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大家的支持,謝謝。欠的一章,郎中沒有忘,只是身體還沒好,讓我調理下,最多兩三天就能痊癒了,到時一定補上——
莊家村的男人們是爲了保衛家園、保住祖墳,衆志成城、呼聲悲壯。比起這些熱血已經開始沸騰,準備抄傢伙揍人的莊稼漢子來,防爆警察和小混混們都是爲了飯碗來走走過場罷了,誰肯玩兒真的?沒聽那些莊稼漢說麼,大腿屁股隨便打,這他孃的雖然不是要害,捱上個一棍兩棍也不好受啊。
更何況還有那三米長的塹壕,裡面已經放滿了水,如今也快到中秋了,誰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願意跳進去洗澡?再說那牆高都有四五米,就算過了塹壕,也沒辦法爬上去啊,這他孃的哪裡是普通村莊,都快趕上堡壘了。
“我們是縣人民法院的執行人員,請莊家村的村民不要暴力抗法,請你們放下吊橋,打開村門……”
郭響親自到了,在他的示意下,一名縣法院執行庭的法官拿起高音喇叭,開始向村子喊話。
“住口,你算什麼縣法院的執行人員,我看你首先就不懂法!”
農民不怕天不怕地,還就怕個‘法律’,哪怕這東西在利益面前已經有些變質了。莊名揚當然不能容許一個小小的執行庭法官亂了己方的‘軍心’,所以沒等他喊完話,就暴喝一聲打斷他道:“流風集團的徵地手續根本不合法,甚至連聽證會都沒有召開,那時你們法院在哪裡?流風集團不肯按法律規定賠償村民‘青苗費’時,你們法院又在哪裡?莊家村村民前往法院立案,要求起訴流風集團野蠻拆遷、[***],你們法院爲什麼不談法律,反倒拒絕立案?”
“既然你們已經侮辱、褻瀆了法律,還有什麼臉面在我們面前高談法律?暴力抗法?我看是你們纔是暴力~執法、流氓~執法!”
莊名揚接通了四個高音喇叭,加之本來聲音就洪亮,這一番話真是聲播四野:“法律是屬於全體公民的,絕不是某些利益集團用來壓迫~人民的私器!所以……這位法官大人可以滾回去了!郭響,你也可以滾回去了,莊家村你動不起!”
郭響冷着臉沒有回話,走出車來向一名二級警督和一名四十多歲,臉色陰沉的江湖漢子低聲說了幾句什麼,二級警督點了點頭,拿起高音喇叭叫道:“莊家村暴力抗法,全體都有,準備進入莊家村,強行拆除所有房屋!”
那名江湖漢子顯然是幾百個混混的老大,也同時下發了進攻的命令。
五六輛沙土車和剷車,轟鳴着駛到莊家村西門,停在塹壕外面,沙土車成噸成噸的卸下土石,剷車則將土石推入塹壕中,這樣忙活了半個多小時,塹壕中漸漸形成了一條通道,顯然拆遷方是準備強攻了。
莊名揚微微皺起眉頭,他雖然決定了和流風集團及其背後的利益團體死磕到底,但是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想和警察發生直接衝突。
可現在看來,對方是準備填出道路,然後用剷車強行破門了,如果再不阻止,等到莊門被破的時候,老少爺們兒的精氣神都要泄掉一半,再對上全副武裝的防爆警察,恐怕會一敗塗地。
“彪哥、猴子、情聖……你們五個人每人挑選二十名身體強壯、反對拆遷最爲積極的村民,跟我衝出去。”
莊名揚看了下已經開始向莊門移動的警察和混混方陣,冷笑道:“打頭陣的肯定不是防爆警察,而是那些混混,只要把他們打散了,拆遷方就得敗退,不到萬不得已,咱們不和警察死磕。另外再給我提醒一下村民,打腿打腳不打頭,也不要損壞對方的工程車輛等財物,打歸打,咱們始終要佔住道理才行。”
這次他是要對‘非法拆遷’宣戰,可不是搞暴動,原則還是要堅守的。
“放心吧老三,大家都明白。”彪哥一手抄起根柳木棍兒,大喝一聲:“走!”
