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恩和安塔拉特姆走到原野上,風吹拂過草面,草叢順着風向而傾倒。他們的目標非常明確,東邊海岸處的那座廢棄城鎮。
至於前往那裡的原因,白恩自己甚至也不清楚,有可能是因爲佛萊恩那個古怪的預言,也可能是單純的無聊,或者只是想看看大海的樣子。
每當這種時候白恩就總能明白爲什麼以前看過的那些小說中,總會有一個什麼東西出現在主角身邊,逼迫主角做這做那,否則就懲罰甚至消滅主角。
正是這些扮演父母角色的東西給主角設定了目標,甚至設定了爲了完成偉大成就過程中的每一步。主角只要按照那些東西的要求,一步一步完成就可以了。
不需要像自己一樣,需要考慮每天做什麼,未來的方向如何,拼命想破頭也無法真正明白自己下一步應該做什麼。
“廢棄的城鎮,真是完美的副本。你說裡面會不會有大量的亡靈生物,骷髏,殭屍,鬼魂,食屍鬼什麼的?完後我們就可以大殺特殺賺取大量經驗值,完成升級,學習到新的技能。”白恩突發臆想地說道。
“那我們現在就應該轉身逃跑。而不是大殺特殺。”安塔拉特姆右手拄着他用橡木製成,手腕粗細的長棍說道。
”你真的是一個非常無趣的人,你從來不幻想什麼嗎?比如成爲一名傳奇法師。”
”從不。“安塔拉特姆斬釘截鐵地說道。
事實證明,白恩的臆想再次不幸落空。海邊的城鎮比兩人預想的小得多,白恩甚至懷疑這裡曾經的居民人數最多不超過五百。
城鎮似乎建立在一座天然的海灣處,不過這個時代大部分海邊城鎮都會選擇天然的港口建立。
城鎮北邊是高聳的懸崖,南邊是狹長的海岸線,一直到可見的視野邊緣,再次變爲陡峭的海岸。
“天然的港口。”安塔拉特姆站立在原野上道路的盡頭望着南邊說道。“而且看上去很容易防守,南邊的海岸應該只能停靠小艇。”
“這你也懂?”正在看着腳下通向海港斜坡的白恩好奇安塔拉特姆的知識量。
“我小的時候生活在類似的地方。”安塔拉特姆不再過多解釋。“可惜入海口太陡了,恐怕只有魚才能逆流而上。”
“該死,我們是來探險的。不是來考察是否來在這裡建港口的。”白恩無奈地說道。
“你認爲你可以靠一個人對抗黑夜教會?塔內最多的時候有多少人?”安塔拉特姆很隨意地問道。
“三百,不到四百吧。”白恩的表情難得有些嚴肅。“但是發展勢力太慢了。”
“你擔心當我們有實力去復仇的時候,仇人已經全死了嗎?”安塔拉特姆帶上了一點戲謔的笑容。
“我更擔心我會放棄。”白恩有點哀傷地說道。“再說,我們能依靠什麼?哥布林嗎?”
“這只是開始,我的朋友。這只是開始。”安塔拉特姆認真地說道。隨後邁步往城鎮走去。
清冷的海風吹拂過兩人的臉頰,兩人順着由碎石子鋪成的主路進入廢棄的城鎮。沒有預想的怪物,只有爲數不多的哥布林,最不開眼的三個張牙舞爪地跳到兩人面前,在白恩剛抽出祭刀時,安塔拉特姆已經用他的橡木棍拍碎了他們三個的腦袋。
這也是白恩一直管它叫橡木棍而不是法杖的原因。
碎石路橫穿小鎮,一些倒塌的石塊堆在道路兩邊,小鎮上的房屋很密,但是在被暴風雨沖刷過後,已經老舊,歪斜,變形,像一隻只隱藏的黑暗中的黑暗巨獸,正張牙舞爪,等待着自己的食物光臨。
偶爾木頭擠壓,斷裂所發出的‘吱嘎’聲音,給這座死寂一般的小鎮增添了一絲驚懼。很多建築已經倒塌,變成了廢墟,而更多的那些,仍在頑強的挺立。
不過偶爾出現的哥布林沖淡了這種恐懼的氣氛。哥布林拖着或灰或綠的身影,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徘徊,有些則橫躺在街道或者房屋的大門前。還有幾隻在嘗試拆掉畜欄上的木料。
白恩搖了搖頭,隨着安塔拉特姆繼續往城鎮內走去。猛然間,他揮舞祭刀砍斷了一名突然從房屋內衝向自己的哥布林的脖子。
隨後反轉手腕,抽出祭刀刺入第二個衝向自己,試圖給自己一個熱烈擁抱的哥布林眼眶中。之後這個熱情的哥布林的身體和手中的骨刀一同摔在地上。
兩人又緩緩經過兩棟建築,來到了似乎是城鎮中心的位置,這裡有一個已經漂浮了一層藻類,散發出古怪氣味的水池。白恩來到近前,發現藻類下面露出了一個泡腫了的哥布林頭顱,看來散發出古怪氣味的源頭就是他了。
“真是令人失望。”白恩看着四周已經發現兩人,開始慢慢聚集成小團體的哥布林們說道。
“那邊!”安塔拉特姆指着北邊不遠處露着尖頂的房屋說道。“那邊應該是市政大廳和教堂。我們先去檢查一下那裡。”
白恩望着遠處的明顯比其他建築更高的屋頂,點點頭。指着遠處已經聚集了不少,明顯蠢蠢欲動的哥布林問道。“那些傢伙怎麼辦?”
“如果都聚集到一起,數量有點多。先清理一批吧。”安塔拉特姆毫無感情變化的回答道。
白恩揮舞祭刀,眼前的哥布林被斜砍出一道幾乎要將他砍成兩半的恐怖傷口。他旁邊的同伴卻絲毫不在意,繼續跳起,張開大嘴,露出尖銳的牙齒,試圖咬向白恩。
白恩躲過這名哥布林,反手把右手祭刀刺入他身後揮舞木棒的哥布林嘴中,隨後橫拉,把他半個腦袋割掉。左手祭刀也沒閒着,憑藉預判刺入跳起的哥布林背後,順着脊柱劃過。
安塔拉特姆則更簡單粗暴,像木棍則在他手中飛舞,粗大的兩頭不停的拍碎哥布林脆弱的骨架或者頭顱。簡單,暴力,高效。
很快,接近二十個哥布林被兩人解決,只有白恩很不幸的被刺中了兩匕首,傷口一個在屁股上,一個在後背。都是很難自己治療的地方,好在安塔拉特姆帶着草藥,簡單處理了一下後,兩人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