神色一動,極目望去,恰能見得日之所及的遠方,一道金虹從一道血光之旁掠過,旋即片刻不停,倏忽而逝。
金虹掠過的瞬間,九曜棲日舞空一揮,一道火線當空遊走,緊接着如若撞擊在什麼東西上,驟然爆發出滔天的烈焰,燃紅大半個天際,就好像火燒雲一般,映滿了身後過來的衆人視野。
“這是葺五個了。”
許樂山等人臉上剛剛露出駭然之色,便見得了更讓他們震驚的一幕十二元辰他們僅剩的七人,前方四人分別是老牛、虯龍、碧蛇、月兔,他們四人尚有餘力,奔逃在最前方,還沒有被張凡追到。
剩下的三人,則後力不足慢了下來,方纔隕落在九曜棲日之下有一就有二,其餘的兩人,自然也逃不過張凡的手掌心。”叱!”
張凡連停留都沒有,身上的金虹驟然爆發,才他們兩人身旁一衝而過,留下的,只有兩聲響徹長空的轟鳴。
龍吟陣陣,炎龍突擊,漫天的大海,焚山煮海;一一炎龍心!鳥啼聲聲,金烏起舞,迷濛的星雲,絢爛神秘;”三鳥寂滅法!現在的兩個元辰,不過是喪家之犬,血遁術後,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甚至沒來得及祭出法寶,便被兩道火光,龍吟烏啼所包裹。
僅僅能見得,絕望的神色在他們的臉上浮現,隨即湮滅在炫目的火光之中。
“第六個,第七個!”
“劃拉”
天穹,若一幕布,金虹破開,裂帛聲聲,倏忽遠去。
“還剩四個!”
“也許他真的能完成!”
張凡化身的金虹,已然只餘下一點金光在水天交接處,這個時候,許樂山才趕到落後三個元辰隕落之處,心中第一個念頭,便是十日前,張具月邀飲時的豪言。
“十日之後,什麼十二元辰若是敢來尋釁,張某必讓他們有來無遠方天際,幾道血光慢了下來,在視野中,漸漸變大。”看你們往哪裡跑?!”張凡的臉上,剛剛浮現出一抹笑意,血光忽然從他的視野中消失不“嗯?”
這自然不可能是他們忽然消失,他分明見得,在上一刻,他們似乎在掉頭向下。
本來,無論是他們沒入海中,還是藏身在什麼地方,都逃不過他的感應纔是,可是在這一瞬間,他們的氣息,卻在張凡的神識中消失不見了。
“陣法?!”
略一驚疑,一個念頭,浮現了出來。
“這裡,怎麼會有陣法?”
心中動念,他的動作卻沒有絲毫遲疑,數裡範圍,須臾之間便已跨到了那裡,張凡從金虹中現出身形來,四顧之下,只見得腳下一片浩瀚無垠水域,哪裡有什麼痕跡?
“,!”
冷哼一聲,強大的神識,驀然爆發。
彷彿憑空起了一道狂風,海面上陡現波瀾,神識橫掃而過,便是鴻起的每一點浪花的,都不曾逃過他的感應。
“雕蟲小技!”
旋即,張凡嘴角一撇,不屑一顧。
論起藏蹤躡跡,還有什麼比得上他的鳥巢,在他的面前玩這種手段,自然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給我破!”
厲喝一聲,手掌下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