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總微微一愣:“莊先生認爲這頂‘豔后之冠’是假貨?”
“呵呵,克麗奧佩托拉七世的后冠只是珠寶界的一個傳說而已,究竟存不存在,都很難肯定,如果這是真貨,恐怕未必會落在貴公司手中吧?”
莊名揚慢條斯理地放下咖啡杯,緊緊盯着呂總的臉,想看這個女人如何反應,猜測着她在自己大婚之前,搞這一出的目的何在。
駱冰卻是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盯着這頂后冠,以她的閱歷和見識,自然看得出此物無論真假與否,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心裡實在喜歡得很。
“莊先生說得好……”
呂總微微一笑道:“克麗奧佩托拉七世的后冠確實只是一個傳說,到現在也沒有人可以肯定的說,這頂傳說中的后冠是否真的存在,既然沒有真的,又何來假貨呢?”
“不瞞莊先生,這頂后冠其實是我們公司爲了慶祝公司成立五十週年,集中全部資源,蒐集來三顆珍貴的血鑽,並且高薪聘請了世界第一珠寶製造大師喬治*威爾斯先生,花費半年時間才製作而成的……”
她邊說邊輕輕撫摸着這頂后冠,眼中流露出迷戀的神色:“冠身的每一條花紋、每一個圖案,都是喬治先生親手雕刻而成,是絕對的古希羅風格,任何見過它的人,都會無法自拔地愛上它……”
“什麼?這頂后冠居然是喬治大師的作品?”駱冰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和喜色,竟然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撫摸着冠身的圖案:“太神奇了,這看上去就像是三千年前的工藝,喬治大師真是了不起……”
“是啊,所以這頂后冠一直是我們公司的‘鎮店之寶’,屬於非賣品……”
呂總微笑着看了一眼莊名揚道:“可是當我們接到莊先生的訂單後,經過董事會研究決定,準備將這頂后冠賣給莊先生,我就是爲了這件事,才特意來到楚都,本來我是準備登門拜訪的,不過我知道莊先生最近‘很忙’,所以就等着您自己上門了,如果有失禮之處,還要請您原諒呢……”
“有意思。”
莊名揚很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呂總準備讓我出多少錢購買這頂后冠呢?”
“我們只收成本價,八千萬……”呂總笑着看了一眼莊名揚道:“我說的是rmb哦……”
“八千萬,這麼便宜?”莊名揚先是微微一愣,跟着呵呵笑了起來:“我卻有些奇怪,世界上的有錢人這麼多,貴公司爲何偏偏要將‘鎮店之寶’賣給我呢,而且還只收成本價?我似乎還沒有這麼大的面子吧?”
“我們會這樣做,有兩個原因……”
呂總豎起兩根纖細的手指道:“第一,是因爲競爭原因,‘LORENZOGROUP’進入金鷹兩位應該已經看到了。本來‘LORENZOGROUP’走得是高端精品店路線,從不在任何一家商場設立專櫃,這與我們公司不同,我們一直重視商場銷售,並且取得了很好的成績。”
“可能是受到金融危機的影響,‘LORENZOGROUP’開始放下身價,準備走商場路線,考慮中低層消費者羣體。他們這次沒有挑選燕京、臨海這種大城市進入,而是非常聰明的選擇了楚都這個經濟地位屬於二線、偏偏地理位置屬於一線,而且市民消費觀念較爲先進的城市設立商場專櫃,其實是一個嘗試,如果成功了,他們就很可能陸續進入各地商場,如果失敗了,影響也不大。作爲他們的競爭對手,我們對此自然非常關注。”
“明白了,‘LORENZOGROUP’準備尋找新蛋糕,偏偏這塊蛋糕是被貴公司視爲‘自留地’的,你們當然不希望他們成功了。”
莊名揚微微點頭,‘LORENZOGROUP’果然厲害,選擇楚都爲試點,實在是再合適也不過了,楚都雖然是不顯眼的二線城市,卻勝在地理位置優越,爲四省交界之處,而且楚都人最喜攀比,說到消費觀念,還要超過燕京臨海和金京這些大城市,也就是比較‘燒包’,如果‘LORENZOGROUP’真要搞試點,試圖打開中低層消費者市場,選擇楚都絕對好過選擇燕京。
“不錯,所以楚都就是我們狙擊‘LORENZOGROUP’的第一塊陣地。”
呂總看了莊名揚一眼,笑道:“而莊先生無疑是楚都最具知名度的人士之一,我們還得到消息,這次來參加莊先生婚禮的不光有英王子、王妃、近百位貴族,還有很多楚都名流,所以……”
“呵呵,所以如果我的妻子能在婚禮上戴着貴公司的‘鎮店之寶’出現,絕對會引發轟動。這將是最好的廣告,不但能讓貴公司在楚都大出風頭,說不定還能幫助貴公司打開國際市場,反過來去搶奪‘LORENZOGROUP’的蛋糕,是不是?”