“轟隆隆……”
塹壕很快被填出了一條通道,兩輛剷車開到門前,正準備強行破門,卻見五米多寬、三米多高的兩扇鐵門突然左右打開,上百名村民一字排開,手裡都拿着統一裝備的白臘杆、柳木棍,正冷冷瞪着自己,兩名司機頓時一愣,下意識地將剷車剎停了。他們也是賺錢吃飯的老百姓,開剷車推房子可以,可沒有膽量鏟人。
“上,給我打!”莊名揚一指簇擁在剷車後面,正準備一擁而上的混混們,大吼一聲:“鄉親們,老少爺們兒們,跟我衝!”
說完身子一晃,恍如一陣疾風般衝進了混混兒羣中,抄起手中的白臘杆,就是一通猛抽。
他的身手何等快速,這些混混兒根本看不清楚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下身劇痛,就慘叫着倒了下去,一個個都是大腿或者屁股捱了重擊,雖然不致命,卻可以在短時間內讓他們失去戰鬥力。這幫孫子都會做戲,被打中了一下,立刻就抱着傷處在地面上滾來滾去,卻是說什麼也不肯起來了。
莊名揚猶如猛虎入羊羣,所到之處,混混盡皆倒地,彪哥和猴子他們看得眼紅手癢,發一聲喊,帶着上百名村民殺了過來,此時混混兒的陣形已經被莊名揚衝散,再經這上百條‘大蟲’一陣衝擊,頓時哭爹叫娘,四面奔逃,幾百人轟然崩潰,彷彿炸了窩的螞蟻一樣,連防爆警察組成的方陣都隱隱被衝動了。村民們此前受夠了這些混蛋的氣,如今佔了上風,哪裡還肯停手,一個個撒丫子狂追,這些混混兒被追了個上氣不接下氣,紛紛亂叫:“警察大哥,救命啊,要殺人了……”
防爆警察們卻是充耳不聞,一個個只當沒看見,心說:“打死你們這幫龜孫子纔好呢,救你個毛啊?”這就叫公道自在人心,防爆警察雖然受上命調遣,不得不來,但在內心中還是同情村民多一些,更不屑與這些混混流氓同流合污。
郭響本以爲這幫村民就是羣烏合之衆,只要塹壕一填,門一撞開,大局就算定了。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莊名揚竟然會主動出擊,而且如此悍勇,村民們一個個比武警還能打,幾百名混混倒是成了烏合之衆。
“梅局長,你還不下命令,讓你的手下上啊!”郭響急得直跺腳,也顧不上什麼‘上等人’的儀態了,手指都快戳到了大風縣公安局局長梅野田的鼻子上:“你還等什麼,等什麼!”
梅野田看了他一眼,擡手撥開他的手指,慢條斯理地道:“郭大少,你可看清楚了,莊家村出來了一百多條漢子,要是我的人衝上去,引發嚴重的警民衝突、造成有人重傷或者死亡,這個責任我可負不起啊……”
“媽的,誰說要你負責任了?出了問題我來負!”郭響怒道:“讓你的人給我放手打,把這幫刁民給我全打翻了!開發影視城,市常委會是定過調子了的,你怕個毛啊?”
“大規模攻擊村民,可不是市常委會定的調子吧?”
梅野田說着向遠處一指:“要是剛纔或許我們警方會配合,現在可不行了,你看那是誰來了?”
“嗯……”郭響回頭一看,臉上頓時變了:“林珂珂?麻痹的,老子早就該收了這小娘們兒,真是失策!”
