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秀英走了,一句話都沒有再多說,對於她而言,今晚知道的事情或許比之前二十年加起來的都要多,崔秀英根本不想知道,也不願意知道,但是她依然選擇去了解。
是陳朔逼她的,崔秀英很清楚,從一開始,陳朔就逼着崔秀英不得不去了解崔成仁,不得不去了解自己的家族到底什麼樣子。
陳朔成功了,但是目的何在崔秀英並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歸根結底,崔秀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和陳朔爭什麼,鬥什麼,當醒悟過來的時候,早已經深陷泥潭。
書裡說,一到了晚上人就會變成感性動物,喜歡胡思亂想,如果這時候再配上一段悲傷的音樂,那麼情緒就會像絕提的大壩,傾瀉而出。
崔秀英只覺得胸口悶的要死,再不離開,她怕自己真的會徹底爆發,如果爆發能揍陳朔一頓,崔秀英自然會選擇爆發,但是結果一定是自取其辱的話,那麼崔秀英覺得自己還是早點離開的比較好。
“我很好奇你以後怎麼看待你的父親和叔叔,甚至是你的外公。”這是崔秀英臨走之前陳朔問她的問題。
“他們是我的親人,愛我的人,我愛的人。”這是崔秀英的回答。
“那你又有什麼理由阻止我去擁有金泰妍?”戲謔,參雜着些許挑釁,陳朔笑道:“不覺得很矛盾嗎?”
“並且,你覺得你真的有能力阻止?”
“一定有,而且我一定會。”說完,崔秀英便頭也不回的直徑離開。
坐在窗戶邊,望着崔秀英的車子離開。陳朔的目光深邃,微笑道:“真是個倔強的姑娘,弄得我都有負罪感了。”
陳朔會有負罪感麼,呃,姑且先這麼信着吧。
和鄭秀妍的電話約會陳朔早已經習以爲常。說是隱形女友一點都不虧待她,有時候鄭秀妍比隱形還要隱形,陳朔已經不常去電視臺,偶爾碰面都是奢侈,更不要說經常性的遇見,和鄭秀妍手機視頻。對方所在的地點,多是,衛生間。
陳朔多次要求換個地方,可是鄭秀妍覺得衛生間的好處多多,不會有人來打擾,放着音樂還不會讓外面的人聽見說話。這麼一個天然的環境,爲什麼要換?
這些天鄭秀妍看了一部很幼稚很二的電視劇,具體叫什麼名字陳朔已經忘記,反正在陳朔眼裡,那是給小學的孩子們勾畫王子公主故事的動畫片,但是鄭秀妍卻已經着魔,並且要求陳朔學着主人公的對話。
這點對於陳朔來說實在沒有什麼。陳朔最拿手的不是打架,不是擠兌人,更不是毒舌,而是厚臉皮。
就連蘇牧都說過,陳朔在犯賤和厚臉皮這兩方面,有着得天獨厚的天賦,其實不然,蘇牧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們的陳朔同學已經很羞澀的表示自己的功力還差得遠。
“陳朔xi。”鄭秀妍膩味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了過來,讓沒有防備的陳朔一陣惡寒。這個女人最近有點不對勁。
“秀妍xi。”陳朔急忙回話道:“秀妍xi每天這麼忙還想着給我打電話,我真是感動之餘還有這一絲絲的歡喜,秀妍xi,真是太感謝你了。”
“不用感謝我的陳朔xi。”鄭秀妍顯然已經入戲,笑眯眯的問道:“陳朔xi。我很好奇的問你一個問題,你每天到底想我幾次?”
“九次。”陳朔回答道。
“什麼?”電話那頭的鄭秀妍突然語調高了起來:“九次?你個混蛋每天就只想我九次?其餘時間呢,是不是在想別的女人?”
“秀妍xi,你誤會了。”陳朔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這女人的心情還真的就跟夏季的天空一樣,說翻臉就翻臉,組織了一下語言,陳朔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我現在正好想了九次,馬上即將想第十次,接着還會有第十一次,第十二次和第十三次。”
“嘻嘻,表現不錯,我很滿意。”鄭秀妍過夠了癮,長時間無法見面的情侶其實沒有多少情話可講,陳朔和鄭秀妍都不是矯情的人,更何況那種甜言蜜語之前已經掏空了陳朔所有的存貨,再想搜刮出一句,陳朔就只能去找一些職業寫手來編了。
生活的瑣碎,鄭秀妍向陳朔講述着最近自己遇見的好玩的事和物:“前幾天和允兒帕尼去了躺教堂,太無聊了,聽牧師講了好長時間的廢話,然後又是禱告又是什麼的,要不是允兒扶着,我絕對會睡着。”
“不過,牧師問了我一個問題我想了很久。”鄭秀妍的語氣開始認真起來,說道:“他問我對於幸福的定義到底是什麼,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原本還以爲鄭秀妍是準備好好思考一番,現在看來,她好像是怕自己說話過於小白,暴露一些真實想法纔不說的?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陳朔是信了。
陳朔笑了笑,問道:“tiffany和允兒是怎麼回答的?”
