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模仿能力,沒有什麼可以媲美創世神體。
但是,論特殊能力的收集量,蠱祖肯定是毫無爭議的第一。創世神體是因爲源於創世雲圖,共通共聯知曉一切。而蠱祖的收集則因爲源於蠱羣和蠱陣,接觸和吞食的東西最多。說起來,稻草人的收集量也很多。但,稻草人僅僅模擬學習法師網的精華,不像蠱祖啥都吃,完全不挑食。
擁有能力幻化狂鴉,又敢這樣做,可想目標就沒有幾個了。
以唐士道熟知的目標選項,蠱祖是最適合一個。
進一步說。
站在創世神體的角度,這種模仿只有一人能做到,那就是蠱祖。因爲這個鴉人不是鴉人基礎,而是金烏基礎。
不化鴉人,而化金烏,除蠱祖這種‘收集狂’沒有第二人能行。
當然,也許曾經打壓金烏一族的法師豪強中有人奪取過金烏的血脈。但,它們還沒有資格站在這個舞臺。能夠有資格站在這裡,又能夠擁有這份力量,蠱祖是唯一合理的猜測。想想蠱羣的大膽作風,再想想蠱祖無畏背叛上世宗族的自信,元宿和邪靈羣體的‘幕後支援’就合理了。
不得不說。
拿出這份力量對付狂鴉,實際上這有一個誤區。蠱祖並不知道狂鴉就是唐士道,所以,他認爲自己的模仿能力可用。可惜的是,狂鴉雖然屬於‘源生它世’的成果,但跟唐士道本人沒有區別。
以模仿對付創世神體,呵呵呵呵……
此時。
新的戰鬥開始了。
唐士道本尊跟火力全開的武應符和衛公鏡對決,狂鴉跟模仿自己的蠱祖對決。兩個羣體不是同一戰場,激烈程度卻不遑多讓。在外人看來,人皇一場是體術的頂點對決,最簡單最強硬的力量比拼。蠱祖與狂鴉卻是熱身狀態,因爲蠱祖正使用詭異能力不斷模仿狂鴉,似乎另有打算。
現在的戰局很微妙。
兩場大戰,就是沒人爲了上世宗族而戰。
當然,人們希望武應符和衛公鏡贏。哪怕他們不是爲了上世宗族,只要人皇戰敗,他也沒臉繼續留在這裡。另一邊,一個是跟上世宗族擁有深仇大恨的狂鴉,一個是試圖佔據塵上塵世的邪靈代表。不得不說,誰贏了對上世宗族都沒好處,但真要選一個的話……他們選蠱祖。
爲什麼?
因爲狂鴉贏了是上世宗族完蛋,蠱祖贏了是塵上塵世完蛋,相比起來,犧牲整個上世,保全自己,這纔是上世宗族的選擇。至於邪靈羣體佔據塵上塵世會增強多少,關他們屁事,整個無盡虛空毀滅也不及他們自己重要。
激戰不停。
漸漸的,現場情況開始變化了。
首先。
唐士道跟武應符和衛公鏡的一戰,從慢打到快,從快打到慢,體術較量雙方都傾盡所有。從這一刻開始,一般意義的招式不再有效,必須是全新的,臨陣創造的東西。更簡單點說,已知一切體術較量都在這短短時間用完了,同樣的招式,誰再用誰就輸。
所以,現在是比拼誰人在‘創新’方面更勝一籌。
唐士道是一對二,明顯不利。可是稟賦這種東西跟人數無關,沒有悟性的羣體,一萬人所想不及一人想象。
另一邊。
“嗯,到此爲止了。”蠱祖忽然停止了動作,好像有什麼手段已經佈置好了。
狂鴉也沒有追擊。
只靜靜望着。
“坦白說,我一開始想算計的是大咒人皇。沒想到,人皇在戰陣中昇華蛻變,擁有了‘輪迴感’這樣的特殊能力。加上創世神體能夠利用虛空元壤塵雲,勉強算計人皇很可能會失敗。不得已,只能改換目標。狂鴉你和唐風,兩者都不錯。你有滅世神體,唐風有虛空血脈,都適合作爲我的新容器。”
“你不是邪靈,你是遠古法器?”狂鴉這身份很少說話,但也會說。
“爲什麼不能兩者皆有呢。比如說,某一個邪靈把自己融入虛空元壤之中,嘗試變成另一類存在。很意外又很幸運的是,它在機緣巧合之下變爲一個‘胚’。”
“不是生命也不是靈體,確實兩者皆有。”狂鴉承認這種‘幸運’。
這時候。
觀戰衆人也明白,爲什麼元宿能夠使用虛空元壤軀體,因爲他本身就是這種來源。蠱祖是胚,之後無論被做成什麼遠古法器,它本身是胚的特質都不變。
胚想要轉換虛空元壤的軀體,自然很容易。
有可能。
邪靈羣體這種技法就是蠱祖一個人研究的,然後傳授整個邪靈羣體……也可能沒有傳授。無論如何,元宿跟蠱祖是一體的,哪怕之前不是,現在大家也明白了。
至於‘算計’這個詞……
不需要想。
轉眼間,在戰場上出現一個‘圓’形的空間。空間之內只有二人:蠱祖,狂鴉。
“虛空元壤?”
