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有師弟提醒唐飛虹,讓他先奪取血魔寶珠,以便能隨時都能撤走!
可是當時他擔心自己一旦脫出隊伍,一個人實在難以抗衡實力已經暴增爲魔神的血魔,因此並沒有認同這樣的計劃,只是與衆人一起,協同反抗!
但是現在,情況又不一樣了,蓬萊島這一衆修士,加上另一邊看似同樣兇猛的朱元,在血魔的狂攻之下,也只能利用自爆法器的辦法勉強自保,根本就不是對手。
如今對方催動不滅魔身,全身籠罩血甲,就連自己催動的大宇神光刃,劈砍在上面,也不能將之奈何,頓時心中就起了心思。
眼神一動,看着如同重複一般的長矛,帶着如同流星般的璀璨光輝,重新對着自己這裡穿鑿下來,唐飛虹神情忽然猙獰起來。
“爲了血魔寶珠,也只能犧牲你們了!”
趁着附近衆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血魔身上,他驟然發難,將身旁的一個師弟,直接向着長矛拋了出去,然後整個人化爲一道流光,突然出現在祭臺中央的光罩前。
“啊!”
一聲淒厲而又短促的慘叫聲響起,剛剛被唐飛虹拋出去的那位修士,已經被長矛直接貫穿了法體,全身的血‘肉’,如同粉碎的‘玉’石一般,飛揚出無數石屑。
就連體內已經足夠強大的元神,都沒能逃遁出來,就連同法體,一起被長矛上的尖銳罡氣震破,夾雜着石屑中,化爲熒光飄散。
“師兄!你……!”
四周剩餘的蓬萊島弟子,一時臉‘色’大變,沒想到自己的師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臨陣脫逃不說,還將自己的師弟,親手送到了別人的刀下。
“哈哈哈!周師弟就算是爲浮黎世界而捐軀了,只要我能得到這顆血魔寶珠,就算我們蓬萊島一脈的所有弟子,都死在這裡,也是值得的!”
做出這種事情的唐飛虹,似乎已經有些癲狂,瘋狂的嘶笑聲中,他手中的大宇神光刃,向着腳下的血紅光罩接連劈下,試圖取出其中的血魔寶珠。
原本在連番的爆炸衝擊下,就已經有所龜裂的光罩,再經受這空間法器接連攻擊,頓時更加搖搖‘欲’墜。
“可惡!你給我停下來!”
血魔手中的巨斧和戰錘不停,原本下刺的長矛,卻突然凌空一折,化爲一道銀芒,脫手而出,向着正在劈砍光罩的唐飛虹扎去。
同一時間,來不及繼續譴責唐飛虹的無恥行徑,處於戰錘錘擊下的蓬萊島一衆修士,頓時又有人,將自己的法器拋了出去。
朱元同樣如此,五火七禽扇這一件七十二重禁制圓滿的法器,也被他送到了巨斧之下。
“爆!”“爆!”
今天,或許是地底魔脈震動最多的一天,就算是遠在百里之外的天魔,感受着祭壇上爆發出來的強大光輝和力量,也膽顫心驚。
無窮的火焰,如同從天而降的天河,傾瀉到這百丈祭臺之上。
各種顏‘色’的靈焰,如同跳躍的‘精’靈,揮舞着手腳,化爲火舌,在祭臺上灼燒‘舔’動,將這裡化爲一座巨大的熔爐,連附近的空氣都已經煮沸,並想借此,將魔氣凝成的巨斧,徹底熔鍊。
而另一邊,蓬萊島一方拋出的法器,在自爆後,則形成了無數大小不一的時空方塊!
這些方塊就如同傳說中的河圖洛書,不停變化方位,組合成一座龐大的‘迷’宮,讓砸落的戰錘,‘迷’失在這時空‘迷’宮之中,似乎永遠也走不出現實世界!
震耳的轟鳴聲,在耳邊響起,巨大的斧刃,在咆哮的火海下,迅速被灼燒得通紅,各種靈焰飛騰繞繚之間,將這柄由魔氣凝聚而成的兵器,漸漸重新煉化爲魔氣,魔氣煉化爲虛無。
而似乎陷入時空‘迷’宮中的戰錘,也在強行擠爆了無數個‘迷’宮後,漸漸失去原本的狂暴力量,化爲魔氣消散。
可是衆人還來不及高興,癲狂的大笑聲,又在祭臺的中央傳來。
面對迅若流星,急若閃電的長矛,唐飛虹根本就沒有機會躲避,他也沒有準備躲避。
就見白光閃爍,一道‘玉’‘色’元神遁出法體,唐飛虹以元神御使着大宇神光刃,遁到了光罩的另一側。
而同時,長矛電‘射’而下,直接貫穿了他依舊站立着的戰體,金石飛崩間,長矛速度稍微一段,又接着對着唐飛虹的元神刺殺過去。
可是畢竟長矛只是一個死物,雖然是血魔以無上魔功凝聚,可一旦離手,立刻就少了諸多靈動。
它的目標,就是已經被鎖定了的唐飛虹,其中任何東西的阻隔,都要被它貫穿。
於是,血魔的長矛,就對上了圖紋光罩形成的盾牌,兩者在這一瞬間,碰撞到了一起。
血紅‘色’的光芒爆閃中,光罩輕微地咔喳了一聲,隨後兩者就同時消散。
無論是堅不可摧,似乎可以‘洞’穿一切的長矛,還是覆蓋無極,凝聚整個祭臺力量的光罩,在這一刻,都徹底崩散爲爲基本的魔氣,‘露’出了下面的血魔寶珠!
