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向諾曼“購買”的兩個古語,一個是“能”,一個是“康”。
諾曼在米字格上寫出了一個“能”之後,招手讓愛德華靠近些,說道:“我們先從這個古語開始說吧。可以看到,這個古語在古語牢籠中被分成了四個部分……”
聖殿騎士團的那些法師們不僅教會了他如何製作這件魔法物品,還傳授給了他這件魔法物品的使用方法。
愛德華正要把頭探過來,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地猛地回頭一望,就見到他身後那兩位學生正把脖子伸長了往這裡看呢。
可惡!
愛德華惡狠狠地瞪了那兩個傢伙一眼,那兩人倒也知道規矩,悻悻地把脖子縮了回來,都退後一步以示清白,然後愛德華這才轉頭,把腦袋湊了過來認真地聽諾曼講起來。
諾曼在說的,是由富蘭克林先生傳授給他的這件魔法物品的使用方法,他可得聽清楚了。
“……別的部分你先不用去管了,我們先把右上格這個古語結構看清楚,記牢固……”
諾曼其實不是很理解爲什麼米字格對於學習古語會有幫助,在他看來,每一個古語該是什麼形狀就是什麼形狀,即使是把它們寫進米字格里面也沒有任何改變呀。
這件魔法物品對他一點效果都沒有,根本不具備任何魔力。
但與諾曼相反的是,富蘭克林的學生們用了米字格之後卻是都能把原本記不住的古語給記住了。
這東西竟然真的有魔力?!
諾曼感到困惑的同時,也對他身體裡的那些法師們更爲佩服和敬畏了。
果然是一羣強大的法師啊……
“……你先把這個部分給記牢了,反覆書寫。”
幾句話的功夫,諾曼就把第一部分的內容給講完了。
他講完之後,愛德華聽話得一點頭,拿着鵝毛筆就要往米字格上寫,但是手剛剛一動就停了下來。
這可是珍貴的魔法物品,一張紙上也就這麼幾個牢籠,要在上面練習愛德華實在有些心疼。
這可是2個銀納爾啊!即使是他這樣的富裕家庭,用2個銀納爾一張的紙來練習還是會心疼的。
還是用別的紙吧。
愛德華這麼想着,拿過一張別的紙開始練習起來。
諾曼優哉遊哉地坐着,愛德華在他旁邊站着、弓着腰在他桌面上奮筆疾書,這姿勢一看就很累人,站久了肯定吃不消,着實令人心疼。可是另外那兩位學生見了,並沒有表現出對同學的同情,也沒有表現出看到競爭者吃苦時的舒暢,反而很是焦急。
現在大家都用上了這種魔法物品,每個人的古語水平都在快速地提升,就他們兩個後知後覺地還沒開始使用呢,怎麼能不焦急?
而在諾曼這邊,愛德華弓着腰寫了一會兒之後,直起腰板來。
“行了,我記住了。”
諾曼看了看他的紙張,點了點頭,“現在我們看右下格……”
跟着富蘭克林學了好幾天,諾曼對於富蘭克林的教學方法也是非常瞭解了:在教古語結構的時候,富蘭克林會把古語當作一個完整的、連續性的迷宮圖案來教授,要求學生們連貫地記憶下來,只要哪裡記錯了,就要整個推翻從頭再來,重複記憶量非常大。
而米字格的方法卻剛好相反:米字格把古語肢解了開來,讓學生們記憶簡單的零部件和它們在米字格上的位置,等他們把這些相對簡單得多的東西都記住了之後,再讓他們把整個古語拼起來。這樣即使哪個部分記錯了那也不打緊,只需要再重新記憶這部分的結構就是了,其他記憶正確的部分完全不需要去動,工作量立刻下降了幾個層級,記憶效率也得到了提升……
嗯,這些都是聖殿騎士團的法師說的,諾曼覺得確實有道理。
可爲什麼用在他自己身上就不管用呢?
諾曼對於這一點深深不解。
他卻不知道,米字格的學習方法簡單來說就是四個字——化整爲零。
對於一個不接觸古語的正常人來說,剛學習古語時這樣化整爲零的記憶方法是非常有效的,但是他不同。他諾曼經過了十幾年的薰陶,在對於古語結構的認識上已經自然地達到了化零爲整的更高境界,米字格對於他來說自然就無效了。
“……好了,我們現在在古語牢籠上拼一下。”
不知不覺間,愛德華已經把“能”字的四個部分都記好了。
現在到了最後的驗收階段。
諾曼對愛德華說:“記好哪個部位在哪個格子裡,然後把它放在裡面就好了。最好是按照我們剛纔的順序來,也就是從上到下,從左到右。”
愛德華面色莊重,右手緊緊地握筆,俯首看着他面前桌上的古語牢籠,醞釀了一會兒情緒之後深吸了一口氣,一臉肅穆地落筆。
這樣一筆下去,到這裡拐個彎,最後在這末端添上一筆,這第一個圖案就完成了,然後是下一個……
愛德華照着諾曼說的,把一個個的圖案慢慢地填進古語牢籠相對應的格子裡,然後收筆,拿起自己的筆記對照着,最後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古語牢籠發起呆來。
只見在淡紅色上的虛線上,一個黑色的古語“能”字清晰可見,結構完整,和他筆記上記載的那個正確的圖案一模一樣,沒有半點差錯。
他記了好久都沒能記住的古語,就這麼記住了?……
這件魔法物品實在太神奇了!
愛德華終於從發怔中回過神來,激動得身體微微顫抖,心頭情緒一波波地涌動,看着那張古語牢籠的眼神也愈加火熱了。
沒想到這魔法物品比傳言中的更爲神奇!這2個銀納爾沒有白花!
愛德華後面那兩個學生看到這一幕後,哪裡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他們看向這裡的眼神也更加火熱了,恨不得立刻衝上來把愛德華推開取而代之趕緊享受起這件神奇的魔法物品來,可是他們也知道諾曼的規矩。
不管是從武力上還是從利益上,沒有人敢挑戰諾曼的規矩,所以這兩個傢伙只能站在這裡眼熱得看着。
這三個傢伙很熱切很激動,諾曼卻是看着愛德華深深地思考起來。
這傢伙快被他自己的古語字給醜哭了?
嗯,這個“能”字歪七扭八,確實挺醜的,但也不至於要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