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封之地的[神之淚],舒兒忽然對着柔煙說道,“柔煙阿姨,我想去拜祭我的親生父母親。”原本正在做自己的事情的柔煙怔住了,有些呆愣地看着舒兒,彷彿她是什麼奇珍異獸。
“舒兒,你方纔說什麼來着了?”柔煙問道。
“那個……母親的墳墓在什麼地方?或許是以前有些害怕,所以從來沒有提起過。不過,現在,我想是時候到那兒去,拜祭父親和母親。”舒兒回答道。
“嗯,我這就告訴你。”柔煙的口吻聽起來有些激動,說道。“就在小婷之前住的屋子的後面。”
“我知道了,謝謝柔煙阿姨。”舒兒微微頷首,然後輕聲道謝道。
“舒兒,我陪你去。”剛從湖邊回來的彬星聽到舒兒和柔煙之間的對話,自動自發的提議道。
“不用了,我想,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舒兒搖搖頭,拒絕道。
“我堅持。”彬星從來就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
說完,彬星也不理會舒兒的抗議,徑自轉頭對着柔煙說道,“我們出去了。”之後,彬星就牽着舒兒的手離開,留下柔煙一人。
“我還以爲要好一段時間,她纔會提起這件事情…………”柔煙自言自語地說道,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涵纓,你在天之靈,也會因此感到安慰吧。”
彬星抱着舒兒,飛向婷淚曾經住過的雪山上。由於婷淚的離開,所以,雪山上的屋子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人清理,佈滿了灰塵。不過,他們兩人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屋子上,繞過屋子,到屋子的後方。
他們來到兩座被雪堆覆蓋着的石碑前。若不是彬星眼尖,恐怕也無法看到這兩座石碑。舒兒放開彬星的手,獨自走到石碑前。她伸出手,緩緩地掃開石碑上的雪。
舒兒雙手合十,膝蓋碰地,跪在石碑前。石碑上刻着簡單的字眼兒,分別是‘父’‘母’二字。石碑上稚嫩的筆畫,可以看出是出自一個小孩子。
“爹,娘,對不起,是女兒不孝…………”舒兒的語氣有些哽咽,臉上掛着兩行淚水。
“如果……如果不是我…你們當年就不會死…………小婷…小婷也不會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度過這麼多年…………”舒兒接着說道,而站在她身後的彬星始終不發一言地陪伴着她。
“這麼多年來……女兒從來沒有拜祭過你們,甚至……甚至還很舒適、快樂地過活……丟下自己的妹妹,認賊作父………………”
“這一切……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當初我沒有被捉走,如果……如果娘沒有來救我………………”舒兒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不斷地重複又重複着之前說過的話。
“對不起………………對不起…………”一聲又一聲的道歉,在雪地上回蕩。
“舒兒………………”彬星將手放在舒兒的肩膀上,輕聲喚道。“別自責,他們不會怪你的。小婷,也不曾責備,或是怪罪於你。”
“但是…但是……如果不是我…………”舒兒拼命搖頭,望着自己的雙手,彷彿看到上邊兒沾滿了自己雙親的鮮血。
“舒兒,若你在這樣自責下去的話,只會讓小婷感到更加不安。她知道這不是你的錯,如果不是的話,她當初就不會喚你一聲姐姐。”彬星說道。
舒兒側過頭,輕輕地說道,“小婷……真的不會怪我嗎?怪我害死了我們的父母親,怪我害她一個人孤單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
“嗯,相信我。”彬星扳過舒兒的臉,撫着她的臉頰,溫柔地說道。
“星………………”舒兒抱着彬星,沒有再說話。
“舒兒,回去吧,別讓巫女爲我們擔心。”彬星說道。
“星……謝謝你。”舒兒在彬星的耳畔說道。
彬星趁舒兒不注意的時候,親了她臉頰一下,惹得舒兒滿臉通紅。“道謝就要有謝禮。”
“星!”舒兒有些不依地輕錘彬星。
由於沒有人,所以彬星就恢復了自己的樣子,眨了眨黑色的眸子,他認真地對着舒兒說道,彷彿這是什麼十分嚴重的大事。“不可以在別人的面前作出這樣的動作,知道嗎?”
