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除了實體投資以外,說的通俗一點,例如黃金,地產,電影之類的,其他的無非就是炒股,只不過是由一支專業的團隊操作更加龐大的資金來炒股。
炒股最多炒成股東,不可能資金完全被吃掉,但是如果對方真心要把你往死裡整,就會連帶着把你投資的那隻股票活活玩死,那樣就是真的血本無歸了。
而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那三股資金,做的就是這個打算。
唯一的辦法,就是強行清倉,然後自己賠的只剩一條內褲。
很好,很強大。
已經放到嘴裡的肉被別人搶走,這對陳朔而言是奇恥大辱,清倉?他沒這個打算,要玩就玩大的,要麼你死我活,要麼我活你死。反正,那三股資金,必須得死一個。
陳朔回到辦公室,拿起桌上季雨整理好的文件開始看起來,對方既然能知曉自己的資金流動方向,那麼自己也可以反追蹤到對方的資金動向,這就是安妮正在做的事情,但是很顯然,並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陳朔沒有任何辦法再弄到錢了,本土銀行怎麼可能借錢給一個外來投資商,老家也不可能給他能對抗的資金,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陳朔拿起了電話。
“你好,哪位。”
“我是陳美酒。”
陳朔有點吃驚:“陳小姐,真沒想到是你。”
“有什麼好像不到的,弟弟。”陳美酒的語氣並沒有她說出來的話那麼輕鬆:“你的投資公司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陳朔意外道:“消息傳的這麼快?”
陳美酒道:“不管怎麼說,星空國際也是美季集團旗下的投資公司,你們每季度的報表,我也會收到一份的。”
陳朔笑道:‘我倒是忘了這一茬。”
“情況大致我也瞭解了。”陳美酒說道:“很詭異,感覺是有人在對付你。”
陳朔點了點頭:“確實。”
“一億。”陳美酒直截了當:“一億美金,這是我從董事會爲你爭取過來的。”
聽到陳美酒的話,陳朔坐直了身子:“什麼?一億?”
“弟弟有難,我這個做姐姐的當然要拔刀相助了。”陳美酒笑道:“只是希望你能度過這次難關,我想對你而言,應該不算什麼難題吧?”
陳朔說道:“這個忙,幫的有點大。”
“很感激我?”陳美酒笑道:“那就叫聲姐姐來聽聽。”
陳朔:“呃……”
“行了,不逗你了。“陳美酒也不強求:“我是昨天接到的消息,你的手下反應也算一流,抵住了第一波的攻擊,多的我也不說了,錢下午就能到帳。”
陳朔的語氣很真誠:“謝謝。”
陳美酒道:“別怪我提醒你,錢只是借給你用,要還的。”
陳朔點了點頭:“一定,我一定連本帶利還給你。”
掛掉電話,陳朔長舒了一口氣,陳美酒給自己的真是救命錢。
一整天的時間,李志龍兌現了自己的承諾,在他的操控下,星空國際已經和那三股資金博弈了整整二十四小時。
當陳朔再次走進操盤室的時候,李志龍的雙眼已經熬得通紅,但卻異常的亢奮,其他人也一樣,季雨更是不堪,她已經兩天沒睡過覺了,雙眼死死的盯着牆壁上的大屏幕。
陳朔原本的一億五千萬已經全部投入了進去,期貨市場用的就是槓桿原理,一億能發揮出十億的效果來。
生死存亡之際,李志龍雙手都有點顫抖,他等的就是今天,就是這一刻。
雙手握拳,然後再鬆開,循壞了幾次讓疲憊的手稍微放鬆一下後,李志龍再次投入了工作。
噗通—
原本專注着看着電腦屏幕的一個操盤手突然暈倒在桌上,身邊的人立刻把他扶出了辦公室,這已經是第三個了,典型的長時間緊繃着神經並且不休息,體力透支嚴重。
陳朔現在不得不面臨一個問題,如果再這麼耗下去,自己手上這三十幾個人,會被活活的累死。
又或者,在這羣人還沒累死之前,星空國際就要徹底崩潰,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不是陳朔想看見的。
“又跌了!勝高麗銀行的股票又跌了,我們被套牢了!”
陳朔眼神死死的盯着屏幕,銀行虧錢,強行平倉就行,陳朔唯一擔心地是星空國際持股的那些基金。
錢來的快,去的也快,投資也是一種賭博,玩的就是心跳,星空國際現在處在劣勢,因爲陳朔手裡的籌碼不如對手。
如果能置之死地而後生,那麼回報,是百倍千倍。
但是現在,所有人都看不到一絲的希望。
辦公室內已經開始瀰漫絕望地氣息,所有人都感覺不到任何的希望,最後的一億也已經投入了進去,但是面對浩瀚的金融攻勢,那點錢就好像一塊石頭扔進大海一樣。
能獲得幾個小時的喘息時間,已經是在座所有人的最大願望。
陳朔走到辦公室中央,巡視了一遍滿臉倦容的員工,開口道:“不管今天的結果如何,能做你們的老闆並且能和你們並肩作戰,是我的榮幸。”
“放開手幹吧。”陳朔笑道:“輸了,算我的。”
在場的老員工都想起了陳朔這句在他們剛進公司的時說的話,輸了,算我的。
“這就是我的話。”陳朔說道:“人這輩子,總得拼一次不是麼?”
