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卡姆蘭菲爾德之戰

一小羣騎士催促着他們的馬匹前進,決心在亡靈騎兵玷污羅蘭德公爵的墳墓或給女預言家安妮斯頓帶來傷害之前追上吸血鬼的騎兵。聖盃騎士的墳墓和女預言家對那位女士來說都是神聖的,他們對女神的信仰點燃了他們的心,即使是保衛家園也沒能激起他們如此的熱忱。

雷蒙德爵士是騎士隊伍中最重要的一個,他激勵着他的坐騎朝着他叔叔從墳墓裡釋放出來的邪惡怪物前進。血鷹公爵的毀滅將挽回德-圖盧茲家族的榮譽,即使是爲那位女士服務的想法也不會使他忘記羅貝爾伯爵犯下的滔天罪行。

血鷹公爵在半路上注意到有人在追他。這個怪物一邊在馬鞍上轉過身,一邊咆哮着,怒視着那幾個拼命想攔住他的人。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目光和雷蒙德爵士的視線鎖在了一起,然後那個怪物舉起他那隻帶着盔甲手套的手,對他的亡靈奴隸們厲聲下達命令。

三分之一的黑騎士跟着血鷹公爵的手勢調轉馬頭,轉身去對抗追擊的布爾坦尼亞人。當看到戴恩-加特勒-惠特曼爵士的率領着那些死亡騎士,雷蒙德感到了恐懼。在活着的時候,惠特曼爵士便是一位令人生畏的戰士,但作爲一個吸血鬼,他的力量變得更加可怕。當他回想起胡格諾-德-納瓦爾男爵在吉瑞爾村禮拜堂的所表現的可怕力量,以及從獵龍山倉皇撤退時惠特曼爵士所展現出來的可怕威力時,不禁打了個寒顫。

惠特曼爵士騎着他那匹夢魘般的戰馬衝了上去,速度超過了速度較慢的死亡騎士和它們由骸骨構成的戰馬。黑暗騎士剎那間撲向了最前面的布爾坦尼亞人,他的劍在阿基坦的騎士還沒來得及舉起盾牌擋開這一擊之前,就劃出了一道致命的弧線。刀鋒在布爾坦尼亞人的脖子上劃了一下,鮮血四濺,把它整個砍斷了。死去的騎士的頭從他的肩膀上一躍而起,好像是被一個彈弓射了出去。雷蒙德爵士驚恐地看着那具可怕的殘骸掉落在田野上。

雷蒙德爵士前面的第二位騎士在對抗這個吸血鬼的超自然力量時表現得同樣糟糕。這位騎士裝備了一把巨大的雙手劍,騎士把他的劍平舉在他前面,迫使他的馬進行瘋狂的衝鋒,想把這把沉重的劍當作臨時的長矛。對付一個正常的敵人,這種戰術是有效的,但是惠特曼爵士表現出不正常的速度,他從這個布爾坦尼亞騎士的衝鋒道路上扭轉了他夢魘般的坐騎。當騎士從他身邊經過時,這個吸血鬼的劍刃猛烈地刺穿了他戰馬的脖子,然後向上揮砍過去,撕裂了騎士的腹部裝甲。騎士和馬匹癱倒在地,變成一堆血肉模糊的東西,鮮血噴涌而出。

雷蒙德爵士張着嘴,年輕的騎士被惠特曼爵士可怕的力量和速度的表現所震撼。

這個吸血鬼把他的目光從上一個受害者的殘骸上移開。黑暗騎士用馬刺刺進了他的坐騎的黑色肉體,向雷蒙德爵士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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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預言家安妮斯頓的身體靠在墓門上。她感到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凍得像冰一樣。每次她呼氣時,霜就從她的脣邊擦過,刺痛她的喉嚨。她的四肢因緊張和寒冷而顫抖,她發現她只能有意識地集中她的視線。當她伸出一隻顫抖的手去摸她的頭時,五縷金髮在她的觸摸下脫落了。

