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將最後的‘精’氣完全煉化,轉化爲真氣後,整個經脈和丹田都已經被撐的滿滿地,無法再增加更多地真氣了。
強化經脈不是一蹴而就的功夫,是一個水磨功夫,所以朱元也沒有辦法,唯一的希望,就看能不能找到一‘門’能強化經脈的武學了。
於是第二天朱元又開始了拔草的生涯,畢竟這對他來說,拔的不是草,而是丹‘藥’啊!
不過在早晨,剛到‘藥’圃時,朱元卻發現了一個很詭異的現象,自己昨天剛剛拔過的地方,只隔了一夜,就又全部長滿的雜草,而且密密麻麻,滿眼看去全都是雜草,哪裡還能看見‘藥’材?
朱元特意走了一圈,發現其他地方,也有這樣的情況,而且這些地方,也都是朱元負責清理的地方。
重新將它們清理了一遍,將新長出的雜草全部拔掉,朱元並沒有聲張。
等到明天,朱元繼續來到‘藥’圃,果然發現昨天剛剛清理的地方,今天又長滿了雜草。
“朱元,你這兩天是不是偷懶了,這裡怎麼長了這麼多的雜草?”這時,一個負責管理‘藥’圃的弟子走了過來,看着滿地的雜草,皺了一下眉頭。
看朱元一副低頭沉思,沒有回答自己的樣子,他心中不悅,於是略帶教訓的語氣道:“我知道,你前幾日做事很用心,但年輕人做事要有恆心,光是靠一時的熱情是不夠的,要持之以恆!”
朱元也不想和他爭執什麼。如果說這些雜草是一夜之間自己長出來的,他也一定不信,因此裝作謙虛受教道:“管事說的是,這些天,師弟是有些疏忽了,以後一定注意!”
“嗯!年輕人不怕做錯事,只要知錯能改,就還是有進步的機會的!”他似乎頗爲滿意朱元的態度,臨走前肯定了一句。
朱元接着又將這些雜草全部拔掉,依然沒有動什麼聲息。
但在今天晚上的時候,他卻偷偷來到了‘藥’圃,不過爲了防止被人發現,他將那顆一直沒怎麼用過的六識‘迷’神珠拿了出來。
六識‘迷’神珠雖然是一件法器,但它既沒有攻擊力,也沒有任何防禦能力,所以平時,朱元也用不到它,但今天卻有了它發揮作用的地方。
雖然它沒有隱形的能力,但朱元卻可以通過它施展幻境,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幻境中,只要幻境和周圍的環境融合在一起,很難有人發現。
所以今天夜裡,朱元就手持寶珠,偷偷來到了‘藥’圃裡,蹲守在自己拔草的那一塊土地上。
通過這兩天的事情,朱元已經基本可以肯定,這些雜草絕不是自己長出來的,因爲雜草不可能長這麼快,這麼密集,而且只在自己拔草的地方長。
想要造成這樣的效果,必須是有人,故意在這些地方種上了雜草,且將之催長。
果然在半夜的時候,朱元看見了一個人影,偷偷‘摸’‘摸’地出現在了‘藥’圃裡,然後徑直向着朱元的方向走來。
藉着月光,朱元看見,這是一個雙眼狹長,神情‘陰’鷙的男人,這時正一身黑衣,手中提着一個布袋,不停地從中抓出東西,隨意揮灑。
“嗯,他在播撒草籽!”朱元心中突然明白了過來。
不過這時朱元並沒有動,而是繼續等着,果然,等他將口袋中的草籽全部灑完,又拿出來一個水壺一樣的東西,然後從其中倒出一團液體。
這男子用掌勁將這團液體震成水霧,然後攏罩到剛剛灑出的草籽上。
剛剛灑出的草籽,一接觸這些水霧,立刻就瘋漲了起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長出了一尺多高。
黑衣人看着自己的成果,滿意地點了點頭,嘿嘿笑了一聲,轉身就走。
朱元並沒有阻攔,而是悄悄跟了上去。
因爲六識‘迷’神珠不是專‘門’隱形的法器,所以朱元不敢跟得太近,怕‘露’出破綻,於是就遠遠地吊在他身後。
朱元是想看看,能不能通過這個人,發現幕後的指示者,即便不能發現,也可以等到他走到偏僻的地方下手,否則在‘藥’圃直接動手,風險太高。
像‘藥’圃這樣重要的地方,一定是有人專‘門’看守的,雖然平時看不出來,但一旦‘弄’出的動靜太大,肯定會將這些人給惹出來的。
就好像上次的郝執事,揮手間就將火焰形成的巨‘浪’消弭,這已經不是身藏境的武者能做到的事了,顯然對方是一個法藏境的高手。
而‘藥’圃作爲一個‘門’派的資源重地,負責看守的人,估計也是法藏境的高手,所以還是不要惹出來的好。
不過跟着黑衣人走了一大圈的路,朱元突然發現,他並沒有返回駐地,而是七轉八轉來到了海岸邊。
“被發現了?怎麼被發現的?”這兩個想法,先後出現子在了朱元的腦子裡。
果然,正如朱元所想,等到了海邊後,前面的黑影停了下來。
“不知道是哪位朋友,一直跟着在下?”黑衣人轉過身來。
朱元收起手中的六識‘迷’神珠,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我已經完全用幻境將自己的身形遮住了,以這樣漆黑的環境,你是無法發現的!”