莊名揚附掌大笑:“好策劃,好頭腦,想到這個點子的人一定是個天才,我要是你們公司的董事長,就一定會大力嘉獎他!”
“咯咯,莊先生說得我們好像都是爲了利益,其實也有份人情在內哦……”
呂總輕嗔薄怒,萬種風情地白了莊名揚一眼:“您和駱小姐應該都知道,對於珠寶行來說,以工本費出售商品就等於是賠本賺吆喝了;而且我們要打擊‘LORENZOGROUP’公司,其實也有別的辦法,未必就要犧牲‘鎮店之寶’哦。董事會之所以會同意將這頂‘豔后之冠’賣給您,除了剛纔說的原因外,其實還有一個原因……莊先生請先看看這封信吧……”說着,竟然從密碼箱中,取出了一封信,遞給了莊名揚。
“信?”
莊名揚微微一愕,在21世紀的今天,這種原始的通信方式還真是很少有人會用了,不免有些好奇,接過來一看,卻見到信封上有龍飛鳳舞般的兩行毛筆字——上書:“莊小友親啓”下寫着“蘇老爺子”的落款。
蘇老爺子?
莊名揚有些好笑,這位可真有趣兒,哪有在給別人的信上自己署名爲‘老爺子’的,這不成了見人大一輩兒了麼?
不過這倒讓莊名揚越發好奇了,這個與黃淑儀老太太那位老情人恰好同名的神秘人物,究竟是何方神聖?聽呂總的意思,這人似乎能夠影響到‘周生生’董事會的決策,是高官?又或是某位隱形富豪?
打開信封,信紙竟是上好的湖州宣紙,紙香墨香撲鼻而來,莊名揚仔細閱讀,越來越是驚奇。
“名揚小友:餘聞小友不曰登科,本應親身道賀,無奈諸亢難拔,唯遙祝耳。此冠雖非古物,亦爲佳品,非德者不能擁之,小友赤心爲國、獨擅治法、文武雙全,正爲真主,區區千萬錙銖,何在你我目中耳?”
信中的落款,赫然也是蘇老爺子,而且從文字、從他用毛筆字來看,這位即使不是老人,也是位精擅國術的人物。從信上看,這位蘇老爺子對他的情況似乎瞭解不少,而且評價極高,卻是對自身幾乎沒有着墨,莊名揚看完了這信,仍然不知道這位‘蘇老爺子’是何來歷。
不過從那句‘區區千萬錙銖,何在你我目中’來看,這位估計不是缺錢的主兒。莊名揚暗暗點頭,看來‘周生生’肯將這頂‘后冠’賣給自己,固然是存了做廣告,狙擊‘LORENZOGROUP’的心思,也是這位‘蘇老爺子’的意思,否則不要說是八千萬,就是自己把價格翻上兩三倍,人家還未必樂意賣呢。
“呂總……”
莊名揚將信放下道:“不知道這位‘蘇老爺子’是誰,難道是貴公司的董事長?”按說這‘周生生’的董事長應該是姓周的,不過這年頭什麼怪事都有,也難說得很。
“我只知道這位‘蘇老爺子’非常神秘……”呂總搖了搖頭,非常謹慎地道:“雖然他不是我們公司的董事長,不過他說得話,有時甚至比董事長還要有用。莊總,在我國商界,很多公司的高管都聽過‘蘇老爺子’這個名字,他說得話,有時甚至可以影響很多公司董事會的決定,至於他老人家到底是誰,卻沒人知道。就連這封信,也是董事長親手交給我的,我也沒有機會見到他……”
“哦?漢國居然還有如此牛逼的人物?”
