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拒絕嗎?”
面對王的問題,對方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王咋舌,撓了撓後腦勺。
對方問道:“怎麼了?你可是戰勝了九環巫妖的。”
王:“我確實贏了沒錯,但是那是很多種因素作用下的結果。你看看你……不,您,您明顯過來之前就套滿了防護法術。”
“當然,對手是能戰勝九環巫妖的人,我來之前肯定要套滿防護啊,順便剛剛那個神威如嶽我撕的卷軸,九環法術位我可一個都沒用。”
說着對方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撕掉的卷軸,扔到王腳下。
王:“原來如此,我說你這個神威如嶽怎麼沒有施法動作和咒語,我以爲你用了法術默發和法術定發。”
“看起來在你生活的法師塔裡面,超魔九環法術是很常見的事情啊。”
一般來說九環法術不能超魔,因爲超魔會導致升環,也就是需要更高級的法術位才能釋放。一個三環的火球術,如果加上法術極效之類的超魔,就要高環法術位才能準備。
但是傳奇法師對世界的理解已經不一樣了,他們當中有不少人能夠把超魔技巧運用在九環法術上。
沒有晉升傳奇的法師們認爲傳奇法師有所謂的傳奇法術位,超魔的九環魔法就是佔用的傳奇法術位。
對這種說法傳奇法師們全都不予置評,所以沒人知道這種說法對不對。
眼前這位大師,顯然只是九環,尚未抵達傳奇法師的水平。
王:“你很想了解怎麼在神威如嶽上運用超魔技巧?我教你啊,我雖然不會施展九環,但是我掌握了相關的知識,只是沒消化,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我把這些知識教給你,也許有九環施法能力的你一下子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呢!”
老頭哈哈大笑:“你以爲這樣就可以讓我停止眼前的戰鬥?別這樣,我撕了一張珍貴的九環卷軸了。快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手段。”
王:“說什麼戰鬥啊,搞得我們好像要以死相搏一樣,你又不能殺我。”
老頭:“但是我可以殺你的隊友。實際上代行者殿下給的命令,就是你之外的人格殺勿論啊。”
說着老頭擡手指着蠻子,直接開始施法。
王動作也很快,一下子插進了蠻子和老頭之間:“有話好說!”
老頭完成了施法,只是最後扔法術的時候手指轉向了弗林特。王馬上移動位置想要擋住弗林特,然而老頭施展的法術顯然不需要遠程攻擊命中,只要和目標之間存在清晰視線就行了。
弗林特的肌膚迅速乾涸,並且出現了龜裂,快速脫水讓他迅速變得像是墓穴中的屍鬼一樣。
八環法術凋死術!
王這個時候,右眼皮開始抽風一樣的狂跳。
大師:“我知道你們有數量不明的復活卷軸,所以才使用凋死術,因爲這種法術在消滅敵人的時候,會順便對屍體產生巨大的破壞,你們現在要復活矮子可要費一番功夫了,比如需要先把他泡在水裡。哦,搬運的時候小心,他的身體現在非常脆弱沒準一下子碎成灰了——你在幹什麼?”
王把次元袋收好:“保護屍體啊。你說了他的屍體很脆弱嘛。”
大師:“你都不悲傷一下的嗎?朝夕相處的成員這樣死去了!”
王:“我確實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但是我不懂這是什麼,但是這種情緒催生的情緒我倒是很懂,我很憤怒。”
他頓了頓,注視着這位教團的“大師”,擲地有聲的重複了一次:“我很憤怒。”
大師笑了:“那我的目的就達到了,來吧,展示一下你怎麼戰勝的九環巫妖!”
話音剛落,一道灼熱射線命中了大師,卻除了激起一片藍色的漣漪之外爲什麼效果都沒有。
大師看向發射灼熱射線的人:“伊麗莎白蘭登殿下,用二環的法術攻擊老夫,是想表達你的輕蔑嗎?”
王一個健步擋在伊麗莎白麪前,還用左手向後伸,按住公主腰部,確保她緊貼着自己的背後:“她只會灼熱射線!她沒有那種意思!”
伊麗莎白:“我明明還會魔法飛彈和魅惑人類,還有一個別的什麼,我忘了!”
王:“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他已經殺了弗林特了,而且是用的能破壞屍體的凋死術!你不該這個時候醒來!”
伊麗莎白:“我突然心慌,然後就不知怎麼的就解除了被控制的狀態!”
“哈哈哈哈,真是偉大的愛情啊。”大師一邊說一邊鼓掌,“這位公主長得可比我們家的公主水靈多了,不知道脫水之後她這份美麗還能留下幾分呢?”
王:“你可小心,萬一法術施展到了我身上,我師叔會來把你、你們教派都揚了!”
“放心吧,反過來講,只要你不死,不管發生什麼他都不會出現不是嗎?當然,我承認你這樣擋着公主,我是有點麻煩,但是……”
他擡手開始施法。
伊麗莎白抓緊了王的後背,聲音都在顫抖:“他在施展什麼法術?”
