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幽冥,你們不覺得那個族長的眼神很奇怪嗎?”他們三人走出村莊後,在回到其餘的人身旁集合的時候,彬星開口詢問。從進入那屋子開始,一股不祥的預感就一直跟隨着他。
“我也這麼覺得!”一向遲鈍的幽冥難得的發現族長的異狀,讓冰月和彬星嚇了一跳。他們兩人都想問幽冥:你轉性嗎?什麼時候那麼精明的?不過他們並沒有真的問幽冥,他們又不是瘋了。
“看來這個任務不如想象中的簡單。”幽冥低頭沉思,突然冒出一句話來。“對了!月,你們不是有問題想問那個族長的嗎?”幽冥這纔想起他們到雪封之地的目的。
“明天問舒兒小姐就可以了。”冰月搖頭,表示沒有關係。況且,她覺得那個族長隱瞞了許多事情沒說,與其問他,不如問看起來較爲單純的舒兒。對於這一點,彬星也是深有同感。
“團長!你們回來了啊!”眼尖的團員一看見幽冥等人的身影,立即用最大的聲量喚着他們。其餘的團員在聽到聲音後,都用最快的速度在幽冥面前集合。
“你們都先坐下來。”幽冥先讓全部人坐在原地,然後咳了咳,清一清喉嚨,一臉正色地掃過全部人,“我們明天就會出發去尋找巫女的行蹤,冰雪一族的族長之女將會帶領我們到目的地。”
“是團長!”十來個團員的聲音同時在雪地中迴盪,中氣十足的模樣一掃先前那疲憊的模樣,與他們離開之前簡直般若兩人。
“你們今天好好的休息,明天再決定帶誰去!散會!”幽冥簡略地向衆人解釋後,便讓他們各自休息去了。而冰月和彬星兩人也找了個較爲清靜的地方歇息片刻,等待早晨的到來。
第二天一早
冰月、彬星和幽冥三人很早便起來了,正確來說是幾乎沒睡過。當其他人陸續起來的時候,由於太過空閒,彬星已將早餐準備妥當。全部人用完早膳後,都開始收拾東西,期待着完成他們的任務,趕快回家去。
“對不起,我遲到了!”原本整齊的兩條辮子顯得有些凌亂,從她紅通通的小臉蛋上可以看出她是趕着過來的。
“你沒事吧?”彬星走到她身邊,遞給她一杯水,好讓她順一順氣。
“謝謝。”舒兒接過水,向彬星道謝,眼中透露出濃郁的感激。當彬星直視她那粉紅色的眸子時,彬星發現自己無法將視線從她的眼睛轉開。就算是身爲神族的他,也無法擁有這麼幹脆的感激,連一絲絲的雜質也沒有。
被彬星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舒兒轉過頭,看着冰月和幽冥,“喝!”她突然發出驚訝的叫聲。
“怎麼了?”幽冥警戒地將手按在劍柄上,生怕有什麼魔獸出現在這裡。
“不…不是,我只是到現在才知道你們有那麼多人而已。”舒兒尷尬地扯着那微亂的辮子。
“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爲發生什麼事了。”幽冥鬆了一口氣,把手從劍柄上撤離。
“可是…你們全部都要上山嗎?”舒兒的眼中有着明顯的擔憂看着眼前的十幾個人。
“這……”連幽冥自己也無法確定要帶上山的人數是多少,這讓他怎麼回答舒兒的話。
“最多能讓幾個人上山?”冰月緩緩地問道。
“五個。”舒兒垂下頭,自責二字清楚地寫在她的臉上。舒兒心想,都怪自己沒有問清楚,纔會發生這樣的事。
“五個嗎?”冰月用手撐着下巴,思考着該怎樣解決這件事纔是最妥當的。
“幽冥、月和我三人再加上舒兒小姐,等於四個人,還剩一個位子。”彬星挑明說他和冰月各佔一個位子,剩下的自己搞定。
“不能再多幾個人嗎?”幽冥開口問舒兒,要他在十個人當中挑選一個的確是相當困難的。
“因爲我只準備了五個人的份量,所以…所以不能再增加了。因爲那些用具都必須是前一天就準備好的。”舒兒解釋道,並非她不肯,只不過是事實不允許。
“算了!你們都留在這裡,就我們三個上山。”幽冥作出最後的決定,這樣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是,團長。”不同於昨天的朝氣十足,現在的他們就像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樣。
“舒兒小姐,可以出發了。”彬星笑眯眯地說道。