朱元只覺得腳下的祭臺,開始劇烈的震動,這種震動,是以往所沒有過的,平滑整齊的黑‘色’平臺,居然在不停破裂,漸漸有崩塌的趨勢。
“你這個卑鄙的人類,休想拿到寶胎!”
眼看着自己的長矛,在對方的算計之下,竟然鑿穿了庇護血魔寶珠的光罩,讓血魔大急。
瘋狂地催動體內魔氣,一時間竟然在虛空中,變化出無數的刀槍劍戟,全都對着身前的朱元與蓬萊島一衆修士砸去,同時血魔自己,也一個跨步躍出,整個人如同蟄伏而出的兇獸,向着唐飛虹殺去。
剛剛度過一劫的朱元,看着狂怒之下的血魔,鋪天蓋地般地轟出如此多的兵器,頓時臉‘色’鐵青!
這些兵器雖然因爲數量龐大,而造成每一柄的威力,都比剛纔小了不少,可如此龐大的數量下,產生的威力,卻一定比剛纔還要巨大。
自己剛剛接連自爆了好幾件法器,難道還要將手中的多有法器,都填進去?
同樣臉‘色’刷白的,還是蓬萊島的一衆修士,魔神含怒一擊,豈是他們可以承受!
“諸位師兄弟們,如今大家就只能拼死一搏了!只期望最後,大家能逃出元神!”
面對這如疾風驟雨一般,轟砸下來的兵器,這些人已經完全絕望,一個個將自己手中的法器,全都拋了出去。
可還沒等他們將這些法器自爆,一副更加驚駭的畫面,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只見朱元眉心一縷霞光透出,至上雲霄,越是往上,雲霞越是粗壯燦爛,即至虛空三丈處,這股雲霞已經化爲了一畝雲光。
雲光上,佇立着一顆寶樹,寶樹上無數神光閃爍,四周有赤、橙、黃、綠、青這五‘色’光輪籠罩,五‘色’火焰升騰!
在承天祈運封神妙法施展出來的一瞬間,寶樹上的無數神光,就如同天穹上墜落的流星雨,紛紛化爲流光,墜落下來,化成一尊尊護法神。
黑、銀、金三‘色’盔甲的天魔甲士,數量龐大,幾乎擠滿了整個祭臺,化爲一張巨大的羅網,將朱元與一衆蓬萊島的修士,圍在中央。
無數雨點般的天魔兵器,砸落在天魔甲士的身上,爆發出一陣陣巨大的轟鳴聲,眼見的,在天羅地網大陣組織之下的天魔甲士,也無法完全承受這些兵器的轟砸,紛紛破碎成熒光消散。
短短一瞬間,就已經有上萬的天魔甲士,被直接砸爆!
不過頂住了這一‘波’攻擊,後面砸落的兵器,就要少上了許多,畢竟血魔已經完全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唐飛揚的身上!
或者,是它認爲,在自己如此強大而猛烈的攻擊下,這些人類修士,應該早就已經被砸成齏粉了。
天魔甲子穩穩守住了衆人,朱元心神一動,上百位護法神將,則對撲殺出去的血魔,做出了自殺‘性’的攻擊。
無數翠綠‘色’的神光縱起,在圍住血魔魔神的一瞬間,立刻毫不猶豫地開始了自爆。
上百位採氣境的高手自爆,會是一個什麼景象?
朱元現在就看見了,處於天魔甲士層層保護中的蓬萊島修士也看見了,在這一刻,天地彷彿都已經不存在,眼睛中,剩下的只有炫目的白光。
耳朵中也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因爲一切傳遞聲響的介質,在這裡都已經消失。
不但大氣被直接擠爆排空,就連承載這一方世界的空間,也被完全撕裂融化,‘露’出背後的虛空。
強大的血魔魔神,在這上百位護法神將的自爆下,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徹底轟成了齏粉,就連它腳下的祭臺,也沒能逃脫這個命運,跟隨者它,一起成爲粉末。
至於唐飛揚的元神,就更加不用說了,沒有數萬天魔甲士的庇護,又距離自爆如此的近,而且還僅僅只是元神之身,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任何可能存活。
在自爆開始的一瞬間,他就徹底被這強烈的光輝,給灼燒成了虛無,一柄無人主使的大宇神光刃,同樣被這爆發出來的狂暴力量,扭成鐵條,飛迸出去。
“諸位,我先走也!”
強光,震‘波’,破裂的虛空,這些還都沒有完全消散,蓬萊島衆人的耳中,就響起了朱元的聲音。
等到他們再睜開眼一看,原本庇護自己的天魔甲子,已經化爲萬千流光,往遠方遁去。
而崩滅的祭壇上,除了只有他們幾人,還凌空站在空中,已經沒有任何一件東西留下。祭壇沒有了,血魔沒有了,甚至就連他們想要奪取的血魔寶珠,也不見了。不知道是跟隨着魔神,一起成爲了齏粉,還是被破碎的時空吞滅,流落到了虛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