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單手託着光華漸斂的封魔塔,小心將法力不停輸入其中,同時另一隻手劍指點動,一枚枚閃爍着金‘色’光輝的神篆,飛入到寶塔中。
這件神器是他在雲夢神府中獲得,當時它還並沒有徹底完成,裡面缺少一個作爲樞紐的天魔靈魂,如今這靈魔一被罩入寶塔,立刻就滿足了它祭煉圓滿的條件。
這樣的好事,朱元當然不會放過,而且將一個莫名其妙的靈魔,困在一件沒有煉成神器之內,也不能讓他完全放心,於是當場,就開始祭煉起來。
只有小兒臂膀大小的封魔塔,在靈魔進入其中後,就不停地顫動起來,後來又因爲朱元打入的神篆,變化更加‘激’烈,一陣陣金‘色’的光輝,不停隨着寶塔一同脹大縮小。
院子裡的其他人,顯然也看出朱元似乎在祭煉這件法器,只是他們並不知道,這一座寶塔,其實是一件神器,與修士們所使用的法器,還是有着不小的區別的。
靈光閃耀,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平靜了下來,既沒有了剛纔的喧鬧,也沒有了後來的恐懼驚駭,大家都一副好奇的樣子,盯着朱元手中的寶塔。
這件寶塔是由生死兩種神‘性’煉製而成,一旦徹底祭煉成功,就可以抓取域外天魔,將它們的力量剝爲己用,將這些天魔,赦封成護法神,與他的承天祈運封神妙法,有異曲同工之處。
這或許也是‘混’‘洞’金鼎,當時‘精’煉出這‘門’神通的原因,因爲只要有了這件法器,就可以不用像以前那樣,必須要擊殺修士,獲取他們的元神,才能奪取氣運,赦封神靈。
只要有了這件承天封魔塔,就可以直接用它抓取天魔,然後化爲護法神,即便如同承天祈運封神妙法一樣,這樣赦封的護法神,並不是真正的天神。
但神器與神通,兩者之間也可以相互配合,將對方的魔族氣運,轉化爲自己的氣運。
這樣一來,不但對他自己大有好處,就算對浮黎世界,也十分有益,畢竟一方面是削弱敵人的實力,另一方面則是增加自己這方的實力。
這或許也正是當年那位神靈,想要打造這件神器的原因吧!
可惜,沒有等這件神器徹底完成,雲夢神府就遭到了攻擊,最後讓這件法器,一直沉睡在煅兵閣中。
隨着神篆的不停投入,整個寶塔都似乎成爲了一個活物,被困在其中的靈魔,發出淒厲悲慘的尖叫聲,似乎正在遭受着無與倫比的痛苦。
這樣的聲音,讓一旁觀看他煉器的衆多修士,都感覺有點心驚,沒想到看似兇惡的天魔,也有如此悽慘嚎叫的一天。
哀嚎聲越來越弱,最後徹底消失,而朱元的封魔塔,也終於完成了它最後一步,成爲了一件完整的神器。
託着塔身的朱元,可以輕易感受到,封魔塔中所有的一切,就連剛纔天魔淒厲的慘叫聲,他也知道是因爲什麼事情。
那是寶塔中,不知何時升騰起來一種詭異的火焰,能將魔氣完全轉化爲正常的靈氣,這樣一來,在烈火的燒化下,這隻天魔,不知不覺中就被轉化成了浮黎世界的一份子。
不過作爲旁觀者的朱元,知道這一過程並不美妙,要不然天不怕地不怕的天魔,最後也不會嚎叫得那麼悽慘。
但被煉化後,這隻天魔中的靈魔,卻已經在無形中,與這座寶塔形成了一個整體。
或者說,它已經成了這件神器的一部分,甚至連它作爲靈魔時的天賦,都一併被這座承天封魔塔繼承,以後只要是被它收服的護法神,都在靈氣‘操’縱上面,有着不俗的天賦。
這種轉化天魔爲護法神的能力,簡直就是配合承天祈運封神妙法最好的神器,以後這件神器就負責收取天魔,將它們轉化爲護法神。
而朱元則利用神通,將這些護法神的祭煉到自己的神通中,這樣不但能將它們的氣運一網打盡,甚至都不怕它們死亡,因爲只要神通凝成的神樹不毀,這些神靈,都可以再生。
“朱元道友,那天魔現在如何了?”聽濤叟見朱元手中的寶塔,已經恢復了正常,不再如同剛纔那樣忽大忽小,光華璀璨,於是小心問道。
旁邊的五音與浩然,也一臉好奇地看着他,想知道爲什麼他們的神通一擊即潰,而朱元卻能輕鬆將它拿下。
朱元祭出封魔塔,上面顯出一圈清亮靈光,這才說道:“大家不用擔心,剛纔的那隻天魔,已經被我徹底煉化到這件承天封魔塔中,以後再也不可能出來爲害了!