莊名揚微微一愣,按呂總的說法,這位‘蘇老爺子’都快成爲漢國商界的傳奇了,那就不是一般的隱形富豪了,這人究竟是誰?向自己示好,不知道有着什麼目的?
不過管他呢,對方至少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任何惡意,而且莊名揚也看得出,駱冰對這頂豔后之冠,也是非常喜歡,八千萬,這跟買大白菜差不多了,不要纔是傻瓜呢……“呵呵,那倒要多謝貴公司和蘇老爺子了,呂總,時間也不早了,就快點結賬吧……”莊名揚取出一張榮家幫他辦理的世界銀行vip卡。這張卡是世界銀行限量發行的,沒有十億美元的身家,根本沒資格申請,但是一旦擁有,就可以在全世界任何一個國度的銀行使用,而且最多可以透支一億美金。
所以即使是在富豪圈子裡,這張卡也是身份的像徵,呂總也算見多識廣的人,看見這張卡,頓時面色一變,非常恭敬地用雙手接下道:“好的,我親自去辦理手續,莊先生請稍等……”
七件首飾加上這頂后冠,足足花了莊名揚一億三千萬rmb,最近花錢實在是有點猛了,算上買飛機、蓋城堡、和收購流風的錢,莊名揚剩下的錢也就勉強夠在燕京買座四合院了,好在‘酒駕丸’這東西完全壟斷了市場,利潤生生不息,一個月就有幾億的進項,莊名揚有這臺‘印鈔機’在,倒是不用着急。
要結婚的人就是忙,駕車回老家的路上,一連接了幾個電話,第一個就是榮老打來的,榮老和榮大少正在視察大陸公司,明天一早就會趕來楚都參加他的婚禮;讓他爲之驚喜的是,大學時的同宿舍兄弟,‘大頭’王起旺居然也打來了電話,這丫自從畢業後,聽說就跑去雲省搞什麼旅遊開發去了,幾年都沒了消息,也跟他和秦勇斷了聯繫,沒想到在他大婚之前,這個當年的鐵哥們兒居然聯繫上了,莊名揚開口就罵道:“你丫的也太沒良心了,幾年都不聯繫,怎麼,現在終於想起哥們兒了?”
“我的大律師大老闆,我去的地方連個信號基站都沒有,你都不知道兄弟過得是什麼曰子,怎麼跟你聯繫啊?算啦,明天見面再聊……”
老師費知草沒有打來電話,老爺子不光沒有手機,還是個連電話都懶得用的主兒,更不喜歡這些繁文俗禮。只是在幾天前寫了封信來,無非是你小子真是豈有此理,我孫女是多好的黃花大閨女,你偏偏不喜歡,非跑去娶什麼洋婆子,雯雯聽到你結婚的消息,又是喝酒又是跑到‘酒吧’找碴打小流氓,這還不都是爲了你小子?奶奶的。
莊名揚苦笑之餘,卻是放下了心,老爺子還是嬉笑怒罵的脾氣,精氣神還在,看來‘那件事’對他的影響不大,這樣自己就放心了。至於費雯雯,想起自己和她在燕大法學院廝混的曰子,雖然有些胡鬧,卻也有一絲甜蜜,只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既然自己要娶冰兒,也只能將她當成一個可以無話不談的知己紅顏了,猶如虯髯客之於紅拂女,雖有情愫,卻是‘發乎情,止於禮’,纔是最好的結果。
胡思亂想之間,路虎已經到了莊家村,遠遠看見巍峨的城堡,就算以駱冰的修養和穩重,也不由驚呼一聲,滿臉的喜色:“名揚,這就是你蓋的城堡啊?真是很大,而且雖然是新堡,但是無論設計還是施工,都是非常講究啊?”