林珂珂最近是枕戈待旦,天天做夢都盼着莊家村能打起來呢,這倒不是小妞兒唯恐天下不亂,而是因爲她和莊名揚有過約定,這種給力的新聞,將讓流風集團和李槐陷入很大的麻煩。
林大美妞兒正撅着屁股跑來跑去,指揮着攝像尋找最好的角度拍攝,自己則穿插在鏡頭中,一臉激憤地嘀咕着什麼,雖然距離遠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可看她那張代表了正義與公理的俏臉,郭響就知道這妞兒絕對不會說自己什麼好話,之前幾次失敗的追求行動,早就讓林珂珂把他划進了‘二世祖’‘紈絝子弟’的圈子裡,女人一旦對男人產生了負面的看法,就算你替她們舔腳趾頭,也休想改變她們。
“撤!”郭響悶哼一聲,狠狠一拳打在他那輛法拉利限量版上,很不甘心地發佈了命令。
他還算是有腦子的,嘴上說得雖然兇,還真不敢拿林珂珂這種‘官二代’怎麼樣。林天明雖然失勢了,可畢竟做過市長,潛勢力還是有的,而且官場有官場的規矩,失勢丟命禍不及妻兒,誰敢越了這個雷線,保證有一大票‘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人會挺身而出,郭響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錯過今天,換個曰子再來過,郭響打着如意算盤,心中也隱隱有了一絲壓力。莊名揚表現出的殺傷力讓他開始明白,這些警察和混混兒不足恃,對付懵懂軟弱的老百姓是沒問題,可當這些昏睡多年的善良百姓一旦清醒過來,就成了一頭頭雄獅,發出的‘怒吼’讓他都要爲之膽戰心驚。
“姓莊的,走着瞧!”流風集團生意做得很大,和軍隊也是有關係的,郭響開始籌劃着如何鼓動軍隊插一手了,不過這難度很大,他也沒多少把握。
父老鄉親們看到警察和那些曾經囂張不可一世的黑~社會灰溜溜地退了,頓時發出陣陣歡呼,這場‘家園保衛戰’打得非常漂亮,敲倒了幾十個混混兒,沒有重傷一人,既大獲全勝,又像莊名揚說得那樣,守住了道理。
爽!跟着律師打架,就是爽,幹倒了對手,還是個正當防衛,他姥姥地,法律這東西也不是沒用啊?
莊名揚扛着根一米多長的白臘杆,衝着林珂珂做出個勝利的手勢,然後就率領百多條精壯漢子,呼嘯而去了。林大美妞兒對他的那點小心思他知道,以前跟她耍耍花槍無所謂,算是哥們兒的興趣使然,如今哥們兒名草有主了,該避嫌就得避嫌,什麼是婚姻?婚姻就是責任,對愛人,對家人的責任
林珂珂見他連個面兒都沒見,連句好聽的話都不說就掉頭回了村,好懸沒氣出毛病來,高跟鞋狠狠在地面上跺出了十幾個小坑,腳脖子都差點被崴到了:“死莊名揚,臭莊名揚,你神氣什麼,本大小姐很稀罕你麼”大眼睛眨了眨,有點泛紅,憑什麼啊?憑什麼自己爲他‘出生入死’的,他連句安慰話都沒有,人家又不是你的小老婆!
還得說林大小姐是個‘事業型’的女強人,很快就調整了心態,把對莊名揚的這一腔幽幽恨意,轉化成了一股熱火朝天的幹勁,投入到了革命工作中,只用了半天時間不到,就弄好了這段視頻,並在週六晚8點這個黃金檔期,向全市播放。
這段新聞視頻的名字很直接——“農民的抗爭,法律的悲哀!”
在這段視頻中,林珂珂非常盡職地介紹了莊家村拆遷事件的始末。莊家村是如何被非法徵用土地、拆遷方流風集團是如何僱傭黑~社會,搔擾村民甚至是毆打村民,一樁樁一件件,都有苦大仇深的農民兄弟現身說法,力證其實。
鏡頭一轉,應着亮麗的朝陽,莊大律師‘高大偉岸’的身軀出現了,是他帶領着村民,起高牆、挖塹壕,抵禦這些非法拆遷隊伍,此時出現了話外音,林珂珂不無激動地道:“在屬於農民兄弟自己的這片土地上,他們還要爲了保護自己的家園不受非法侵害而用盡方法、絞盡腦汁,是誰逼着這些善良樸實的農民兄弟放下鋤頭,拿起了‘武器’?難道,這不是法律的悲哀,法治的悲哀麼?”
看到這一段時,莊名揚是皺了下眉頭的,林珂珂有些措辭不當,說什麼拿起‘武器’,有點過了。不過這段頗具煽動姓的言辭,卻是讓電視機前的觀衆攥緊了拳頭,他孃的真是過份啊!
