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這麼說了，但是沒人動手。
伊麗莎白充滿期待的說：“看來你只能自己來了。”
王：“是我想錯了，你可以自己喝。”
“我不！”伊麗莎白堅決的說，“你要做實驗，得你來喂。”
法師看看大家，聳肩：“好吧。給我杯子，瑪麗卡你負責添水。”
很快一杯濃湯出現在王的手裡，他把湯勺拿出來，拿着杯子湊近了伊麗莎白，用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杯子湊近她的嘴。
喂的時候王稍微急了一點，結果有湯順着伊麗莎白的嘴角流下來，滴在她身上。
小白：“不要浪費食物啊。我能舔掉嗎？”
王做了個隨意的手勢，這個時候杯子裡的湯已經被公主喝完了，所以他再次把杯子移到瑪麗卡面前。卓爾精靈看起來很無奈，但還是舀了新的水到杯子裡。
小白雙手撐着伊麗莎白的大腿，把她身上的湯給舔了。
“嗯？這次不是鹿肉湯了，湯的種類還會變的嗎？這次好像是牛肉湯！”
王：“這湯勺這麼牛逼的嗎？還能換口味？不行我也得嚐嚐。”
這時候瑪麗卡剛剛倒進來水已經變成了新的湯，王直接喝了一大口：“這次變成魚湯了，真鮮！”
小白嗖的一下跑了，看來她是真的討厭澱粉和魚。
法師把自己嘗過的湯湊到伊麗莎白麪前：“來，繼續。喝到你肚子漲起來爲止。”
第二次兩人都有經驗了，湯竟然沒有灑出來。
接下來幾分鐘，王就這樣餵了伊麗莎白八杯湯，讓伊麗莎白的肚子肉眼可見的鼓起來了。
王還用手按了按：“嗯，很好，確實灌滿了。晚上之前不能吃其他的東西，如果餓了就喝湯，這個湯勺先放在你這裡。晚上你要跟我報告你喝湯的次數，以及你是否有頭暈之類的症狀。”
瑪麗卡懷疑的問：“真的需要這樣測試嗎？我們肯定會帶乾糧的啊，不至於要用湯來度日。”
小白：“我還可以去打獵，長耳也能打獵，旅途中不會缺食物的。”
王：“有備無患嘛。好吧其實我就是想研究一下這個勺子，我喜歡探究未知，不管是巫妖和矮人合夥留下的洞窟，還是一個簡單的勺子。”
伊麗莎白：“我也願意幫助你研究。”
王：“你太好了！”
伊麗莎白嘴角忍不住上揚，臉微微泛紅。
法師注意到了這點，便疑惑的問：“你臉怎麼紅了？”
伊麗莎白：“我……我容光煥發！”
王微微皺眉：“不要太過興奮，抓緊時間休息。”
卓爾精靈放下水杯說：“我來負責警戒，你們都睡吧。等你們起來我再睡就好了。”
妮妮：“我也可以警戒，實際上在有正常光照的白天，我警戒的效率比較高。”
王：“那你們各自警戒四小時。妮妮看前半，瑪麗卡看後半。”
安排好之後，王爬上了自己的牀，躺下之後沒多久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伊麗莎白羨慕的說：“他總是睡得又快又沉，彷彿根本沒有憂慮，也壓根不會失眠。”
瑪麗卡：“什麼時候連他也憂慮得睡不着了，那世界恐怕已經在劫難逃。”
說完她看向自己的精靈表親：“既然隊長吩咐了，那我就先休息了。不用叫我，我每天休息四小時已經夠了，會自己醒來。”
卓爾精靈和精靈每天都只要休息四小時左右，這和她們的壽命一樣，都是種族優勢。而且他們甚至可以一邊騎馬一邊休息，小隊裡有精靈一般守夜都會被精靈包辦。
森林精靈沒有卓爾精靈那樣的黑暗視覺，但是在有月光和星光的晚上，她們的視野不比卓爾精靈差。
妮妮：“可以。”
說完她就拿起弓箭，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法師的牀邊上，機警的看着周圍。
伊麗莎白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選擇躺下——結果剛躺下沒多久，她就跳起來。
“我去摘花！”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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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是被巨大的咕嚕聲驚醒的。
他爬起來，看向聲音的源頭，發現是伊麗莎白。公主睡得很熟，但是肚子一直在發出飢腸轆轆的聲音。
王正要開口詢問值班的瑪麗卡，就聽見伊麗莎白說夢話：“不行，我們不能把小白煮了吃。要不從我這裡割肉吧，我比較肥。”
王：“聽起來是個關於饑荒的夢。”
瑪麗卡：“雖然你的實驗還沒有結束，但是我覺得已經不用繼續下去了。那湯估計就是加了幻覺的水。”
王：“看來是。待會等她起來看看她會不會暈，如果暈就基本確定了。”
說着他看看窗外，通過太陽光的照射角度推算了一下現在的時間，然後就坐起來：“也睡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等晚上再睡。”