神力不是一件可以不受懲罰便被召喚出來的東西,即使對於那位女士的女預言家來說也是如此。

這個女人轉過頭來,她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疲倦。當她看到自己給吸血鬼軍隊造成的傷害時,臉上掠過一絲苦澀的微笑。成百上千的亡靈被她施放在它們身上的魔法燒焦,化爲灰燼,但這還不到血鷹公爵從墳墓裡召喚來的亡靈的十分之一。

現在,安妮斯頓知道,吸血鬼會來找她的。她把手掌放在羅蘭德公爵墳墓冰冷的門上。即使蓋爾斯公爵的計劃失敗了,在卡姆蘭菲爾德戰場上仍有機會擊敗血鷹公爵。也許這就是貝金賽爾女先知建議羅蘭德公爵把他的墳墓立在這座戰場上的原因。也許這就是羅蘭德公爵同意的原因。

當黑騎士們向墳墓衝去的時候,安妮斯頓感到自己即將被毀滅的恐懼再次攫住了她。她知道她已經活過了屬於一個曾經本該夭折的普通女孩的壽命;那位女士的魔力支撐了她近二十年。即便如此,她還是渴望得到更多。她不想死。儘管她曾在水池和鏡子裡預見到這一切,但她並不想死。

安妮斯頓深入到自己的內心,利用她自己巨大的意志。她想象着羅蘭德公爵墓中的大理石雕像,想象着她的手握着英勇的聖盃騎士的手。感覺到她的能量與他的能量相結合,她的靈魂與死去已久的英雄的靈魂結合在一起。他們一起用他們的靈魂呼喚,呼喚這位女士再次賜予她存在的神聖本質,釋放出純淨之光,燒掉穿越卡姆蘭菲爾德戰場的腐敗亡靈。

她的祈禱應驗了。安妮斯頓的身體猛然挺直,站了起來,僵硬而呆板,就像那位女士的魔力再次在她身上燃燒。熾熱的光從她皮膚的每一個毛孔裡噴涌而出,在卡姆蘭菲爾德大地上閃耀着耀眼的光芒。淨化之光砸向了血鷹公爵和他的邪惡騎士。亡靈騎士們被神聖的能量所吞沒,他們腐朽的身體被女神的憤怒所剝落。安妮斯頓可以看到黑騎士在光的照耀下被燒成灰燼,他們的骨頭粉碎,他們的盔甲搖搖欲墜,而支撐他們的邪惡力量也被消滅了。

安妮斯頓癱倒在墳墓腳下的一堆屍體上,汗水凍結的地方覆蓋着冰珠。血從她的眼角滴落下來,她的心在胸中不均勻地跳動着,她的胃盤繞成一個痛苦的結。她把目光集中在自己的指甲上,她看到她的指甲裂開了,而且在她的力量爆發的地方變黑了。她的身體就像一個裂開的傷口,但安妮斯頓卻爲這種疼痛而感到欣喜。她還活着!她殺死了血鷹公爵,並且她還活着!

馬蹄聲繼續向她襲來。起初,她拒絕承認這種聲音,拒絕接受這種厄運的預兆。她不情願地轉過頭,強迫自己的視線聚焦起來。

兩個騎着馬的人在原野上狂奔着,這兩個亡靈是如此邪惡和強大的怪物,他們那可怕的意志支撐着他們,甚至在那位女士審判的淨化火焰中也沒有倒下。其中一個是布爾坦尼亞騎士的可怕身軀,惡毒的火焰在它的頭骨和眼窩裡熊熊燃燒。而另外一個?另一個是預示着女預言家毀滅命運的形象,血鷹公爵本人的深紅色身影。

當那個怪物和他的總管向她衝來時,安妮斯頓無力地揮動着她的雙手。她仍然能感覺到羅蘭德公爵墓中的神聖力量,但她太虛弱了,不能再利用它了。她拼命地想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投入到這兩個人身上,不顧一切地消滅吸血鬼。

當血鷹公爵拉緊了戰馬帕洛莫的繮心,那個怪物用火紅的眼睛瞪着她,蒼白的嘴脣向後拉,露出閃閃發光的尖牙時,安妮斯頓知道她已經失去了逃避她所預見末日的最後瘋狂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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