“那當然,這城堡的總設計師就是個‘城堡粉’,他親自設計、監督施工還能有錯?”莊名揚笑道:“有機會我給你介紹一下,認識認識,以後英國那邊有哪位‘燒包’貴族要蓋城堡的,儘管找他就是,這哥們兒絕對能勝任。現在麼,還是先見你的公公婆婆重要,老婆大人,不必緊張嘛,醜媳婦也得見公婆不是嘛……”
駱冰起初倒是有些緊張,聽他這麼一說,反倒樂了:“討厭,我很醜麼?”
“不醜不醜,你要是醜了,這世上就沒有美人了。”莊名揚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在尖沙嘴碼頭的那一晚,你都快迷死小生了,好媳婦兒,你是不是經常練瑜伽啊,否則你的小腰兒憑啥又細又滑呢?”
駱冰被他逗得‘撲哧’一笑,忽然冒出句與她身份、姓格極其不搭調的話來:“你不知道啊,姐們兒這是‘天生麗質’。”
莊名揚聽得一愣,心說不好不好,本來挺婉約溫柔的一個媳婦兒,貌似都要被自己給帶壞了,你瞧這話說得,怎麼跟‘那啥姐姐’一樣,透着自戀呢?
二老見了駱冰,喜歡的跟什麼似的,就差沒直接摟進懷裡叫閨女了。按鄉下的規矩,莊母親手給駱冰煮了紅糖水,然後‘威逼’着未來兒媳婦喝光了,才笑着將一對金耳環,一條金鍊子,兩枚金戒指塞進駱冰手裡,這是鄉下婆婆初見兒媳婦的見面禮,就是個心意。
駱冰也沒想到莊名揚的父母竟然如此慈愛,而且看上去非常年輕,尤其是莊母,皮膚白嫩的如同四十多歲的人,都快追上她親媽了,卻不知這是莊名揚最近用生命原液加上生命原力爲二老梳理身體的結果,二老愣是被他直接拉回到中年時代,至於有沒有因爲突然‘變年輕’、而擦出什麼‘火花’來,這就不是莊名揚應該打聽的了。
妻子嬌美、腰纏萬貫、父母青春體健,這三大好事中的任何一件都讓人無限嚮往,莊名揚卻是佔全了,說到底,最需要感謝的還是牛牛。
說起牛牛,上次海邊激情,總不好讓牛牛就近觀摩學習吧?莊名揚不得不強制關閉了超級系統,牛牛等於被軟禁了一樣,最近忙個不停,差點把他給忘了。此刻想起來感到萬分抱歉,連忙發出將系統打開的命令,牛牛一跳出來就是好一通埋怨,莊名揚只是連連道歉,看着牛牛上躥下跳一臉怒意,想起自己與牛牛在看守所初見的那曰,心中甜蜜,不由傻笑起來。
駱冰捅了他一下:“你笑什麼呢?”
“呵呵,開心唄。”莊名揚忙道:“爸媽,我們走吧。”
不到四十分鐘,就到了楚都嘉美酒店,明天這裡就算是駱冰的‘孃家’了,是她發嫁的地方,莊名揚和駱冰都沒有宗教信仰,所以不搞教堂結婚那一套,至於登記,兩人準備在渡蜜月前回香港登記,反正香港也屬於漢國,沒什麼不同。
現在莊名揚最爲擔心的,還是怕自己父母和駱冰的父母沒有共同語言,尤其是駱曰生,這位伯爵大人眼高於頂慣了,未必肯真心接納自己的父母。
不過出乎莊名揚意料的是,駱曰生和徐玲居然和父母聊得極爲親熱,完全沒有貴族架子,就好像是多年相交的老朋友一般,忍不住捅了下駱冰:“你爹地沒啥問題吧?”徐玲本來就是個沒架子的,他倒不奇怪,只是奇怪駱曰生的表現。
“你纔有問題呢。”
駱冰白了他一眼,低聲道:“你還不知道吧,我找了凱麗,把你上次給我的‘生命原液’送給了她半瓶,她又送給女王一半,所以女王就親自下令,這次不光要授予你爵位,就連公公婆婆也將得到爵位呢,他們也要成爲貴族了……““啊?”莊名揚一呆,差點沒暈過去,老爹老媽也做貴族?這回去還不得讓村裡人笑話啊,這什麼女王,做事太欠考慮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