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的心情非常的焦急,他們生怕這兩人掉落在深海之後會窒息而死。
這是一片他們從未觸及過的領域,畢竟沒有族人可以再水下呼吸。
“那你們想過沒有,這下面的大浪隨時會將我們吞沒,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把他們找回來?”
族人們面面相覷,似乎沒有什麼話可以拿出來迴應,畢竟無憶說的是事實。
無憶長老這話說的還是挺實際的,因爲青銅族人沒有現代的皮筏艇或者是輪船,他們有的僅僅是一條條木製的帆船,在大浪之下隨時可能會破損,然後沉沒下去,可能幾十年都不會再有人發現。
這樣的例子在整個大陸上都不算是少數,就更不用說青銅族人了。
“他們並不是自己想要跳海的,是先祖指使他們乾的。”
一個族人撥開周圍的人羣,然後看向了長老,長老有些不知所云地看着他。
“根據史料記載,這陸地上曾經是存在過我們的部族的,但是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有一天他們都消失了。”
長老說到這裡的時候,大家的眼神都亮了起來,這顯然是一個大家都沒有了解過的事情。
無憶爲了使這件事情更加具有說服力,還特意舉了一個例子來佐證。
“據說有一代長老的後裔就是這樣摔死的,那是很久知恰的一件事情了,當時似乎是在夜晚,大家在戶外野炊的時候,繼承者就從那帳篷裡面走出來了。不知道爲什麼,他徑直就向着那懸崖邊上跑了過去,因爲事發突然,幾乎沒有人能及時攔住他。”
族人中議論紛紛,大家都在想着上一次族人意外身亡的事情,畢竟那件事的確引起了非常大的響動。
“最後可以確定的是那位繼承者現在已經失蹤了,或者說他已經死了,但是青銅族的人仍然沒有找到那位繼承者的屍體…”
“後來繼承者發生了變更,這件事情也就被下一任繼承者給掩埋了下去,禁止族人們再提起這件事情。”
長老說這話的時候嘴脣好在不停地流口水,就連長老自己也感覺到有一絲的奇怪,自己很少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今天怎麼?…
“那我們還是離開這兒吧,太可怕了。”
大部分的族人聽過這些事情轉身就想要離開這裡,畢竟這種故事總是能夠嚇到一羣文化水平並不是很高的人。
只有一個族人仍然站在原地,臉上帶着些許驚恐的表情,哆哆嗦嗦的,不知道他要說一些什麼。
看上去他猶豫了很久,但是最後還是開口了。
“但是最後他的手環仍然被發現了不嗎?”
這句話將衆人又拉了回來,他們想要了解事情的始末,就連正在挑水的那個族人也跑了回來,繼續聽長老進行說法。
“對,那個手環最後在懸崖邊上找到了。”
那一次大家都以爲象徵着部落的榮耀的手環可能要隨着繼承人一起葬身大海了,可是最後找到這個手環的,正是長老無憶,後來被選中作爲執掌大權的繼承者。
“沒有人知道爲什麼手環仍然留在原地,我當時撿到它的時候,心裡萬般欣喜,就趕緊給帶了回來。”
無憶說這話的時候嘴脣有些顫抖,彷彿是臨時想出來的話語一般,其他人也沒有什麼好懷疑的。
“至於那個繼承者爲什麼自殺了,沒有人知道,在帳篷裡查看他留下的所有的遺物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異樣,人們都說是他被先祖控制了。”
“先祖,一定是他們,他們從陸地上消失並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們可能就居住在這片海洋之下。”
這個族人一直在不斷地重複着這件事情,根據他的推論,所有從這裡跳下去的青銅族人,他們必定都受到了先祖的指使,纔會毫不猶豫地作出這種瘋狂的決定。
這麼一說似乎是有些道理的,畢竟上一次的繼承者是一個心智十分健全的男孩,大概15~16歲左右的光景,在成爲繼承者之前還曾經刻苦修煉過禁咒呢,應該不會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無憶長老,你說是不是?”
大家都在等待無憶長老的一個表態,因爲大家都相信無憶長老一直沒有對外公佈一些事情。
爲什麼會這麼想?
因爲長老的決定有時候河很昏庸,有時候卻是很明智的,很多時候事情的走向居然確實如他所料,很多人都認爲無憶長老可以做到未卜先知。
但是青銅族人的古老傳說裡面是不存在先知這樣一個詞語的,他們稱呼這些先知們爲:普賽。
“我並不是普賽,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否是事實,但是我們的先祖他是存在了的,這一點不需要提出任何的質疑。”
無憶長老的回答一向嚴謹而又幹脆,讓人抓不到任何破綻的那種。
族人們都不說話了,他們等待着長老給他們說一些關於這些事情的看法。
但是長老只是默默地說了一句話:
“我們該走了。”
“可是陳諾他們萬一死了,我們該怎麼辦?”
無憶長老聽得是一臉黑線,你們到底是不是希望陳諾他們能夠或者回來。
“長老說的對,既然我們沒有辦法,我們就應該在這裡等待並且祈禱着他們能夠回來。”
又一個族人發話了,這句話幾乎沒有能夠再掀起什麼波瀾,他們只是希望回來的人僅僅是陳諾而不是夜修。
“祈禱,祈禱有用的話要我們這些人做什麼?”
族人之間開始出現一些這樣那樣的矛盾,讓無憶感覺到很是心煩。
上一屆長老曾經這樣告訴過他,真正的繼承者是不會死的,死的都是青銅族的無名小輩。
但是族人們是不會理解的,就像長老不會理解他們一樣。
長老嘆了一口氣。
無憶長老走到懸崖邊上查看了一下,下面依舊是驚濤駭浪,懸崖壁已經被腐蝕得不成樣子,如果沒能夠抓住懸崖上稍微凸起的裂縫,他們應該是沒有機會再上來了。
“他們之間的事情,他們自然會解決。”
無憶長老只說了這一句話,卻道盡了事情的真想始末。
“真正的繼承人,終究會回來的,無論是在現在還是將來。”
其他的族人聽着像是在聽一種自己從來沒有聽聞的語言一般,但是無憶長老的話對他們來說就相當於是命令一般不可違抗。
於是他們對着兩人從懸崖跳下去的方向祈禱了一陣子,就離開了那裡。
一陣風吹過之後,海面平靜了。
“轟!”
就在兩分鐘之前,兩人的身體和海面劇烈碰撞並且激盪出不少的水花。
一瞬間,陳諾的眼前就被一片海面給包裹着,水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涌來,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能明顯感受到水的流動。
“這裡有着紅海最深處的急流,在那些看不見的陰暗角落,他們正在激盪,奔騰。”
耳邊一個聲音還在不斷地迴盪,這聲音讓陳諾感覺到既熟悉而又陌生。
而這個時候的夜修也一起跳進了海洋,兩人在衝擊到水面的那一刻分離,然後不受控制的下墜。
“馬的,這什麼技能這麼坑?”
夜修罵罵咧咧的,自己本可以脫身離開,但是卻被陳諾一個技能給控住,着實有些尷尬啊。
雖然他們已經離開了陸地,但是吸引效果仍然是存在的,他們之間的距離還在不斷地拉進。
“我,我快窒息了。”
一個很急促的問題迅速擺了出來,這個空間沒有陸地生物需要的一種東西。
兩人之間的恩怨瞬間煙消雲散,此刻他們都需要迅速從這裡逃離出去。
“打開水下呼吸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