說着他從次元袋裡拿出了巫妖留下的魔法書，舔了舔手指之後翻開第一頁。
王：“一上來就是九環啊。難怪這個巫妖說隊伍裡的法師會欣喜若狂。這法術書不會全是九環魔法吧？”
瑪麗卡：“如果那樣這書可貴。你之前拿一個七環的龍形就換走了公爵珍藏的復活卷軸。”
復活卷軸本身可能沒有那麼貴重，但這個卷軸的用途，讓它基本處於一個有價無市的狀態。
要不是卷軸復活不了自然死亡的人，這卷軸的價值還能翻上好幾番。
王飛快的翻看了魔法書全部的內容，然後很失望的扔在一邊：“果然沒有我沒見過的法術。這個巫妖顯然並沒有醉心於創造新法術，或者它的檔次不夠，創造不了新法術。”
這時候妮妮也翻身起來，聽到王的話不免詫異：“你居然說一個九環巫妖檔次不夠？”
瑪麗卡：“你知道他老師是誰嗎？”
說完卓爾立刻自問自答，報出了王的老師的名字。
妮妮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你居然是那一位的愛徒？他可是現任精靈王公開承認的摯友！”
王嘟囔道：“可惡啊，又給老傢伙裝到了！”
妮妮：“裝？”
王：“我是說，呃，驕傲的展示曾經的輝煌。”
他頓了頓，換了個口吻：“對了，我們之前說好的，只在這次解決穴居人麻煩的時候同行。現在麻煩已經解決了，你也可以繼續你的旅程了。這次旅行的收穫具體有什麼你也知道，你可以挑一件你想要的。”
妮妮思考了幾秒搖了搖頭：“不，我並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留下來一起解決末世危機看起來也能磨鍊自己的技藝。”
王：“當然能磨鍊技藝，這次你表現太出色了，不管是肉身躲閃陷阱機關發射的箭矢，還是最後逃出階段救了矮人，都展現了你驚人的能力。想必你也在冒險過程中充分鍛鍊了自己。”
妮妮：“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我師父的話會表現得更好。師父有出神入化的雙刀技巧，而我刀耍得很爛，面對防護箭矢這種低環法術都會很頭疼，只能用重複攻擊的方式超過法術的防護上限。
“如果是我師父他已經抽出雙刀開始大殺四方了。”
王：“你爲什麼不練習雙刀呢？”
“因爲我師父在教過我一輪之後，認爲我沒有使用雙武器的天賦，繼續學習也是徒勞。實際上我雙刀技巧真的非一般的差。”妮妮嘆了口氣。
王：“這樣啊。不擅長這個東西，真的沒辦法強求。比如我就怎麼也使不好惑控系的法術，連非常簡單的定身人類我都用不好。對了，你沒嘗試過使用奧術嗎？”
精靈對藝術和魔法都有異乎尋常的天賦，只不過精靈的弓術異常的出名，所以掩蓋了他們魔法技藝的光輝。
精靈其實成爲法師的人數比成爲巡林客更多，但可能因爲壽命太長了，精靈法師相比人類法師，經常顯得有點缺乏激情。
精靈法師經常醉心於細節，他們熱衷於把某幾個自己特別喜歡的法術的效果發揮到極致，不惜使用大量的超魔技巧。
人類法師則更有探索欲和野心，熱衷於探索未知的知識，創造新的法術。
人類法師也會想方設法的延長自己的壽命，這方面的動力也是長壽的精靈所欠缺的。
精靈法師就很少會把自己搞成巫妖，因爲它們本來的生命就已經過於漫長，相比變成巫妖獲得的收益，他們更在意成爲巫妖之後需要捨棄的各種情緒。
不管怎麼樣，身爲一個精靈，不可能對魔法的技藝完全不感興趣。
經常有精靈巡林客同時是法師。
所以王纔會這麼問。
妮妮搖頭：“我嘗試過，實際上我對奧術一直很感興趣。但是我沒有得到奧術的青睞，我父親給我找了很多老師，他們都沒有能讓我走上奧術施法者的道路。”
王摸着下巴：“這就很奇怪了。奧術這東西並沒有所謂的青睞。有的位面法師們憑藉一個叫魔網的東西施法，法師力量的強弱取決於和魔網溝通的能力。
“但是那只是那個位面，我老師也研究過魔網，認爲那可能是那個位面曾經有過的發達魔法文明留下的一種便捷施法的工具。
“他曾經想去找那個世界的所謂魔法女神，結果沒找到。他推測所謂的魔法女神，可能只是管理這個便捷施法工具的智慧體。
“縱橫多元宇宙的旅法師們不靠魔網施法，而是靠知識。所謂法力，其實只是法師對知識理解程度的量化分析產物，和攝氏度一樣是人爲設定出來的。”
妮妮舉起手：“等一下！我已經開始聽不懂了。什麼叫量化分析？”
“這個是這樣的，我舉個例子你就懂了。”接下來王以攝氏度爲例，向妮妮解釋了什麼叫量化分析。
妮妮若有所思的點頭：“所以你們……總之就是定義出了法力，用來衡量一個法師對世界的瞭解程度。”
王：“對的，光是掌握知識還不夠，用我老師的話叫吃透。你吃透到一定程度了，你就具備了施展下一環法術的‘法力’，實際上就是一種數值量化之後的資格。
“我就是典型的只掌握了知識，沒有吃透。我是老師的首席弟子，知識上我不輸任何人，卻只有三環的施法能力。老師和塔裡的教授們‘會診’之後，認爲解決的辦法就是扔我出來遊學。”
