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佩翻飛,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霍老夫人、三尸道人,兩人的目光如炬,再不在張凡的身上,眼中除了玉佩,便只有彼此。
與此同時,最後一道火光閃過,消失到了日輪銅鏡破口處。
這時候,便顯出了張凡與紅日的區別了。
貪之一字,人皆有之,在於自制也。
若是他貪心不足,連寒螻玄玉佩一起席捲,只怕第一時間就會如紅日一般,面對兩人的全力一擊。
到得此時,更不可能利用它吸引衆人的注意力逃生。
即便是能逃走,也將面臨不死不休的追殺。
又是何苦來哉呢!
大日真解、火紅圓球,論真正價值也許加起來也比不過寒煽玉、佩,但是對張凡來說,足夠了。
兩個假丹修士,強敵在側,決計不可能在他的身上使用碎丹一擊,這樣的話,他逃生的可能性幾乎達到百分之一百。
若說有什麼失算之處,就是終究小看了假丹修士的強大實力,一丁點時間的差距,導致浪費了一朵萬載流膛。
深深地回望一眼,所有火光斂盡,張凡的氣息,徹底在大殿中消失。
同一時間,曹煮怨恨和不甘的面容,亦被無盡波濤掩蓋,大河滔滔,席捲而出,大殿之外,頓成水域。
水無月,這個一直在藏拙的女人,終於在關鍵時刻,使出了手段。
可惜,這個手段,也只能用來逃生。
藉着張凡製造出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水無月與曹煮,伴着無量碧水,消失到了遠方。
三尸道人與霍老夫人,此時已經無暇顧及這幾個小輩了。
地火通道之中,張凡融火化虹疾行,不過瞬息,已然裡許。
身後。隱隱波濤滾滾、怒叱暴喝、裂骨碎冰、狂風呼嘯,”
隨人遠去,漸漸不聞。
秦誹海疆萬里之遙,有一羣島名星碎。
傳上古之時,天外星隕於此,碎裂成大小數十餘塊,遂成此羣島。
星隕島,個於羣島的最中心處,也是島羣之中最大的一個。島上多產珍惜煉材,數萬年展,漸成海外修士集散之處。
上有一大城,巍峨屹立,聲名遠播。修士多有往來絡繹不絕。
然星碎羣島之中,並非所有的島嶼,皆有這麼好的的條件。有不少荒涼貧癮,少有出產之島,如海外其它小島一般,少有人蹤。
即便是羣島之主星君席策,也不曾將它們放在心上,只是派遣一二門下弟子爲使駐紮,算是宣示主權罷了。
夏炎島,便是一個這樣的島嶼。
此島上一火山,長年煙霧不斷,熾熱高溫散佈,四季炎熱如盛夏,因此得名。
這個火山給夏炎島帶來的除卻炎熱的氣候,還有無盡的危險。比如前些時日的大爆,便煮沸數十里海域,不僅使得水中生靈死傷無數。更給島上造成了巨大的傷亡,便是駐紮於此的星君一脈弟子,也在火山爆之中身隕。
到得今日,火山倒是恢復了往昔的平靜,只有火山口處,依然噴雲泄霧,山腹以上濃煙滾滾,如一巨大的狼煙柱一般,哪怕千里之外,亦能見得。
此時,煙霧繚繞的山腰上,一老漢正徒步攀爬向上,觀其行走方向,竟是直奔山巔火山口處而去。
老漢身着典型的夏炎島服飾。清涼單薄的草編背心短褲,上戴草帽遮陽幕塵,下着草鞋防滑護腳,就這麼在幾乎沒有路的山腰上飛前統
單看他曝露於外的古銅色結實肌肉,如履平地的攀爬動作,便可知其必然修習過俗世功夫,而且還不弱,否則這般年紀,又豈能如此健步。
這在海外修仙界生活的凡人當中。其實司空見慣,一點也不足爲奇。
畢竟海外妖獸衆多,即便是海外散修庇護,也難得周全,再有時時需出海捕魚,若無兩手功夫在身,稍遇危險,連逃都不能,葬身魚腹難免
這老漢乃是夏炎島上土生土長的住戶,別看這島不大,環境也不好。上面一樣有數百個村落存在,老漢便是其中一個的村長。
大海無量,其內孕養了妖獸無數,海水無邊無際包圍,妖獸隨時隨地可以出沒,論危險程度,防範難度。遠在6地之上。
這些凡人居民之所以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並繁衍生息支撐起整個海外修仙界,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海外修仙界有不成文的規矩。每一個佔領島嶼化爲勢力範圍的散修。都在島上佈置陣法保護其內的居民。