“叫我舒兒就行了,不必那麼客氣。”舒兒回以天真單純的微笑,看起來非常的亮眼。
“對了,舒兒你今年幾歲?”以彬星目測,舒兒應該只有十二、三歲,讓一個這麼小的女孩與他們同行,彬星有點擔心她的安危。
“十八。”舒兒的聲音非常的小,加上雪地的風很大,如果不仔細聽的話,就會將它漠視掉。
“什麼?!”彬星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認爲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十八歲了。”舒兒擡起頭直視彬星的眼眸。彬星可以看到舒兒眼中正閃耀着憤怒的光芒,但卻讓她原本平凡的臉孔變得生動了許多。
“我身材是嬌小了些,又平板無起,臉也有點像小孩,但我已經是個成人了。”從開頭埋怨的語調,到後面舒兒的聲音越來越宏亮,看來像是說服自己。
“是的,我知道了。我們要去的禁地是在哪裡?”眼見原本閃耀的光芒逐漸從舒兒的身上消失,彬星突然感到很緊張,因此趕緊轉移話題。
“往村莊的南邊大約走上三天的路程,就可以看見在雪封之地中最高的一座山。那山就是被列爲禁地的地方,也就是你們必須去的地方。”舒兒很容易地被彬星轉移了話題。
“那族長說的人又是誰?”冰月對此事感到十分好奇,因爲她在村莊內感覺不到任何高強的魔法波動。住在山上的人,可能就是他們要尋找的人。
“那個…聽說在二十五年前,有一對能力高強的夫婦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所以被下令終身不得離開雪山。”舒兒緩緩地說道,不同於族長的畏縮,坦白地道出他們想聽的答案。
“夫婦?女的叫什麼名字?”彬星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總覺得這件事和他們有密切的關係。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一位叫涵纓的婦女。”舒兒誠實地回答彬星的問題。她的話一落下,只見冰月和彬星的臉色頓時亮了起來,舒兒和幽冥則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們那突來的轉變是什麼意思。
“那她現在還在山上嗎?”彬星充滿喜悅地緊捉着舒兒的手,追問她有關涵纓的事。
“不…她在十六年前逝世了。因爲她無故傷害族內的居民,所以在捕捉她的過程中,失手錯殺了她。”舒兒有些不忍地說道,因爲在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冰月和彬星都散發出極爲冰冷的氣息,先前的喜悅宛如一場夢境。
“現在的禁地還有人住嗎?不然爲何你們都不敢上去。”幽冥問舒兒的同時,眼睛並沒有離開過冰月,生怕他們倆做出些什麼事。
“嗯,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曾經聽過一位族民說,山上住着一個白色頭髮的女子。據那個人所說,那白髮女子擁有操縱冰雪的能力,他們都稱她爲〖冰雪女王〗。也有人說,那是涵纓夫人的靈魂還未散去,住在山上不肯離去。”舒兒將曾經聽過的謠言都說出來。
“原來是這樣。”幽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你爲何又有這樣的勇氣陪我們上山?”經過調整後,彬星已恢復原本的笑容。
“你們爲了幫助我們尋找巫女,不惜長途跋涉地從帝國走來。如果我連這點也幫不上忙的話,那我也不能說我是冰雪一族的人了。”舒兒純粹想幫助他們,並沒有別的意思。
“你不怕嗎?”彬星問道,按照她的說法,住在山上的應該是一個危險人物。舒兒渾身一怔,全然沒想到彬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她從來都沒想過會遇到危險,只是希望能幫助他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