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雨的樣子，就像是一直小狗，眼睛亮亮的看着貝柯漠。
“真的嗎，你讓我做的你搭檔，陪你查案！”
“是，如果你想的話。”
“這是我求之不得的，我還以爲你討厭我呢，我每次叫你，你都沒反應。”
一說到這件事，貝柯漠就覺得有氣：“你每天瘋了一樣，在我樓下喊什麼啊！”
陸小雨撇了撇嘴，顯得很是委屈：“我打電話你不接，我跟你聊天你不回，那我只能夠在你樓下喊了，不然你要我怎麼辦？”
“我思考問題的時候，不太喜歡太吵鬧的環境，再說了，你叫我，叫一聲也就罷了。沒完沒了的，你讓我怎麼回答你！”
貝柯漠無奈的翻個白眼，每天被人議論，影響她的思緒。
兩個人正在說話，下課鈴響起，奶茶店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看到貝柯漠和陸小雨，小姑娘們都在竊竊私語。
孟曉死了一個多星期，大家對於案子的畏懼感，也漸漸的減少了。
現在學校裡，談論最多的，就是這一對情侶。陸小雨是風雲人物，學習好家世好，長得也好，性格開朗，是很多女孩子心中，另一半的第一選擇。
這一串案件，也讓貝柯漠被衆人知曉，她的特別讓人們津津樂道。
這兩個人走在一起，衆人覺得很有看頭。
喧鬧的環境，壓不下的，就是手機鈴聲。只要是外出，貝柯漠的鈴聲一直是最大的。
低下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貝柯漠皺了皺眉頭。
平時，貝柯漠不會理會，那些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可是今天，她覺得，這個電話自己非接不可。
“貝柯漠，我還以爲你不會接我電話。”
“王恆！你找我有什麼事？”
電話那邊輕笑一下：“你不是找我嗎？那我當然要告訴你，我在什麼地方。”
貝柯漠臉色暗下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竟然主動給我打電話？”
王恆淡笑一下：“你來找我就知道了，我就在家裡，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地方，不過如果帶警察過來，那你就見不到我了。”
掛了電話，貝柯漠的臉色異常陰沉，她不知道，王恆究竟在想什麼。這個時候讓她過去王家，又有什麼樣不可告人的打算。只是貝柯漠別無選擇，她被牽着鼻子走了，她知道，但是這樣會讓她越來越接近真相，這也就足夠了。
陸小雨擔心的看着她：“柯漠，你臉色不好，王恆給你打電話說了什麼？”
“他要我去找他，我們去王家吧。”
“那要不要叫上唐隊？我們兩個去，未免有些勢單力薄了吧？”
貝柯漠沒說話，陸小雨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跟着貝柯漠一起，去了王家。
此時的王家的門，是開着的。因爲這個時間，上課的，工作的都不在，也就沒人注意到王家的情況。
陸小雨擔心的跟着貝柯漠，兩個人一起進入了王家。
王恆正坐在沙發上，悠閒的等待着。看着他們進來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貝柯漠，果然是非常守信用，我想你已經知道，這案子不是我做的。”
“是，犯案的，是你那個鮮爲人知的妹妹。”
貝柯漠也不客氣，找個地方坐了下來，冷靜的看着對面的王恆。
王恆的笑容沒有任何改變：“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同年人。妹妹和我，從殺那幾個女人開始，一直到被人發現她們的屍體，整個過程，我們做得乾乾淨淨，你是怎麼發現的？”
貝柯漠冷冷的輕笑：“只要是做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王恆笑着拍了拍手：“有膽有識，我就喜歡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
寒暄夠了，王恆坐正身體：“今天，我叫你過來，是有正經事情要說的。”
陸小雨實在是忍不住：“你能有什麼正經事，難道對你來說殺人就是正經事嗎？那些女孩子，沒招惹你，也沒有得罪你，劉晚清對你那麼好，你怎麼下的去手！”
王恆依舊是溫和的笑着，無辜的聳了聳肩：“誰讓我妹妹喜歡美麗的東西呢。”