其實,剛纔諸位之所以三道神通,全都莫名崩潰,是因爲那隻天魔,乃是天魔中的靈魔,天生就能‘操’縱各種天地靈氣,而我們的神通,絕大部分都是以靈氣爲用,一旦被它崩潰了靈氣,自然也就煙消雲散。
可以說,這是我們再以己之短,攻敵之長。我也是看到諸位神通的莫名崩潰,才從記憶裡想起這種天魔的特‘性’,並用寶塔將它收服!”
說完,他似乎還擔心衆人不信,於是屈指彈出一朵火‘花’,燒向掌中封魔塔。
果然如他所說,火焰一碰觸到寶塔四周清亮的靈光,就紛紛崩潰消散,與靈魔崩散神通的樣子,完全相似。
“道友居然能將天魔封印到法器中,並且還繼承了它的天賦,那這樣一來,豈不是面對天下大多數神通,都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
釣鯨叟好不容易纔將體內的傷勢壓制,看着朱元手中的封魔塔,不無感嘆地說道。
這樣的一件法器,如果真如他所說,恐怕就算是法寶,也不一定比得過它。
朱元搖搖頭,“靈魔是靈魔,寶塔是寶塔,我的這座封魔塔雖然繼承了它的這一特‘性’,但頂多也就削弱一些神通的威力,要想它那樣輕易將神通崩潰,恐怕不太容易。”
他這是實話,靈魔在被承天封魔塔煉化後,這一天賦的威力,已經有了極大地削弱。
但同樣,朱元也隱瞞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種天賦,也有了神器一樣可以成長的能力,隨着神器的成長,這種天賦就會越來越強。
不過這樣的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一如他不會主動告訴別人,其實這座寶塔並不是什麼法器,而是神器一樣。
畢竟誰都不是聖人,可以無視一切‘誘’‘惑’,要是讓所有都人知道了,他手中有這麼一件好東西,誰有敢保證,沒有人打他的注意?
“哎!既然這‘奸’細已經找出,那我也要告訴大家,我們目前面臨的形勢和接下來的打算了!”
聽濤叟示意釣鯨叟重新將禁制展開,然後嘆息道。
“怎麼?聽道友的語氣,似乎遇見了什麼麻煩?”一旁的浩然居士比較熱心,感覺出聽濤叟語氣中的別樣情緒,立刻問道。
聽濤叟看了一眼其他修士,點了點頭,有些唏噓地說道:“我原本準備請一位法相境的高手相助,以此來抗衡吞天‘門’的‘門’主,但事與願違,不但消息走漏,致使弟子唐毅殞命。
而且連這位法相高手,也沒能請到,還是朱元道友親自過去查看,才知道原來我這位朋友,已經在渡劫時,隕落在了雷劫之下。”
“沒有法相境的高手,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吧,畢竟當時簽訂的約定,只是說出神境與採氣境的修士之間鬥法,並沒有說有法相境高手下場!”
人羣中,一個修士不解地問道,似乎對聽濤叟的擔心,有些難以理解。
他的疑‘惑’,也正是不少人的疑‘惑’,以目前的聽濤山莊來說,加上各爲外援,應該足夠應付吞天‘門’的鬥法,實在沒必要如此擔憂。
聽濤叟臉‘色’凝重地搖頭道:“你們忘了剛纔的留影子,他也是在天道的見證下,發過誓言的,可還不是背叛了我們?
既然他可以,那吞天‘門’也有可能利用同樣的方法,避開誓言的約束,那樣一來,如果沒有法相境的高手牽制,他們一旦翻臉,妄圖推翻約定,我們連反抗的機會,幾乎都沒有!”
院子裡的人羣,霎時就安靜了下去,畢竟留影子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再如何不信,也無法忽視對方可以逃避誓言的事實。
“那前輩想要怎麼辦?沒有了法相境的高手援助,難道我們就要閉目等死?”
國字臉的靈數子,在人羣中問道,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不甘。
“不!雖然我們這裡沒有了法相高手的幫助,但也不等於說,就沒有辦法對付那吞天‘門’主,即便對方是法相高手!”朱元這時朗聲說道。
“什麼辦法?”
“陣法!鬥法的時間,是他們定下的,但地點卻在我們聽濤山莊之外,到時候只要在那裡,事先佈置好陣法,就可以將法相境界的吞天‘門’主困住,甚至殺死!”
朱元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打算,畢竟想到佈置一個可以擊殺法相高手的陣法,不是他一個人短時間內可以完成的,他需要這些人的幫助。
“什麼樣的陣法,能將法相境的高手困住並且擊殺?恐怕這樣的陣法,也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在短時間內佈置得了的罷!”靈數子在數術方面比較有研究,所以對陣法也非常瞭解,知道陣法並不是萬能的。現在距離最後的鬥法,也不過十天不到的時間,想要在怎麼短的時間內,佈置出這樣一個厲害陣法,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