“對,胚,我的原形。”蠱祖很坦然,臉上有一種勝利結束的表情:“嚴格來說,我等於器,這東西等於胚。現在的結果很簡單,你和我,有一個必須死在這裡,然後,另一個將獲得所有,這就是‘蠱’的規則。這個規則是虛空定義,不可能否決。”
“你本源是胚,胚是虛空元壤,所以你不會死,是嗎?”狂鴉望了望周圍,沒有驚慌模樣。
“是的,我不會死。哪怕你殺掉這個我,真正的我還是不會死。”蠱祖指着自己的胸膛,表示這個‘元宿’哪怕打輸,結果也不會改變。現在兩人都被困在‘胚’裡面,必須死掉一個纔會結束。
這時候,其他觀衆都變了顏色。
明白這種陷阱的意義。
胚是虛空元壤,虛空元壤是不毀不壞的,狂鴉無論是否更強,它都不可能破壞虛空元壤。所以,胚一定活到最後。因爲蠱祖就是胚,所以蠱祖就是最後的存活者。換句話說,蠱祖一定會獲得狂鴉的軀體與能力。也許,狂鴉可以抗爭幾百年,幾萬年,幾億年,但總會結束,狂鴉總會死。
在這期間,蠱祖還可能不斷攻擊狂鴉,加速它的敗亡。
“能跑掉嗎?”白勝男忽然像個好奇寶寶問話。
“不能,除非破壞虛空元壤。”蠱祖輕輕一擡手,讓‘胚’的外殼一震。這時候,空間微微一陣紋動,一個‘透明巨殼’的模樣顯現。僅僅一秒,在沒有震動的情況下它又消失了,但衆人能夠感應它還在。
“傳送呢?”白勝男再問。
“不,也不行。這個胚擁有完整的作用,等於進入‘蠱’的內部,相法於正常秩序的密室。如果不是我允許,你們聽不到聲音,也看不到裡面是什麼。”蠱祖表示我就是故意的,故意讓你們聽和看。
“正常秩序嗎?”白勝男明白什麼意思,虛空規則之下。
換句話。
除非狂鴉擁有超過虛空規則的位移,否則不可能離開。
“我有個疑問。”這時候狂鴉完全沒有異常,一點沒有‘死到臨頭’的覺悟。
“想求饒嗎?不好意思,它無法停止。”蠱祖很平靜。
不。
應該說。
蠱祖不像一般人的情緒,它彷彿沒有情緒。
擁有元宿的軀體,蠱祖自然也是生命。但是,可能因爲他的本質是胚,所以他一直都保持平靜,就好像一件兵器。可能有讓他驚訝的事情,但現在勝卷在握明顯不會。看到狂鴉不慌不亂,蠱祖也微微有些不適應,卻仍然沒有疑惑。
“沒想問我的事情。我只奇怪,你有這種手段爲什麼不算計元霄,他是第一吧?”狂鴉問道。
“有兩個理由。”
“喔?”
“第一個,我個人感覺元霄有可能困不住,就算困住也可能拿不下。以前我沒有試過,只是這種感覺。現在,我大概知道理由:因爲輪迴感。這個能力是未知的,有可能破壞‘蠱’的作用,讓我的謀劃落空。”
“有道理,你這種人不可能冒險。”
“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一直都是成功的,這就足夠了。”
“第二個理由?”狂鴉再問。
這時候。
觀戰衆人不禁有點奇怪……這是死戰嗎?一般來說,死戰應該是死拼拳頭,或者死拼法術,又或者死拼法器和裝備。現在怎麼回事?光憑說就決定誰贏誰輸嗎?嘴炮這種事情,正常是凡人們乾的吧?你們是頂點啊,你們越混越回去了嗎?
“第二個理由……誰告訴元霄就是最強?”蠱祖笑了。
“他外號叫最強不是嗎?”
“對。但是,讚譽只是讚譽,不等於實際結果。如果比拼能力的全面,元霄應該是最佳。但,單方面來說,武應符的拳頭,衛公鏡的防禦,他們也不虛誰。”
“聽你的意思,上世還有比元霄更強的?”狂鴉很淡定,還在聊天。
“是的,名聲方面元霄是很高,但實際能力很難說。上世最強是誰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已知人物中,上世四巨頭有三個跟他差不多,有一個肯定在元霄之上。”
“例如眼前的這一位?”狂鴉指着月太妄。
“對。上世四巨頭,吞天者月太妄,焚天者界太疆,偷天者冥太藏,他們三人就跟元霄差不多。”
“還差一個。”
“補天者,時太梭。”
“他在元霄之上?”
“我認爲:是。以前其中一個我跟原太初打過,那一次是測試。感覺上,原太初要差幾個層次。稻草人和奧靈我沒有試過,但相信不差太遠。以我的見識,時太梭已是最上。”
“嗯,我相信,因爲你見識太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