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
東西都被人家從自己身上搜出來了,這也沒有什麼辯駁的,諾曼雖然心中忐忑,但也只能承認了下來。
但是接下來他沒有料到的一幕發生了。
“啪”
陳清河直接把那頁《趕海心經》扔到了他面前。
“你放心,”
陳清河似乎看出了諾曼現在的忐忑害怕,微笑着說道:“只不過就是一部《趕海心經》而已,對你們來說這東西或許很珍貴,但是當你走到我這一步的時候,就知道其實也就這樣了。”
聽陳清河的語氣,竟然看不上這海族的至寶?
以兩人現在的處境,陳清河完全沒有必要欺騙他,而且以聖殿騎士團對於陳清河的性格分析,他也不像是那種會滿口胡話的龍,所以這讓諾曼很是吃驚,忍不住反問道:“只不過?”
話語不多,但是陳清河能聽懂他的意思。
“你對於古語的精通程度令我驚訝,口音之純正更是不可思議,幾乎可以說是北方語系的典範了,在你這個年紀的人類幾乎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陳清河沒有立刻回答諾曼的疑惑,而是先對諾曼的古語發表了一番感嘆,之後才道:“我說了,當你走到我這一步就知道了,我現在就算說了你也不明白。”他頓了一下,又道:“如果用你能夠理解的方式來說,那就是我已經擁有了《葬日心經》,和那相比,《趕海心經》也就這樣罷了。”
這話一出口,諾曼心中又是大震。
陳清河是龍族他知道,從布尼爾的口中他也知道了《葬日心經》是龍族的東西,但是他萬萬沒想到《葬日心經》就在陳清河身上!
陳清河究竟是什麼身份?在龍族當中是什麼地位?
諾曼想着,就問了出來:“你究竟是什麼龍?!”
如果說陳清河之前的話就已經讓諾曼很是驚訝的話,那麼接下來陳清河的話更是讓諾曼震驚得腦子都轉不動了。
“如你之前所見,我只是冰霜龍族的普通一員,之所以我能擁有《葬日心經》,是因爲每位龍族成員都能學到《葬日心經》。”
作爲一條龍,陳清河的古語理解能力着實強悍,很輕鬆就聽懂了諾曼的話外之音。
而諾曼徹底被陳清河的話語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所有龍族……都能學到《葬日心經》?!
從布尼爾的描述可以看出,三大心經是非常珍貴的東西,這從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驅山心經》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來了。
被父神教所擁有的這部心經在諾曼所看過的所有典籍中都沒有見到過相關的記載,隱秘程度之高可見一斑。就連想要知道其相關信息都這麼艱難,想要學習《驅山心經》有多麼困難也就可想而知了,搞不好哈迪這樣的父神教高級神職人員都沒有資格學習。
《趕海心經》應該也差不多。
雖然《趕海心經》是海族的東西,諾曼作爲人類對其瞭解也不多,但是從布尼爾那麼迫切地想要得到、甚至甘冒大險也要一個人前來強多不願帶一些幫手就能知道,這是能引起爭奪的東西,而能引起爭奪的東西,自然都是非常珍稀的了,因此《趕海心經》在海族中的地位應該和《驅山心經》在人類的地位一樣。
可是萬萬沒想到,《葬日心經》在龍族中的地位竟然截然相反,不僅不高高在上,反而是所有龍都能學習的?!
這和寶物的稀有特性一點都不相符,以至於諾曼一時半會無法接受這個真相。
陳清河對於諾曼的震驚並不感到驚訝,他似乎非常瞭解諾曼震驚的原因,說道:“所以這就是種族之間的隔閡了,作爲一個人類,我很難讓你理解我們龍族的生存方式。”
諾曼確實很難理解,不過他意志堅定,震驚了一會兒後之後,很快也就慢慢收攝了自己的心神。
“確實很難理解,”
諾曼說着,勉力伸出手去。
他現在很難使得出力氣來,但還是竭力把面前那頁《趕海心經》拿起來,緩緩揣進自己懷裡。
不管陳清河怎麼說,這東西還是放在自己身上比較安心一點,即使他現在已經渾身無力了。
人類的貪慾是無窮的,這在諾曼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在把《趕海心經》收起來之後,諾曼看着面前的陳清河,想着他剛纔說的話,心中一個年頭突然慢慢冒出頭來,向上擠着生長,如一顆破土的種子被水澆灌被陽光照耀了一般,越長越大,一發不可收拾。
“你說每位龍族成員都能學習《葬日心經》,”
諾曼漫不經心地說道:“難道對於《葬日心經》的傳授,你們就不做任何限制嗎?”
陳清河盯着諾曼看着,沒有說話,突然笑了起來,道:“你想學?”
一下子就被看穿了心裡的想法,這讓諾曼有些尷尬,但是迎着陳清河的目光,他脖子一梗,硬着頭皮承認道:“是。”
反正他現在的性命握在陳清河手上,頗有些赤腳的不怕穿鞋的意思,乾脆也就乾淨利落地承認下來了。
而陳清河接下來的反應讓他心裡鬆了一口氣。
陳清河並沒有生氣憤怒之類的表情,表情依然平和,給出的回答讓諾曼大喜。
“我可以教你。”
這麼輕易地就答應了?!
諾曼大喜的同時也有些疑惑,不敢相信對方這麼輕易地就答應把那樣的至寶教導給他。
而陳清河的話確實也沒有說完。
“但是你最好不要學。”
諾曼忍不住問道:“爲什麼?”
陳清河沒有繼續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把頭轉了過去,看着遙遠的北方,突然反問了一句:“你知道當年龍族爲什麼會放棄在大陸的統治地位,通族進入北境之地嗎?”
諾曼從《聖典》上看到過這個問題的答案。
“聖誕歷233年,在聖靈維綸的努力下,和龍族首領亞莉克希亞達成協議,以無上的仁慈博愛感懷龍族,說動龍族北上。”
陳清河搖頭。
“這只是你們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