黑衣人看到現出身形的朱元,笑了笑道:“哦,怪不得我一直髮現不了你藏在哪裡,原來是用幻境將自己遮擋住了!”
“不過,你雖然遮擋住自己的身形,而且也儘量放輕腳步的聲音,離得也足夠遠,但你顯然不知道,通過直覺,我也能感覺到有人跟在我的身後!”
“哦!直覺,也就是第六識,果然我的六識‘迷’神珠還是祭煉得等級太低,居然被你用直覺發現了不妥!”朱元並沒有因爲被發現而感到沮喪和失望,反而毫不在意道。
“難道你被我發現,一點都不擔心嗎?”黑衣人有些好奇。
“哈哈,有什麼好擔心的!”朱元哈哈笑道,“本來就想找一個偏僻的地方,將你攔截下來,如今你找了這麼一個好地方,我感謝還來不及呢,爲什麼要擔心?”
“哈哈哈,好小子,有膽識,若我猜得不錯,你就是朱元吧!”黑衣人也仰頭大笑。
“不錯!想來你也是共進會的人吧!”朱元篤定道,“怎麼?你們還沒有死心?繼續用這些下作的手段噁心我?”
“哼,你知道什麼?你以爲我像那些傢伙們一樣,這麼無聊,天天跑去灑草籽就是爲了噁心你?”黑衣人冷哼一聲。
“哦!難道你灑草籽還有深意?”
“呵呵,不這樣,怎麼將你主動引出來?”黑衣人以極其自信的語氣說道,“我這些天一直在觀察你,發現你除了白天在‘藥’圃拔草,晚上就回去修煉,根本就不出‘門’。想要將你悄無聲息地引出來,人多口雜的駐地顯然不適合,那通過這樣的方法,讓你自己出來,也不失爲一個好方法!”
“哦!那你將我引出來想幹什麼?”朱元不置可否。
“當然是稱稱你的斤兩!我想看一看,能將赫連樹擊敗的人,到底有幾分本領,當然能將你順手解決掉,那就更好了!”黑衣人嘿嘿笑道。
“你還真是自信啊!那就讓我,也看看你們共進會的水平吧!”
朱元說完,搶先出手,天外逍遙,身形急進,十丈距離,瞬息而至。
“逐月追星!”
雙手捏成圓錐狀,急速殺出,將空氣劃得嗤嗤作響,淡白‘色’金行真氣包裹着雙手,銳利鋒芒四‘射’,像是兩柄百鍊鋼槍,以流星趕月之勢,刺殺向身前的黑衣人。
“好小子,果然有兩把刷子,好快的速度,好鋒芒畢‘露’的招式!”
黑衣人一聲清喝,不急不慢地將左掌在自己的身前一圈,立刻層層勁氣在這圓圈中形成,真氣化作海‘浪’,海‘浪’化作漩渦,一下子就將朱元的招式圈了進去。
朱元只感覺自己好像一頭扎進了深海的漩渦,四周無窮無盡地的海水像自己涌來,先是一層層,一道道地將自己的力量分散化解,然後周圍的水流就化作了一條條繩索,海蛇,蛟龍,向自己絞殺過來。
“我這一招深海漩渦怎麼樣?滋味不錯吧!”月光下,黑衣人狹長的雙眼中,兇光畢‘露’。
“徒有其形而已!讓你看看真正的水之真義!”
“滅世洪流。”
朱元全身真氣急轉,近乎兩個甲子的功力,在這一時間完全運轉了起來,磅礴而恐怖的真氣,化作了無盡無量的水汽。
這些水汽從天而降,從地底涌出,從空氣中凝結,化作了漫天的暴雨,涌泉,冷霧。
暴雨,涌泉,冷霧,完全構成了一個世界的水體循環,隨着每一次的循環,周圍的水汽就越來越多,直到最後,這些水汽匯聚成了江河,江河匯聚成了海洋,最後整個天地都被洪水淹沒。
面對朱元如此磅礴,浩‘蕩’的洪水,黑衣人的深海漩渦毫無抵抗地被摧毀,吸納。
“怎麼可能!好浩‘蕩’磅礴的招式,好深厚的功力!這樣的年紀,是怎麼修煉的!”滅世洪流的力量層層疊加,涌向黑衣人,黑衣人驚駭之下,及時‘抽’身後退。
黑衣人的身形如游龍,如雲鶴,在沙灘上輕輕一點,就藉着面對洶涌的勁力往後退去,在三丈之外的海面上立住了身形,腳下的漣漪向四周的海面擴散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