一個能鼓舞士氣的領袖纔是一個合格的領袖,顯然,陳朔的幾句話,讓所有人都在此燃燒起了鬥志。
辦公室再次恢復了忙碌,李志龍一口喝光了杯中的咖啡,刺激了一下原本已經有些渾濁的大腦,目不轉睛的盯着大屏幕。
而陳朔,卻走出了辦公室。
首爾,新羅酒店,總統包房內
這裡已經成爲了一個臨時的辦公室,十幾臺大功率的筆記本正在運作,一羣人來來往往,正在嚴謹的工作着。
那個在公海遊艇上的西裝男人,杜克正看着電腦屏幕裡的指數,開口道:“好了,再過一小時,給他們致命一擊。”
一旁的操盤員點了點頭,道:“不過先生,那樣我們也會損失不少。”
“損失多少無所謂,重要的是對方會賠的傾家蕩產。”杜克微笑:“這就是我們的任務,反正錢是別人的,虧掉就虧掉,不心疼。”
操盤員點了點頭:“明白了,先生。”
杜克轉過頭,對跟在他身後的隨從道:“通知那個本土資金,讓他準時的跟我們聯合進攻。”
隨從答應後,便走到一邊掏出電話開始聯繫。
吩咐完一切,杜克走到陽臺,眺望着遠方,笑道:“這個任務很簡單嘛。”
一個小時過的很快,杜克放下手中的咖啡道:“好了,開始狙擊。”
所有人員各就各位,杜克坐在沙發上,此刻,他已經是勝券在握。
“先生,有問題!”一個操盤手突然叫道:“那個本土資金沒有動靜,完全不跟我們一個走向了!”
“什麼?”杜克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大屏幕前看着數據,短短十分鐘,星空國際竟然趁着空檔挽回了不少劣勢。
“那個白癡到底在幹什麼!”杜克大罵,從口袋裡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喂,韓社長,請告訴我,爲什麼你出爾反爾,約定好的現在一起反擊,爲什麼你的資金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你想背信棄義嗎?”
“什麼意思?”電話那頭疑惑道:“杜克先生,請說的詳細一點,我現在正在視察一塊地皮,並不在公司。”
杜克強壓着心中的怒火道:“那請您趕快弄清楚狀況,要不然,我們兩個都得血本無歸!”
“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杜克終於忍不住罵道:“狗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韓載錫掛掉電話,跟身邊的官員再三抱歉,並且讓身邊的秘書陪同後,匆匆上了車,趕回首爾。
韓俊龍的父親,韓載錫,擁有一家規模不小的投資公司,這次聯合杜克聯手狙擊陳朔,正是鄭宇哲從中穿線。
想要萬無一失的幹掉陳朔的星空國際,必須有一個熟悉本土市場的資金,韓載錫和陳朔還有打兒子之仇,在與杜克多次會晤後,雙方便開始了來合作。
開始時十分地順利,星空國際很快便陷入了絕境,但是第二天一早,在韓載錫以爲星空國際再也撐不下去後,星空國際突然間便注入大筆的資金。
垂死掙扎,不管是韓載錫還是杜克都是這麼想的,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星空國際開始猛烈的反撲,沒錯,就是反撲。
自損八百殺敵一千,星空國際顯然是不管不顧了,當杜克看到這種狀況後,輕蔑的認爲星空國際已經是迴光返照了,不過是打消耗戰,即使我賠的多,但是也加不住我錢比你多。
就當一切皆成定局時,韓載錫這邊卻掉了鏈子,把煮熟的鴨子給放飛了,這怎能讓杜克不惱怒?
韓載錫坐在車上,焦急地撥打着電話給自己的公司負責人,卻無一人接聽。
韓載錫不禁毛骨悚然,要到什麼情況下才會使公司的前三把手都不接電話?自己的公司出事了,出大事了!
韓載錫催促司機道:“快一點!再快一點,別他媽管什麼攝像頭,給我超車!”
“好的,社長。”司機點了點頭,猛踩油門,開始加速。
高速公路上詭異的沒有多少車輛,韓載錫還在慶幸沒有堵車,當他扭過頭想打開窗戶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當看到窗外的場景後,猛地瞪大了眼睛。
咚—
一輛貨車直直的撞上了韓載錫的那輛名貴的奔馳轎車。
公司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這是韓載錫腦海中最後想到的事情,隨即,便陷入了永恆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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