“爲什麼?”舒兒不解地問道。
“因爲,你這樣很漂亮,我不喜歡讓別人看到。”彬星一幅吃醋的樣子,讓舒兒破涕大笑。
“……………………”舒兒臉紅紅地低下頭,不敢看彬星一眼。
“對了,差點兒將這個給忘了。”彬星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伸手進口袋內拿出一樣東西。
“什麼事?”舒兒狐疑地問道。
“這個。”彬星攤開手掌,只見一枚戒指躺在他的掌心。這枚戒指正是莜裡鑄造出來的[昀光]。
“這是………………”舒兒直勾勾的看着[昀光],眼睛眨也不眨的。
彬星笑了笑,右手拿起戒指,將戒指套在舒兒的手指上,然後纔回答道,“這是[昀光],只有布萊鋱的一員纔有。當然,就算現在你不要也不行,已經戴上去了。”彬星擺明就是來個先斬後奏,不讓舒兒有拒絕的機會。
“謝謝。”這次,舒兒主動地親了彬星的臉頰一下,然後嬌羞地撲進他懷裡。
“好了,我們真的要走了,再不走的話,恐怕就要天黑了。”彬星淡笑,轉移話題道。舒兒沒有說話,只是乖乖地賴在彬星的懷裡。彬星自然也不會拒絕,開開心心地帶着舒兒回去了。
他們回到去以後,只見柔煙早已站在門口等候多時。舒兒不好意思地要掙脫彬星的擁抱,可是,彬星顯然是沒有這個意願。“巫女,我們回來了。”
“回來就好。”柔煙笑着說道。
“巫女大人,我想帶舒兒離開。”就在柔煙正要轉身離開之際,彬星突然開口說道。
“……………………”舒兒沒有說話,但是,說真的,她看得出來,彬星是不可能丟下她一個人在這裡的。
“你們什麼時候出發?”片刻後,柔煙才問道。
“明天。”彬星簡潔有力地回答柔煙的問題。
“彬星先生,舒兒,就拜託你照顧了。”柔煙說道。之後,他們平平靜靜的渡過了這一天,當然,少不了的是柔煙一大堆的囑咐和叮嚀。第二天,他們告別了柔煙,就離開了[神之淚]。
中央帝國布萊鋱
“星到底什麼時候纔回來?”洛可懶洋洋地趴在沙發上,用它那短短的前肢,抓一抓金黃色的肚皮。
“訓練結束了嗎?”剛從樓上下來的冰月問道。
“沒,不過,那個那個火系劍士要幫忙訓練,所以就交給他了。”洛可一時想不起那個人叫什麼名字,所以也就用‘那個’兩個字帶過了。
“鈥煞前輩是嗎?”賽頓好心地提醒道。
“啊!對,就是這個名字。”洛可點頭道。
“到訓練場去。”冰月似乎想到些什麼,對着在場的衆人說道。全部人無異議地跟着冰月到貧民區去。
到了訓練場,兩百多人汗流浹背的拿着自己的武器,接受墨厥等人的訓練。除了墨厥以外,其他三支隊伍的教練都換成是十大高手。[朱雀]是鈥煞負責,[白虎]當然就是漣盈了,而最後的[青龍]是打賭輸給諾銘德單玄。
“月,你們什麼時候來了?”依然是一身清爽的墨厥溫和地笑着問道。
“有些事要宣佈,讓他們停一停。”冰月淡淡地說道。
“三位前輩,麻煩請暫停一下,月有些事要宣佈。”墨厥微微頷首,對着單玄、鈥煞和漣盈說道。他們三人也沒說什麼,轉身到一個較爲蔭涼的樹下坐着歇息。
“明天,我們中午時分開始出發到奇科沙漠。”冰月輕緩地說道。
“奇科沙漠?月,爲什麼那麼突然?”墨厥轉頭問道。
“嗯,請矮人族幫他們各別打造一套屬於他們的武器。”冰月說道,語氣中有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不過,星還沒回來。”宇斯提醒道。
“他明天會和舒兒一起回來,所以不用擔心。厥,讓這四隊的隊長到我這兒來,有些話想單獨和他們聊聊。”冰月對着宇斯等人解釋完畢後,才向墨厥吩咐道。
“是,[青龍]的霧乂,[朱雀]的伊瓦-薩祁寧,[白虎]的麗莎,最後是[玄武]的琅祺,請出列。”墨厥聳聳肩,無奈地說道。說完後,三男一女分別從四支隊伍中走到冰月面前。
冰月直視他們四人,“我想,你們既然能站在這兒,代表你們十分清楚爲什麼你們必須接受這樣的訓練,對嗎?”
“是的。”只有一隻紫色眼眸的霧乂代表其他的三人回答道。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基本訓練,相信你們也沒有多大問題。所以,接下來你們必須接受其他的訓練,有問題嗎?”冰月接着問道。
“沒有。”一頭引人矚目的深灰色髮絲,正是[朱雀]的隊長,伊瓦所擁有的。
“我會決定讓你們額外的訓練,是因爲你們的能力、水準和策略都是上上之選。到那個時候,負責指揮着四支隊伍的是你們,而不是我們,所以,你們必須具備應有的條件。”冰月說道。
“我們明白。”白色頭髮,有着一雙和貓眼極爲相似的眸子的琅祺回答道。
“那就好,我們從奇科沙漠回來以後,纔開始這一系列的訓練。”冰月繼續說道。
“是!”他們四人同時說道。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你們回去休息,準備明天出發的事情。”冰月說道。他們四人微微鞠躬後,便各自帶着自己的隊伍離去了。
“月,那個特別訓練由誰負責?”他們離開後,狄伽好奇地問道。
“自然是你們。”冰月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耶?!”狄伽等人發出驚訝的聲響,尤其是身兼教練一職的墨厥,更是一幅十分頭疼的模樣。而身爲禍首的冰月沒有理會他們的哀號,和幽冥往另一個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