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之前,喬安一直覺得“召喚怪物”這類法術不怎麼實用,此刻才恍然醒悟,自己太低估這類法術了。
在合適的環境下,召喚類法術能發揮出無可取代的關鍵作用,比如此刻。
“Yal!”
當喬安詠出“2級怪物召喚術”的最後一句啓動咒文,海面上升起橙色魔力光輝,一羣藍色小蛇自召喚陣中游了出來。
這種小海蛇長得很不起眼,只有拇指粗,一尺來長,看上去遠不如他們陸地上的近親威風,但是它們的毒牙卻比蝮蛇之流厲害十倍!
只要被這小小的海蛇咬上一口,注入一滴毒液,就算是一頭兇猛的公牛也活不過十秒,更何況是那些已經被燒的焦頭爛額、在波濤中艱難掙扎的海盜。
跳海逃生的海盜,好不容易熄滅身上的火焰,被“煙火術”刺傷的眼睛充血紅腫,根本看不清隨波迫近的藍色小蛇,被咬上一口也不怎麼疼。
直到毒性發作,心臟麻痹無法呼吸,海盜們這才意識到死神的鐮刀剛剛劃過自己的喉嚨,再想掙扎已經來不及了,如同一尊尊僵硬的石像,兩眼翻白,緩緩下沉。
喬安施法對付海盜的同一時間,海拉爾和霍爾頓也沒閒着。當海盜船甲板上爆發強光,海拉爾首先看出那是“煙火術”特有的效果,立刻轉身問麥克維爾船長:“喬安在哪裡?”
麥克維爾船長茫然四顧,甲板上已經不見了航海法師的身影。
“瞧那邊——”霍爾頓指向海盜船上空,“那隻鷹人,是不是喬安變的?”
海拉爾循着他手指方向望過去,眼中閃出一抹驚詫:“這小子,一聲不吭地就幹上了,真是個狠人!”
“喬安都已經衝上去了,咱們也別光在這看熱鬧,趕緊過去幫他對付海盜!”霍爾頓興奮地直搓手。
“海盜船離我們至少還有三百碼遠,除非你們會飛,否則就只能游過去。”麥克維爾船長搖頭苦笑。
“飛就飛,這有什麼難的!”
海拉爾傲然一笑,熟練的打出一串施法手勢,身後魔網隨之震顫,魔力絲線編織成一雙半透明的翅膀,附着在她肩後。
“我先走了!”
海拉爾反手拔出波刃巨劍,催動“魔力之翼”騰空飛起,朝着對面海盜船甲板飛過去。居高臨下,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正是那個名叫尼爾森的盜賊,立刻收斂雙翼直落下去,雙手握劍凌空跳劈。
“去死吧!”
“快刀手”尼爾森聽見頭頂傳來少女怒斥,隱約覺得有些耳熟,匆忙擡頭仰望,雪亮的劍光當頭籠罩下來,把他的記憶永遠定格在這一瞬。
噗!
海拉爾一劍劈倒尼爾森,擡頭環顧,發覺尼爾森的兩個同黨就在不遠處,其中一人正在火中掙扎哀鳴,看樣子是活不成了,另一人對同伴的求救置之不理,正試圖翻過圍欄跳海逃生。
“Tintila!”
海拉爾冷笑着揮劍指向那名已經爬上圍欄的盜賊,詠出2環“殘像斬”啓動咒文,窈窕身姿化作一道電光飈向圍欄,速度快到身後拖曳出一排朦朧的殘影。
唰!劍光一閃,盜賊頭顱飛向大海,無頭屍體自圍欄上滑落下來,撲倒在海拉爾腳下。
女劍士單手揮動巨劍,一抹猩紅甩落在甲板上,轉身走向對面海盜聚集的地帶,烈火映紅她的臉龐,愈發顯得殺氣凜然。
“真沒看出來啊,這個財迷心竅的村姑,還挺會耍帥!”
霍爾頓目睹海拉爾施展3環“飛行術”掠過海面,降落在海盜船上大開殺戒,心裡頗有些不服氣。
雖說以他現在的施法等級還無法施展“飛行術”,但是這點小小的障礙難不倒他,輕輕轉動佩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赤銅戒指。
少年詩人體內神秘的血脈力量解開第一重封印,背後撐開一雙寬大的赤色龍翼,在月光下閃耀金屬光澤。
霍爾頓無視呆呆望着自己、滿臉驚詫的麥克維爾船長,鼓盪赤銅龍翼騰空飛起,轉眼間就飛到海盜船上空,懸浮在甲板上方。
看到海拉爾正在人羣中揮劍大殺特殺,霍爾頓提高嗓門喊道:“財迷姐!往後讓一讓,別妨礙我施法!”
海拉爾揮劍逼退圍攻自己的海盜,抽空揚起左手,衝空中的霍爾頓狠狠比出中指。
“財迷姐!奉勸你抓緊自己的腰帶,萬一出了糗,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
霍爾頓見海拉爾對自己的一再警告置之不理,無奈地聳了聳肩,以演唱歌劇的腔調凌空吟詠施法咒文,擡手指向那羣正在圍攻海拉爾的悍匪。
“Auciri!”
耳畔傳來熟悉的吟唱聲,海拉爾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匆忙抓緊自己的褲腰帶。
果不其然,霍爾頓剛剛施展的是他的招牌法術“脫褲術”的增強版——2環“羣體脫褲術”!
除了海拉爾早有防備,及時抓緊褲腰對抗那隻極其猥瑣下流、試圖扯落她褲子的無形魔手,周圍的海盜全都沒有意識到霍爾頓的險惡用心,各色褲子連帶內褲瞬間全被無形魔手扒至腳踝,裸露出光溜溜的下體,被海風一吹,不由連打寒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臭流氓!現在沒空理你,這筆賬我先記下,你給我等着!”
海拉爾咬牙切齒,俏麗的臉龐泛起紅暈,左手緊抓褲腰,右手奮力揮動巨劍,平地掀起一圈劍氣風暴,將周圍那羣裸露下體、不知所措的海盜全都砍倒。
離她稍遠的海盜僥倖躲過巨劍掃蕩,目睹身邊同伴血肉橫飛的慘狀,全都嚇得回過神來,哪還顧得上褲子,在求生本能的促使下扭頭逃跑。
然而纏住雙腳的褲子,卻在這要命的關頭成爲阻礙他們逃生的絆索——在他們提起累贅的褲子之前,雙腳像被套上鐐銬,根本無法全速奔跑。
有些急於逃生的海盜,竟被自己的褲子絆住腳步,重重跌倒在甲板上,摔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掙扎着坐起來,又被緊追而至的海拉爾當頭一劍劈倒在血泊中,再也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