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最終在確定沒有希望的情況下,豪斯曼·克里斯蒂安選擇了投降。
繼續掙扎下去除了多死幾個士兵外完全沒有意義,在敵人早有準備的情況下,就算沒有星位法師,這一戰他也會必敗無疑,因爲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他已經自投羅網。
“小姐,敵人投降了。”
伊洛一接到消息,立刻激動的向希雅報告道。
這個消息讓希雅有些詫異,因爲現在戰爭纔剛剛進入白熱化,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會在持續上半天的時間,或者在她下一發星位魔法發出後,帝國軍纔有可能選擇投降。
但是這投降的有些太過快了一些。
總傷亡數還不到7萬人,也不嘗試突圍,敵人就迫不及待發起投降,難道其中有詐?
希雅看向伊洛道:“命令我們士兵不準掉以輕心,派一支部隊過去將他們的武器和法師的施法媒介全部卸下,在確認安全之後,主力軍才準靠近收押。”
“下官明白。”
在伊洛的親自帶領下,帝國二十多萬士兵被繳械俘虜,指揮官豪斯曼也被單獨帶到了一間審問室內,等待着希雅正式的接見。
咯吱——
審問室的大門被打開,希雅和伊洛步入其中。
而聽到聲響的豪斯曼連忙睜開了昏昏欲睡的眼睛。
還不等希雅和伊洛主動詢問,作爲俘虜的他就朝着希雅說道:“想必您就是維迦閣下的妻子希雅小姐吧,我想棄暗投明,爲貴軍效力,不知道貴軍是否願意接納我這個敗軍之將?爲了以示誠意,我可以將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你,我作爲帝國的五星上將,前些時候還在帝都任職,還是知道一些帝國機密的。”
“……”
這一句話讓伊洛和希雅愣了半天沒能往下接。
一般帝國的高級軍官都比較硬氣,讓他們說出帝國機密都很難,何況是主動投誠。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連刑罰都沒有上,就準備交代一切高級軍官,尤其這傢伙還是一個五星上將,這讓剛準備動手摺磨豪斯曼一番的伊洛坐也不是,動也不是。
“可以問一問原因嗎?”
希雅沒有貿然接受或者拒絕對方的投誠,而是問明緣由。
“第一個原因是我想安詳的死去。”
頓了頓,豪斯曼非常認真的說道:“作爲俘虜死在牢房之中?這種事情我絕對無法接受,就算不能滿載榮耀的安詳離去,也必然要有一塊坐北朝南,春有百花,夏有綠蔭的墓地。”
“嗯,這是最重要的原因。”
豪斯曼似乎怕希雅不信,非常鄭重的補充了這麼一句才繼續說道:“第二,我已經受夠了與這羣把一手好牌打稀爛的庸才爲伍,我一定要報復一次福斯特,就是這個傢伙讓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品嚐到了失敗的屈辱。”
確實沒有錯。
這是豪斯曼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失敗。
作爲報復,他要讓福斯特知道犧牲掉他是多麼錯誤的一個決定。
“我明白了。”
希雅點點頭說道:“貴官的心意我會等維迦回來之後向他傳達,這期間還請安心等待,但是帝國詳細的一些機密,還請你向伊洛大人一一報告。”
“感謝希雅小姐。”
豪斯曼朝着希雅低了低頭,十分識趣的沒有提起希雅王朝女王的前身。
咯吱。
房門重新被關上。
希雅向伊洛說道:“黑金之城的事情就託給大人您了,我現在需要立刻帶着軍隊趕回頓布大城協助門諾大人,以防止東岸趁機進軍。”
“請放心,下官會看好這羣俘虜。”
伊洛告別希雅之後,重新回到了審問室中。
他哼了一聲,並沒有給豪斯曼什麼好臉色:“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你能夠欺騙的了我和小姐,也無法瞞過總指揮官大人的眼睛。”
“閣下多慮了,鄙人句句真話。”
豪斯曼朝着伊洛鄭重的這麼說道。
這一次確實不摻雜任何水份,也並非是他耍的陰謀,他確實想要給福斯特一個深刻的教訓,同時這也代表他斷定帝國氣數已盡,已經無法讓他安享晚年。
與之相對。
他十分看好維迦的珈藍帝國。
趁着現在珈藍帝國百廢待興,加上維迦的野心,只要他像年輕時一樣努力拼上幾年,賺夠足夠多的功勳,說不定還能退到幕後摸上年魚再入土爲安。
至於戰敗?
這件事情豪斯曼從來沒有考慮過。
他認爲隨着年齡的增長自己的狀態是下滑的厲害,但也絕不是帝國那些庸才所能相比的,尤其福斯特那個從軍校開始就被他壓的死死的傢伙。
於是黑金之城大勝。
帝國東部三十萬軍投降的消息很快傳開。
維迦也因此一鼓作氣拿下了埃尓奇亞城,打開了帝國東部的門戶,同時將劍鋒指向了另一座東部的經濟、交通樞紐城市榭蘭圖城。
這不僅讓正在防禦反叛軍的帝國開始慌了起來,連同東岸的福斯特都開始着急了起來。
“那個貪生怕死的叛徒!”
對於豪斯曼的投降,福斯特簡直無法忍受。
在他看來,明知道必敗無疑的情況下,最應該做的不是投降,而是應該利用手中的兵力去逼出珈藍帝國的一些底牌,尤其是試探清楚敵人究竟是否擁有神位法師。
但是豪斯曼什麼都沒有做,居然直接投降了。
這讓福斯特打心底裡看不起豪斯曼,並且爲自己當初在軍校每次以一分之差輸給這樣的人感到羞愧,他甚至不明白當初的自己爲何會輸給那樣的人。
除此之外。
福斯特通過情報還得知豪斯曼已經向珈藍帝國發起投誠,並且在積極的勸說一些高級軍官,試圖策反整支帝國軍投靠到珈藍帝國的懷抱。
這一舉動已經讓福斯特下定決心。
他日要是在戰場上遇上豪斯曼,他定要親手擊敗他,順便取下他的人頭。
然而福斯特不知道的是,對岸的豪斯曼也抱着同樣的打算,兩人都沒有想到過時隔五十年,他們再次成爲了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