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演唱會啊。”華婷婷看着一個長得看起來很“男人”的滿臉絡腮鬍子大漢,坐在酒吧中央,懷裡抱着吉他,輕輕的吟唱着早已傳遍神州大地的超級流行曲——兩隻蝴蝶。
不再年輕是一間很有特色的酒吧,最大的特色就是有着通常酒吧少有的安靜,華婷婷跟伊凡走進酒吧的時候,空氣中只有歌手低沉的吟唱聲,華婷婷本來以爲自己會比較煩這首歌,因爲大街小巷、手機鈴聲已經快把她的聽覺神經轟炸的快要自動屏蔽了,可是靜靜的坐在粗糙的木頭椅子上,聽空氣中淡淡的“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的老套歌詞,華婷婷竟然產生一種空靈懷舊的感覺,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兩隻蝴蝶在長滿青苔的小巷中扇動翅膀的情景。
坐在電腦前聽着耳機和坐在歌手對面的感覺還是有很大不同的,一邊看着新聞一邊聽的音樂跟坐下來專心聽一樣東西,區別更是明顯。
酒吧裡的人也不算少,不過大部分都是四十歲以上的人,其中有男有女,還有的甚至帶着孩子,其中有的在低聲交談,也有的在打牌、下棋,邊上的孩子則玩着酒吧裡準備好的玩具,玩的高興聲音大的時候,家長就在邊上低斥一聲。
除了桌子上的啤酒、果汁和咖啡,看起來,這並不像是通常的酒吧,說是聊天室可能更恰當一點。
“我覺得唱的還不錯啊。”伊凡拿起啤酒起子開了一瓶酒,對華婷婷示意,華婷婷拿起手裡的果汁,跟伊凡碰了碰杯。
人的禮儀都是渴望交流的產物,所以互相接觸一些什麼東西是所有位面通行的禮儀,地球也不能例外。
華婷婷也同意了伊凡的說法,這時候,一直持續的歌聲停住了,酒吧裡響起一小陣默契的掌聲,華婷婷也趕緊跟着大夥拍了起來。
伊凡見狀,也學着大家碰了碰手掌,不過技術還不熟練,好像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歌手清了清嗓子,對着話筒點點頭說:“謝謝,謝謝大家。”看起來不太怯場。
“下面,再給大家帶來一首《敖包相會》希望大家喜歡……”
如果這真是一個演唱會,名字大概會叫做60後懷舊演唱會。
許多老歌華婷婷只是偶爾聽過,但是不知道名字,絡腮鬍子歌手的聲音很好聽,帶有一種男低音特有的磁性吸引力,這樣的聲音再加上懷舊歌曲,在這個安靜的酒吧,顯得相得益彰。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平常的酒吧生意正是開始上升的時候,這個酒吧的客人已經陸陸續續的開始離開了,不過可以看得出來,來這裡的人經濟條件都還不錯,結賬的時候,許多人都聲明零錢不用找了,就當是歌手的小費。
這些小費也是陳一明很重要的一塊收入,很多時候甚至都超過了酒吧給他的費用。
剛剛跟這家酒吧接觸,帳都是一次一結的,老闆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禿頂,圓臉,穿着一件很小市民的背心,他對剛剛新來的這個歌手比較滿意,結賬的時候,也笑着聲明:多出的錢就當小費,下個週末如果方便可以再來。
這一次唱歌給陳一明帶來的收入大概有2000多,其中1000多都是小費,這筆收入暫時解除了他的燃眉之急,剛剛付了一萬多塊錢房租帶押金的他,甚至沒有多少錢可以用於吃飯了。
不過一技在手,走遍天下不愁,陳一明相信,憑自己的本事,在這座大城市謀條生路還是不成問題的。
陳一明大概數了數錢,老闆大概也多給了他100多的樣子,“謝了啊。”陳一明說完,就準備離開。
“HI,你好。”
陳一明轉身一看,是一對青年情侶,女的高挑漂亮,男的長的高高瘦瘦,正對自己打招呼。