王:“別慌,只是一個驅散魔法效果的法術。”
話音剛落,大師的法術施展完畢,於是凱迪雅·巴奴胡利安解除了定身狀態。
“你這混蛋!”她動起來第一反應是大罵,“我可是國師的代行者!”
大師面不改色:“哦,只是標定範圍的時候出現了小小的失誤。”
王:“可是神威如嶽這個法術不會誤傷自己人吧?除非你本來就不把她定義爲自己人。”
凱迪雅:“你這混蛋!”
“要對教主告狀也好,要跟你爸爸撒嬌也罷,先把眼前的戰鬥解決了不好嗎,殿下?”大師笑道,“我解除了你的定身,是因爲對面多了個幫手,這個幫手可是會放灼熱射線呢,讓我覺得非常棘手。”
凱迪雅看向王,目光在王身後的伊麗莎白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後她笑了:“原來如此。那公主殿下就交給我了。”
說着她拔出交叉背在身後的加泰來彎刀,刷了個刀花。
伊麗莎白雖然緊張的手都在抖,看到凱迪雅耍刀花卻笑了:“她這個刀花讓我想起了奧斯卡。”
凱迪雅臉色一沉:“你很快就會知道,我和那個蒙羅維亞的花瓶公主的不同!”
大師:“好了,公主有公主對付,我們之間又可以進行公平公正的對決——”
王:“死!”
凱迪雅笑了:“我身上也有常駐防死結界的道具。我不知道你剛剛施展了什麼法術,用了什麼裝備,但是如果是即死效果的對我沒有用。來吧,闊薩尼亞的公主,我們來比劃比劃,讓法師們公平對決。”
王:“別離開我!那個法師可不是什麼會守規矩的人!你離開我的瞬間就會中凋死術!”
大師哈哈大笑。
而凱迪雅則一個健步竄出了飛艇的窗戶,很快從飛艇外側轉移到了吊艙的尾部,和前部的大師形成了兩面包夾之勢。
“你擋得了大師的凋死術,又如何擋我的刀鋒呢?”凱迪雅說着用非常嫵媚的動作舔了舔加泰來彎刀的鋒鏑。
伊麗莎白轉過身,和王背靠背,擺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但是王的左手摸到她的小腹,能感覺到她還是抖得厲害。
順便王的右眼皮也跳得非常厲害,簡直就是在抽筋。
大師:“來吧,出招吧。我聽說你禁止了防護學派,那你應該沒有辦法解除我身上這一層層的防護魔法。你還說你在你們法師塔魔法對決百分百勝率,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一個對立了防護學派的法師,要怎麼才能做到百分百勝率。你連穿透防禦都做不到。”
王:“你身上的防禦法術,如果我沒看錯,沒有上法師護甲?”
他說話的時候伊麗莎白小聲說:“不管你打算做什麼,趕快做。我快尿出來了。”
凱迪雅:“我聽到囉,哈哈哈哈,你不是已經經歷過兩次大戰了嘛,爲什麼只是這樣的小場面就快尿了?”
伊麗莎白:“因爲以前……以前只要王在身邊,我就很安心啊!”
大師:“嘖,聽聽。現在的你甚至連讓自己心愛的女孩安心都做不到了。你該不會黔驢技窮了吧?你該不會現在想的是一刀把自己殺了,然後讓你師叔來解決戰鬥吧?
“但是啊,我們可是很清楚的,你師叔要30秒纔會到,你猜猜看,三十秒夠我們殺救世小隊的成員多少次?”
王:“我不會自殺的,因爲我答應過伊麗莎白,就算面對再絕望的狀況,也永遠不會採用那個方案了。”
伊麗莎白雖然抖得不行,但是眼睛還是不聽話的開始流淚,她拼命用手擦拭眼睛,想要讓淚水停下來。
王繼續對伊麗莎白說:“我已經很努力的在想破局方案了,但是九環法師套滿了防護法術過來,我是真的一點贏面沒有。我向你保證,不管用了多少年,我也會復活你們的,到時候……再一起冒險吧。”
伊麗莎白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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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位面,某個法師塔,三名旅法師聚集在一起看着水晶球。
其中捲髮的一位抽了口菸斗,看向最年長的那位:“你還不去?”
法師塔的主人,王的老師一臉嚴肅:“這就是成長,不讓他經歷這些,他就永遠卡在那個位置。”
第三名旅法師默默的抽出法杖,點着太陽穴,把一段記憶抽出來,放進記憶水晶裡。
然後他重新用平靜的目光看着水晶球。
法師塔的主人還在說:“悲傷、悔恨,還有自責,這些是前進的動力。”
說着他擡起手,輕輕撫摸着水晶球:“雖然我覺得,伊麗莎白作爲兒媳婦,我還是挺喜歡的。”
捲髮的旅法師笑了:“哼,你這傢伙,喜歡就別讓她死啊,他媽的。”
但是他也完全沒有站起來的打算。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水晶球裡出現了傳送法術的光。
三名旅法師一起大驚:“還有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