“我可沒有讓劉晚清和我在一起，是她一定要成爲我的女朋友。”
以前陸小雨覺得，王恆這樣很紳士，可是現在覺得，這個樣子很變態。
王恆的眼神，帶着一絲瘋狂：“妹妹是我家的小公主，她想要的沒人能阻止。”
語罷，王恆站起身來，緩緩走進了廚房裡。
陸小雨的目光，一刻也不敢離開王恆，而貝柯漠還在思考，他到底什麼用意。王恆不可能無緣無故，叫她來這裡聊天。
看到王恆，從廚房裡，拿出來了一把菜刀，陸小雨立刻拉着貝柯漠站起來。
“你要幹什麼！我可警告你，我們兩個，你一個，就算是加上你妹妹也沒勝算！”
王恆瞥了一眼陸小雨，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貝柯漠拉了一下陸小雨：“如果他想要對我們動手，進門的那一刻就動手了。”
“他拿菜刀過來，總不可能給我們做飯吧？”
王恆看着兩個人許久，微微垂下眼睛：“七年前，妹妹說，如果弟弟死了，就可以永遠留住他，所以我殺了弟弟，弟弟也覺得，永遠長不大是最好的。”
“四年前，我從精神病院出來，妹妹說想要上大學，爸媽就將我們送進學校。”
王恆的嘴角，勾勒一抹笑容：“兩年前，妹妹希望回來住，我們就又回來了。”
“我希望，妹妹能夠永遠保持笑容，所以找你過來。”
話音剛落，王恆手起刀落，一刀砍在自己的後頸處。剎那間鮮血四濺，紅色的血液，和白色的地面，沙發和牆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陸小雨嚇傻了眼，看着這場面半天回不過神。
貝柯漠也下了一跳，避開血跡走了兩步，試探了一下王恆的鼻息。
確定人已經死了，貝柯漠的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所謂的瘋狂，可能也就是如此了。王恆爲了讓自己的妹妹，能夠繼續玩下去，不惜自殺。貝柯漠對於親情的理解，已經完全模糊了。
好半天，陸小雨纔回過神來：“現在我們怎麼辦？我們這算是人證吧！”
貝柯漠思考了一下，拿出手機：“宇堂，我找到王恆了。”
“太好了，在什麼地方，你不要輕舉妄動，萬一受傷就麻煩了。”
“我沒打算和他動手，不過他對自己下手不輕，他死了。”
唐宇堂聽到這話，瞬間愣住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王恆爲什麼突然找到你，又爲什麼就這樣死了？”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找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要死，總之你們還是過來看看吧。”
唐宇堂帶着一隊人，匆忙的趕了過來。
屋子裡的情況，和當時王恆弟弟的情況，十分相似，讓人們有一瞬間的恍惚感。
孫策砸了咂嘴：“你們兩個孩子，看到這一幕，還能夠冷靜的待在原地，實在是非常不容易，這麼血腥的場景，我也是很久都沒看到過了。”
唐宇堂擔心的看着，貝柯漠和陸小雨：“你們沒什麼吧？”
陸小雨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呆愣愣的站在貝柯漠的身邊。
貝柯漠看了一眼，還帶着笑容的王恆，想要抓住王恆妹妹的心思，更加堅定了。
“宇堂，相信我，再給我幾天，我就知道了。”
唐宇堂看到貝柯漠，眼睛裡的堅持，覺得有些擔憂：“小漠，你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師傅之前和你說過，你不能夠太執着，不然會出大事的。”
貝柯漠深吸一口氣，嘴角牽了牽：“我沒事，不會出問題的。”
陸小雨這個時候，纔回過神來：“柯漠，王恆他是不是死了？”
陸小雨畢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難以接受是正常的。
貝柯漠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怕，他死了，對很多人來說都是好事。至少他以後不會再傷害別人了，只要找到他的妹妹，一切就能夠圓滿解決了。”
陸小雨傻傻的點頭，他現在才知道，生命到底是多麼的脆弱。
“宇堂，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唐宇堂點了點頭：“等一下吧，我帶你們吃點什麼壓壓驚。”
“算了，我還要繼續分析案子，沒什麼時間吃飯，等我抓到王恆的妹妹再說。”