妮妮：“所以你要遊學到什麼時候施法能力才能精進呢？”
王：“我不知道啊。因爲我根本不清楚吃透知識是怎麼回事，而且我覺得在塔裡做實驗才能吃透知識。
“總不可能我們今天在胎動殿裡一番歷險，我突然有了什麼新的感悟，對以往知識的理解大大精進了吧？”
這時候矮人也起來了，他看向王這邊：“怎麼不可能？你看凱琳就突然對我開放了四環神術。搞不好經過那番冒險，知識之神也對你網開一面。”
王：“首先，不能把知識人格化，那會導致認知的偏差。其次，我並沒有任何豁然開朗的感覺，不信現在我就開始準備魔法，試試看準備一下四環法術。”
矮人：“你試試唄，正好我也要準備神術了。等我準備完成，就用四環的復原術治好精靈手上的羽毛。”
妮妮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那個扎眼的羽毛，輕聲說：“謝謝。”
王則收起巫妖送的魔法書，拿出了自己的備用魔法書：“正好我這本書裡有四環的魅影殺手法術，我看看能不能準備它。”
妮妮：“魅影殺手就是那個，能把目標嚇死的法術？”
“對，就是那個能把目標嚇死的法術。我要準備法術，別打擾我。”
“抱歉。”
法師專注的開始準備今天的法術。
矮人也擺好姿勢，開始祈禱。
妮妮見狀，決定也開始冥想——巡林客的神術也需要事先準備。她準備照搬昨天的神術。
瑪麗卡看着三個施法者都開始準備法術，便站起來換了個更適合保護大家的位置。施法者都在準備法術的時候，是最好的偷襲機會。
40分鐘後，法師最先完成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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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戲。”他說，“根本不能準備四環法術，這次完美的地下城冒險並沒有讓我更加了解世界。”
沒人理他，另外兩個施法者還在準備法術。
王嘆了口氣。
這時候矮人也準備完了今天的神術，一邊念禱詞一邊走近妮妮，然後用放光的手碰觸了一下妮妮手臂上的羽毛。
羽毛消失了，就像它從未存在過。巫妖沒有騙人，這種程度的污染可以靠復原術修復。
精靈也睜開了眼睛，她看了眼法師。
妮妮：“你還是三環施法者？”
王點點頭：“對，還是三環，沒有絲毫的進步。”
矮人這時候忽然說：“對了，我們矮人工匠裡面有一種說法。說收一個學徒，教他打造裝備，也是精進師父技藝的手段。因爲你在教人的過程中，自己對各種技法的瞭解也加深了。”
矮人看了看妮妮：“正好精靈完全不能施法。按照你們塔裡的理論，她就是不夠了解世界。你如果讓她都能瞭解世界，獲得施法能力了，你自己對世界的瞭解也能精進吧？”
王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我老師也說過類似的話，說教學生也是他自己提高的一環。當時我們以爲他在吹牛，畢竟他最喜歡吹牛了，就像師叔喜歡抽菸喝酒燙頭一樣。” Wшw •TTKдN •￠〇
法師轉向精靈，興奮的問：“你要不要試試看，成爲我的學徒？”
妮妮：“學徒的學徒？”
王：“這有什麼所謂呢，只看知識的掌握量，我不比任何大法師遜色。我真的可以教你知識。”
這時候伊麗莎白也醒了，她高呼：“我也想當你的學徒！”
王：“你是術士，等着血脈送法術就行了，一邊去。去去。”
“你！”
妮妮還在遲疑：“我……也可以施展奧術嗎？我可是被精靈一族的大法師篤定的說沒有奧術天分的人啊。”
王笑着說：“這你不用擔心。在我們法師塔裡，除了教授和學生，還有從各個位面帶回來的雜役。有一個雜役的孩子，一直想要成爲法師。
“但是他太愚鈍了，別人一下子能記住的知識，他要記很久。我老師曾經認爲他不可能成爲法師，但是他還是倔強的努力。
“他的格言是：我想成爲法師，哪怕是最蹩腳的，只要是個法師就夠了。”
妮妮關切的追問道：“然後呢？”
王：“然後他成爲塔裡塑能系的權威之一，毀天滅地的九環施法者。不過他基本只會塑能系法術，其他需要更加廣闊知識面的法術他一竅不通。但在塑能系方面，他的確登峰造極，連我老師都覺得自己不如他。
“怎麼樣，聽完這個故事，你想不想也試試看？”
妮妮想了想，答道：“你可以先從教我知識開始。等我能施展一環法術了，再來拜師不遲。”
王：“可以。反正你就是我們隊伍裡的巡林客了，以後我有的是時間教你知識。”
伊麗莎白來回看着法師和精靈，說：“那我也要學知識。雖然我不靠這個施法，但是……但是我好學不可以嗎？”
王：“我給妮妮講課的時候，你可以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