“我是你樓下的鄰居,”伊凡看到陳一明不解的樣子,解釋道,“那天早上你在家裡練歌,我在樓下聽到了。”
陳一明一瞬間想起的是林泉的樣子,雖然兩人的身高和體型都類似,但是面容陳一明還是記得清楚的。
“他沒有來嘛?”陳一明虛空畫了一個手勢,想描繪一下林泉的樣子,但是又放棄了。
“沒看到,”伊凡搖搖頭,“下次你要是想練習歌曲,可以到我家來。”
看到陳一明不解的樣子,伊凡解釋道:“我家的隔音效果很好,不會吵到其他人,另外我也很喜歡聽你唱的歌。”
不得不說,鴿子籠的房子還是有鴿子籠的好處的,伊凡以前以爲自己是不喜歡聽唱歌的,但是現在他有點喜歡了,可能是因爲他之前碰到的吟遊詩人檔次都太低了。
也許有機會,在法師塔的僕人配置裡面要加一個酒吧歌手。
……
華婷婷明天還要上班,所以自己坐車先回去了,陳一明看到華婷婷離開後,笑着說道:“女朋友不錯啊。”
伊凡笑笑:“是很好。”
“一起吃頓飯吧。”陳一明提議道,走南闖北經歷豐富的他,自然也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的道理。
時間差不多都快過九點半了,陳一明晚飯沒吃多少,又唱了幾個小時,早就有點餓了。
但伊凡卻笑着拒絕了:“算了,我回家還有事。”
下午在網吧畫的定向傳送陣D,還沒有經過試驗,他決定晚上把這個先搞定再說。另外,關於時空門的魔法構建專業化,也必須開始抓緊了,隨着學習的深入,伊凡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每天那點精神力都寶貴的很,許多知識不再是以前一看就能懂的地步,特別是拓撲學的學習,需要很高的想象力和紮實的數學功底。
拓撲學對伊凡來說不僅是理論上的高峰,也是實際應用中很有用的工具,比如經典的四色問題和佈線問題,在涉及非常龐大的魔法設計上面會顯得很有必要,當然,伊凡暫時還沒有做這種龐大設計的打算,他接觸過的法師們也都沒有過這種嘗試,在接觸拓撲學之前,伊凡一度也認爲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他不這麼覺得了。
……
老樑最近剛剛被調離原先對周風的調查,因爲他的進展實在太少。
調查了近一個月,在調查報告上,老樑每天只能寫:目標看了一天的書,目標又看了一天的書,目標和女朋友出門吃飯,但錢是女朋友付的,目標外出打遊戲,目標銀行賬戶沒動……等等諸如此類被宋強稱之爲廢話的東西。
目標原先租的房子已經調查過,根據房東的回憶,房間裡一切正常,沒有什麼可供藏錢的地方,也沒有可供藏錢的裝置。
目標周邊的人際關係也完全看不出不對,喜歡玩遊戲的大學生,高中畢業的女朋友,父母還在家開超市……
老樑也找過目標之前的女朋友,但是對方對老樑的問題只有搖頭,拒絕配合,看老樑的眼神也有些異樣。
在夏婧眼裡,伊凡已經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他肯定是買通了警察,所以她只管好自己就夠了,既然惹不起就躲起來,無關的事情一概不想沾邊。
市裡最近的治安有些惡化,根據警察安插的一些線人回報,市區內的毒品交易最近開始紅火了起來,自從工廠爆炸之後,市內的毒品市場曾一度陷入低迷,但是最近,不知道從哪裡出現了大批高質量毒品,因爲價格昂貴,而且市場需求旺盛,目前的終端零售價格已經快突破四千,利潤十分可觀,好幾個比較亂的酒吧甚至有人半公開兜售毒品……
爆炸案之後,範局長就往上面遞了要求在市內進行嚴打的申請,但是爲了寧州城的和諧穩定發展,市領導還在猶豫和考慮中,等於是耽擱了下來,但是這一次,他把情況報上去之後,領導們似乎有舊事重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