接下來是莊名揚率領村民大戰混混兒的場面,看着下山猛虎一般的村民將混混兒們趕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楚都的夜晚被掌聲撕裂了。
這一刻,所有人的同情心都站在了莊家村這一邊,甚至包括參與了拆遷行動的那些防爆警察們。
公理、正義,始終還是存在於每個人的心中,只不過沒人喚醒它而已,一旦它被喚醒,將是不可阻擋的力量!
楚都電視臺雖然沒能上星,但是通過有線電視網,還是可以覆蓋蘇省五六個城市,更何況這個勁爆的新聞一出,就有網民將其放上了各大視頻網站,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內,這段視頻迅速佔據了各大視頻網站的首頁!
各大衛視聞風而動,八仙過海各顯其能,沒能掌握第一手資料不要緊,衛視達人們可以通過各種形式,從正面側面上面下面剖面斜面進行無微不至滴水不漏的全方位多角度分析,讓流風集團的小內內和內裡的那一點點毛髮,都暴露在了陽光之下,衆目睽睽之前!
無數或沉寂很久、或連電視都沒機會上過的各地法學家、教授,一夜之間就搖身一變,成了最紅的‘影視明星’,他們翻過來倒過去,把一個簡單的法律問題上升到了理論的高度。以把一個簡單的法律規定擴大膨脹到一本書的‘嚴謹求實’的態度,深入解析了這起事件背後隱藏的法律危機和生存危機,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如果任由流風集團這樣肆意妄爲下去,就會出現十個、一百個或者更多的流風、傷風、乃至喝風集團,他們將把人民變成暴民,破壞和~諧,破壞和平穩定的大好局面,真乃國之藥包也,嗯,說得是炸藥包
全民聲討非法拆遷者的活動在神州大地如火如荼地展開了,心浪博客上排名前十的各位博主都探出頭來,寫下洋洋灑灑的文章了;ccav的名嘴,又可以一臉風情雲淡、溫文爾雅,卻口如毒蛇地過把子嘴癮了;以賀成東這批法學家爲代表的有良心的專家學者們拍案而起了,他們在批評流風集團和當地政斧法院之餘,開始將矛頭指向立法者,呼籲國家要儘快出臺規範全國拆遷行爲的法規,這次出臺的法規,再不能扮演婊~子的花裙子了,要做烈女的貞潔安全褲,這非常重要!
就連經常搞個這門那門的演藝明星們也跳出來了,一位曾經很純很天真,遠離很~黃很暴~力的純情玉~女姓~感緋~聞女星也嬌滴滴地言道:“你妹的,這些非法拆遷者簡直比希哥還過分呢,倫家支持農民兄弟!”這一刻,農民兄弟有一個算一個,全吐了
總之,雖然大家各自的出發點不同,代表的正義也各有說道,魚龍混雜也罷、良莠不齊也好,攻擊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流風集團和其後臺!
“砰砰砰!”
郭響又鬧出響動了,不知道這是他今天砸碎的第幾個玻璃茶几了,有錢啊,人家砸的都是名牌。
星期一。
在流風集團成爲‘衆矢之的’的同時,陳道平的收購行動也在悄悄的展開着,收購一節進行了六天。陳道平每天都在暗中吸納流風集團的股份,在大熊市的背景下收購股票本來就不顯眼,他還非常謹慎地在每天收盤時,故意掛上龐大的賣盤,讓股價不至於突然升高,引起流風集團的注意。
六天下來,陳道平僱傭的艹盤手以及幾家基金,已經靜悄悄吞進了流風集團百分之十五左右的股票,郭響仍是懵然不知。(郎中不是搞金融的,對股票瞭解很片面,要是有不對的地方,大家原諒)“老闆,輿論吵得越來越兇了,很顯然流風集團僱傭的‘網絡水軍’已經抵擋不住。今天應該不需要我們掛賣盤了,股價在不停地下跌!”
一名艹盤手擡起頭,有些興奮地望着陳道平。
“掛!爲什麼不掛?不僅要掛,而且要大量的掛賣盤,在今天閉市之前,給我弄出一個跌停板來。”陳道平嘿嘿地笑着:“我要讓今天,成爲流風集團的黑色星期一。要讓姓郭的知道,出來混是要還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