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爵士看到這樣的卑鄙行徑,心都要冒火了。在憤怒的驅使下,他從周圍的戰鬥人員中擠了出來,決心要接近那個吸血鬼。
戴恩-加特勒-惠特曼爵士注意到這位衝動的騎士試圖接近他。他舉起劍,行了一個帶着譏諷的敬禮,準備接受理查德爵士的衝鋒。
蓋爾斯公爵的兒子騎着他的戰馬直衝那個可怕的黑暗騎士而去。這隻動物驚恐地嗚嗚叫着,它的每一種感覺都被吸血鬼的褻瀆光環所侵犯,但多年的精心訓練仍使它向前猛衝。理查德爵士的戰馬如同被攻城槌擊中一樣,一頭撞上了惠特曼爵士瘦骨嶙峋的戰馬。
理查德爵士曾見過這樣的襲擊,它擊碎了亡靈軍團的骷髏戰馬,但吸血鬼的坐騎幾乎沒有被襲擊撞到。黑暗騎士用馬刺刺着夢魘般的戰馬暴露的肋骨。那動物後腿直立,它的蹄子發出閃光。理查德爵士被迫舉起盾牌,以保護自己免受亡靈野獸的攻擊。就在他這麼做的時候,惠特曼爵士用他那兇狠的利刃朝下砍去。
理查德爵士能夠截住吸血鬼之劍,靠的不是技術,而是運氣。當惠特曼爵士的劍刃砸向他的盾牌時,發出了可怕的撞擊聲。在那超越人類的力量打擊下,木頭碎裂了,金屬扭曲了。理查德爵士聽到他的手臂啪的一聲折斷了,接着一陣劇痛涌上他的全身。
不知怎麼地,理查德爵士找到了留在馬鞍上的力量,用他的劍猛擊惠特曼爵士。劍刃在吸血鬼的盔甲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劍刃刺穿了吸血鬼的盔甲,當鋼製的劍刃與黑暗騎士接觸時,它似乎閃耀着藍寶石般的光芒。
吸血鬼從理查德爵士身邊退縮了,一聲痛苦的呼喊在頭盔的鋼製面具後面迴響。惠特曼爵士把他的噩夢般的戰馬從受傷的騎士身邊驅離開,拋棄了他受傷的敵人。理查德爵士只能無可奈何地咬牙,因爲吸血鬼已經逃離了戰場,他剩下的部下也隨着他飛奔而去,回到了森林裡。
理查德爵士驚訝地望着他的劍,因爲這把劍和其他爲布爾坦尼亞騎士鍛造的劍沒什麼兩樣。然後是一陣冷酷的笑聲強行穿過緊緊揪住他的疼痛。他想起當他拜訪了康沃爾的那位女士的大禮拜堂時,他就在那個神聖的地方的門口用聖油塗抹了他的劍。女士的恩典一定已經浸入了劍刃,祝福它像對付害蟲一樣對抗邪惡的吸血鬼。
公爵的繼承人還在爲他從那個不死的怪物手中奇蹟般的逃脫而發笑,這時倖存的騎士們中的一個騎馬來到他身邊,牽住了他坐騎的繮繩,,領着受傷的首領離開了戰場。
當他過橋時,理查德爵士的臉上綻開了燦爛的笑容。他可以看見工兵和他們的馬車已經抵達了河的對岸。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一百多個弓箭手,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武器。穿着蓋爾斯公爵紋章的傳令官麾下的幾個侍從向士兵們大聲下達命令,讓他們各就各位,這樣他們就能擊落任何來自森林的攻擊。
戰鬥已經勝利了。黑暗騎士已經撤退,只剩下幾百個亡靈騎士跟着他跑回到森林裡。他的力量太弱了,現在無法佔領這座橋。再過幾個小時,工兵們就會拆除這座橋,血鷹公爵就會被困住。
理查德爵士抱着他受傷的手臂在這羣年輕勇敢的騎士們的營地裡緩緩騎行,一位騎士對他進行了簡易地包紮,讓他受傷的那隻手不影響他的騎乘。當他騎馬經過雷蒙德爵士和梅爾森子爵休息的帳篷。他微笑着看着那兩個人,指着自己受傷的左臂。
“我們兩人加在一起,就成了一個完整的騎士。”理查德爵士對梅爾森子爵微笑着說道,儘管他的手臂仍然很痛,不過他的心情好到足以開個玩笑。
梅爾森子爵敷衍地笑了笑,撫摩着他受傷的右臂。“和一個吸血鬼靠得那麼近是相當愚蠢的,”他表示同意道。一道寒冷的光爬進了他的眼睛。“儘管如此,我打算再做一次。”
理查德爵士仍然保持着笑容說道:“恐怕等到血鷹公爵和他的大軍能夠渡過那條河的時候,也許我們兩人的傷口都已經癒合了。”他在馬鞍上轉過身來,胳膊擦着馬鞍上的硬制鞍橋,強忍住一聲痛苦的呻吟。“這些工兵很快就會把橋拆了,”他說道,這時一羣穿着皮衣的專家開始用鎬和錘子攻擊這座橋。“他們將會很快完成這項工作。畢竟沒有什麼比吸血鬼的軍隊更能激勵農民加快他們的勞動速度了。”
“我只是祈禱血鷹公爵能按照我們的計劃行事,”雷蒙德爵士仍然不放心地說道。
理查德爵士則表示:“不管是女預言家安妮斯頓的猜測,還是你們之前完成的任務,無一例外地證明了那個怪物會重複過往的行動。如果我們相信他會來卡姆蘭菲爾德,那麼我們也可以相信他會來這裡。”他皺起眉頭,望着莫爾索河。黑暗騎士已經再次從樹林裡出現了。和他在一起的是其中一位骷髏領主,一個臉色灰白的亡靈,頭上戴着一頂破破爛爛的王冠。在那傢伙的手臂上,棲息着一隻可怕的生物,是一具獵鷹屍體的骨骼外殼。
當人們注視着這對恐怖的組合時的時候,黑暗騎士拿起一小卷羊皮紙,把它綁在鳥的腿上。最爲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儘管它早已沒有羽毛和血肉,但這隻骨骼構成的獵鷹還是展翅飛翔了。這個腐爛的鳥類在那個吸血鬼頭上盤旋了兩圈,然後轉向東方飛去。
“看來你們不用再擔心了,”梅爾森子爵對理查德爵士和雷蒙德爵士說道。“血鷹公爵收到他的下屬發來的消息後,就會到這裡來。”
“問題是,他會呆在河的另一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