雖然這樣的陣法防不住太強的妖獸,但普通弱小的妖獸就無法入侵了。僅此一項,便足以讓
此島歸星君席策統屬,陣法以及維持陣法的靈石,自然都由他來提供。
自火山爆上一個星君門下身隕,新的接任人選卻一直未到,而島上的陣法無靈石補充,眼看就要崩潰了。這可把島上居具急壞了。
這老漢也是運氣不好,這次正好輪值到他負責照看陣法,因此這討取靈石的差事,自然也非他莫屬了。
夏炎島與隕星島的距離,在能高來高去的修仙者眼中也許不算什麼。但對像老漢這樣的凡人來說,卻如天涯海角一般,更不用說海域之中時有出沒的妖獸了,讓他如何敢上門催促。
無奈之下,老漢也只得常來這火山附近轉悠轉悠,畢竟此處是整個島嶼之中僅有的一處小型靈脈,若是新的接任看來了,肯定也會在附近開鑿洞府的。
這般守株待兔的笨法子,竟然也讓他給等到了。
就在方纔,火山口處一陣轟鳴爆響,初聞起來彷彿火山又要爆了一般,好在旋即停止不聞,老漢當時就大喜,心想定是新來的星君門下在開鑿洞府了,哪敢怠慢,連忙使動老胳膊老腿的就往山上趕去。
哪怕是走慣山路又有一身功夫,待來得山巔之處,老漢的還是氣喘如牛,好在此時隱約已然可見得火山口處不遠,一個玄衣青年負手而立。遙望着他。
老漢活了一大把東紀了,老於世故之餘還先後迎接過數位星君門下。自然曉得這些仙師的脾氣,怎麼也不敢讓對方久候,即便是已經累的心口痛,依然咬牙快步上前。
邊走着,他還一邊在心中感慨:“果然是星君門下,這風度、這氣勢,嘖嘖,就是傲慢了點。”
“看我老人家累成這樣,也不肯挪動一下步子,要是村裡的娃子也這樣,腿都要給打折嘍!”
不過他也就是腹誹一下,別說打折人家的腿,臉上都不敢露出一點不對來,人家可是仙人弟子,拿根小指頭都能摁死他。
來到近前,老漢偷偷地打量了一眼。只覺得對方那一身玄金色衣服實在雍容華貴,比以前見過的星君門下穿的好多了。
就是心裡想想而已,人家仙師的衣着豈是他一個凡人老漢能置喙的?見得對方眼角瞥過來,老漢連忙不敢再看,一躬到地。
“小,,小老兒,見,,見過星使仙師,星君他老人家仙福永,,享。壽與那個……天齊!”
短短一句話說來,尖漢頓了足有七八次之多,到也不是什麼仙福永享壽與夭齊之類的話太過肉麻說不出口。實在是喘的,一口氣接不上來。若不是他老人家身體還算是結實,這下就能背過氣去。
對他們來說,星君就是天一般的存在,壽與天齊什麼的是理所當然的,說起來自然沒有障礙。
倒是對面的玄衣青年聽得眉頭一皺。臉上現出了異色。
老漢雖然喘得不行,可哪敢忽略仙師的感受啊?當即看在眼中,心中就是一緊,暗自嘀咕着:“仙師不是嫌我老漢說得不夠恭敬誠心?天大的冤枉啊!”
心中毛卻又不敢問,只得一邊如破風箱似地大喘氣,一邊可憐巴巴地偷眼望去。
好在玄衣青年也沒有呵斥什麼。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氣喘勻了再說話。”
“是,是,這就喘,這就喘。”老漢鬆了一口氣,連聲說道。
說完還真的雙手扶膝,死命地深呼吸了起來。
網喘了兩口,灑下的汗水堪堪潤澤地面,老漢便覺周圍的空氣陡然凝固,即便他大口吸氣,依然漸漸生出窒息之感。
心中大駭之下,老漢第一個念頭就是仙師要懲罰他,連忙擡起頭來。正要大喊饒命的時候,卻見玄衣青年眉頭緊皺,望向天際。
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得一道灰聳蒙的光華飛前行靠近了過來。
在這海外小島上生活了一輩子,老漢見得多了,自然知道這是仙師的遁光,不同的是,這道遁光還沒近前,便有聲聲如夏日蚊蟲呱噪的聲音傳來,讓他一陣陣掌心癢,恨不得一掌拍下去。
也就是想想罷了,他老人家還沒到老糊塗的地步,反倒是精乖無比地往玄衣青年的背後一躲,貓了下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咱老人家不摻和。”躲在仙師的背後一陣輕鬆,老漢美滋滋地想着。
同一時間,一個尖細婦女子的聲音響起:
“這位道友且住,在下有事相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