王恆的死，給了陸小雨不小的衝擊，回去的路上，一直處於恍惚的狀態。貝柯漠有些擔心，看着陸小雨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帶着他。回到學校，陸小雨竟然還提出，一起在小店裡，吃吃點東西，貝柯漠看他臉色不好，也只能夠同意了。
“柯漠，我不是膽子小，真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血淋淋的死在我面前。”
陸小雨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本來我以爲，我是什麼都不怕的，可是這一次，真的有些不好接受，你能夠給我一點時間嗎？我是你的助手，會慢慢習慣的。”
貝柯漠嘆息一聲：“你不用這麼勉強自己，人和人畢竟是不同的。”
“我可以的，對了，我今天本來是想要和你說，我在食堂聞到青草味了。”
貝柯漠稍微愣了一下，不太理解的看着他：“青草味怎麼了？”
陸小雨這才恍然大悟，他還沒有和貝柯漠說過，關於青草味的事情。在王家，陸小雨之所以沒有發現，王恆妹妹的房間，有異樣，全都是因爲那股青草味。
“你說你在王家，聞到了青草味？”
“是，我本來想要和你說的，結果王恆突然出現，我就忘了這件事。”
貝柯漠焦急地看着他：“你確定是聞到了，青草的味道是不是？”
“我很確定，就是在食堂。我在屍體身上，也聞到過這樣的味道。”
“你什麼時候接觸過屍體？”
陸小雨頗爲無辜的看着她：“就是屍體被擡走的時候，路過我的身邊，我就聞到了，不過味道實在是太輕，我也不太確定，直到王家確定聞到了青草味。”
青草味並不太常見，現在看來，那應該是王恆妹妹獨有的一種味道。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自己獨特的味道，尤其是女孩子。
“那你還記得，到底在誰的身上，聞到過青草味嗎？”
陸小雨仔細回想了一下，畢竟之前發生王恆的事情，對他的衝擊太大了。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有辦法確定，到底是在什麼人身上，聞到了那個味道。
看到陸小雨，一臉糾結的樣子，貝柯漠只好換了個問題。
“那你聞到這個味道的時候，身邊都有什麼人，總記得吧？”
“這個記得，是美術系的麥麥和楊雪嬌，我和他們都是話劇社的。”
貝柯漠點了點頭：“那明天，把人約出來，我問問情況吧。今天你經歷的夠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你如果真的想要成爲我的助手，以後這樣的事情，可是很常見的。”
陸小雨嗯了一聲，也沒什麼心情繼續說話，吃了點東西就走了。
第二天下午，貝柯漠和陸小雨，先來到了奶茶店。
“等一下，她們兩個就來了，柯漠，你懷疑是她們嗎，我倒覺得不太可能。”
貝柯漠聳聳肩：“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王恆的時候，會想到，他七年前殺死，並且截肢了自己的弟弟嗎？所以很多事情，表面上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陸小雨深以爲然，他真的被王恆嚇到了。
兩個人聊了沒兩句，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子，一蹦一跳的過來了。
“陸小雨，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陸小雨嘻嘻一笑：“我們麥麥大美女，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我真不勝感激。”
麥麥也是嘻嘻一笑：“那當然了，我可是很忙的，最近新戲排練，你也不來。我可跟你說，社長人已經發話了，你再不去，主角就讓你演，他寧願搞砸一臺戲。”
陸小雨連忙擺手：“可千萬不要，我就喜歡當配角，主角我可做不來。”
貝柯漠咳嗽了一聲，讓陸小雨最起碼想起她。
“哦哦，我差點忘了，我來介紹一下，這個是貝柯漠，她就是麥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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