“允兒認爲心情愉快就是幸福,帕尼覺得家人平安,主照耀世間就是幸福。”鄭秀妍嘟囔道:“她們兩個說的都好有意境,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就沒說。”
“所以,你覺得幸福是什麼?”鄭秀妍問道。
“林允兒和tiffany的定位,我比較傾向於林允兒的。”陳朔回答道:“幸福的直觀表現是笑,笑代表着開心,心情好,人自然會開心,其實這個問題太過於宏觀,說得太多也沒意思,如果直接反映到生活裡,無非就是三件事物。”
“哪三件?”
陳朔靠在椅背上,轉過頭望着窗戶外的景色回答道:“每天早上醒來,陽光,咖啡,愛人。”
電話那頭的鄭秀妍很鬼馬的怪叫幾聲,笑道:“好像很不錯的樣子哦。”
“確實很不錯。”
“陳朔xi。”鄭秀妍又開始了那種撒嬌順帶着膩味人的聲音,說道:“不就是大半個月沒有見面了麼,有必要這麼大的怨念嗎,實在想我,你可以飛來日本嘛。”
“這個主意好。”陳朔點了點頭,說道:“我先把工作交接好,明天定機票,後天啓程。”
“真調皮。”鄭秀妍笑嘻嘻的說道。
韓國地勢狹窄,大都山地,地形陡峭坡路很多,這樣的地理條件註定無法大興土木建造很多的大型娛樂場所,對地皮條件要求很高的高爾夫球場亦是如此,正在建造的黑師球場預計今年下半年對外開放,這已經是首爾最大的高爾夫球場。
這樣的條件下,當一所療養院能擁有一塊私人並且不對外開放的高爾夫球場時,那就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三星療養院,聽名字就知道它背後的靠山是那個龐然大物般的企業帝國,這家療養院島真的有點掛羊頭賣頭肉的嫌疑,說是療養院,倒不如看做是一個私人會所,裡面的娛樂設施一應齊全,甚至,還有一個不算小的高爾夫球場。
被覈實身份後,陳朔才被允許驅車駛進,療養院的佔地面積極光,在首爾這塊寸土寸金的地方圈着一大塊地並且大興土木,也只有三星集團有這能力。
陳朔今天來這主要是爲了拜訪身體抱恙,在這修養的姜東元,一部之副部長進入這裡休養身體,倒真的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陳朔在高爾夫球場找到了姜東元,這位副部長的身體顯然恢復的不錯,揮杆,擊球,動作麻利,一氣呵成。
“好球。”陳朔笑道。
“來了?”姜東元回頭看見陳朔,把球杆隨手扔給身旁的球童,接過溼毛巾擦了擦臉,走到休息區坐下。
“姜部長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陳朔主動端起桌上的茶壺,給兩人倒了杯清茶。
姜東元端起茶杯,喝了口,舒服的喘了口氣說道:“原本就不是什麼大毛病,家裡人卻是跟我明天就要進火葬場似的,我的初衷是住幾天院就完事了,可最後去被送到了這裡,不過也得承認,這療養院真是舒服。”
“那是自然。”陳朔微笑道:“早就聽說過三星療養院的大名,可是一直沒機會看看廬山真面目,現在仔細瞧瞧,還真的是名不虛傳。”
“我還沒有恭喜你。”姜東元放下茶杯,望着陳朔道:“在這裡呆了大半個月,雖然有點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感覺,但其實我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江南,怎麼樣?”
“很不錯。”陳朔如實回答。
“還有,你全權接手上海世界博覽會韓國館的藝人演出名額和出演人員,這麼看來,我們之間倒還真的會有很多工作來往。”姜東元微笑道:“這可是塊香饃饃,以前是由文化部自己決定,但是這回客場作戰,得聽東道主的安排,這幾天,很多經紀公司已近找上門來了吧?”
陳朔能決定一個組合或者藝人最終是否能登上韓國館的舞臺,這個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明明是人家韓國館的事情,爲什麼要你做決定?但是很可惜,就連到時候賣出的票價格和票的數量,都是華夏官方決定。
畢竟,是我給你場地讓你表演和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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