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傷口,雖然看起來猙獰,但是輕易是看不到的。
李濤最爲在意的,還是貝柯漠臉上的,那一道細長的痕跡。
“你臉上的這個,也是不小心弄的嗎?”
貝柯漠點了點頭:“我身體平衡感不太好,所以經常會摔跤。”
李濤擔心的看着她:“那你可小心一點,脖子上的傷口,可大可小。我聽悅悅說,你脖子上的傷口,差一點要了你的命。”
貝柯漠不在意的笑了笑:“我都已經習慣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會真死。”
喬梵音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貝柯漠的身上。
當看到了貝柯漠,和李濤聊天,喬梵音就刻意注意了一下。
在看到貝柯漠,給李濤看自己,鎖骨下的傷口的時候,喬梵音差一點拍案而起。唐宇堂是時候將人拉住,這才避免了一場糾紛。
坐在這裡,喬梵音看着貝柯漠和李濤,有說有笑的,他覺得分外刺眼。
山頂之上的風景,確實是和別處的不一樣。
貝柯漠很少出去玩兒,更不用說是爬山了,比較著名的山,她都沒接觸過。
這一次,她看到這樣的風景,突然之間,產生了想要出去走走的想法。
山頂上,衆人將帶來的吃的拿出來,席地而坐。李濤因爲看到了貝柯漠的傷口,對於她產生了一些憐憫,於是處處都想要照顧她一下。
倒兩杯飲料,李濤就想着,給貝柯漠和董悅送過去。
李濤一轉身,看到了喬梵音站在他身後,嚇了一跳。
“你這是幹什麼呢,怎麼不聲不響的?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
喬梵音看了看,他手裡拿着的兩杯飲料:“你要給小漠,送飲料嗎?”
李濤奇怪的看着他:“是啊,她身上有傷,做什麼都不方便,我正好也要給悅悅倒飲料,就多倒上一杯,怎麼了嗎?”
喬梵音將飲料搶過來,不說話的離開了。
李濤覺得,這些人他真是看不透,一個比一個行爲怪異。
這個叫做喬梵音的,看起來應該是很有身份的,可是行爲最怪異的也是他。
喬梵音將飲料遞給貝柯漠,很自然的坐了下來:“你今天和李濤,都聊了些什麼啊?看着你們有說有笑的,好像話題還挺有意思的。”
貝柯漠瞥了一眼喬梵音:“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喬梵音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你還真是,不會聊天。”
貝柯漠哼了一聲,轉過身去,索性直接不理會他了。
似乎在貝柯漠的心裡,從來都不擔心,這個人會對她生氣。
她做了很多,小孩子纔會做的舉動,都是面的這個男人的,貝柯漠對於自己的舉動,也很不理解。或許這個男人,對於她來說不一樣,只是貝柯漠需要自己慢慢的證實。
感情這種事情,貝柯漠也希望,能夠找到證據證明。
喬梵音輕笑着:“沒關係,你說什麼我都不介意,不會聊天也沒關係。”
孫策看着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怎麼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的肉麻嗎?”
陸小雨嘿嘿一笑:“你這就不知道了,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這樣在一起,這就叫做膩愛。我看你的心,已經老太多了。”
孫策嘴角抽了抽,真想要一巴掌拍死他。
“我不管你們喬家,到底是什麼樣的家族,只要對小漠不好,我就不會善罷甘休。”
唐宇堂的眼神盡是認真,看着喬爲音絲毫不退讓。
喬爲音微微頷首:“他認定了什麼,可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陸小雨感覺到了,兩個人莫名的火花,識趣的離得遠了一些。午飯之後,人們躺在地上,看着藍天白雲,說是來這裡探險的,實際上散心佔了更大的方面。
李濤似乎意識到了,這樣的情況不太可取,於是提議大家去附近的山洞探險。
到底這個村子的人,是怎麼消失的,網上也沒有確切的傳聞。
所以他們纔會想要來這裡,探究一下村子裡的人,離開的原因。
從山的另一邊下去,就能夠看到,一個隱秘在山中的石洞。剛纔李濤,已經觀察過了,從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看過去,剛剛好能夠看到對面的山洞。
終於開始探險了,社團的成員全都躍躍欲試的。
幾個人拿着登山繩,手電筒,還有摺疊鐵鏟,就順着山路下去了。
山洞裡又溼又冷,可見度很低,每一步人們都走得小心謹慎。
李濤走在最前面,隨後就是董悅和吳欣然,這些女孩子們。
一般情況下,胡猛都是走在中間的,因爲中間相對來說,最安全。胡猛的膽子很小,每次都不敢走在前面和後面,只能夠走在中間。
可是今天,胡猛竟然要求,走在貝柯漠的身邊。
王瑤瞭然的笑着:“我就說胡猛喜歡貝柯漠,你們還都不相信。”
喬梵音一聽這話,全身就散發出一股寒意,喬爲音不禁打了個冷戰。
孫策也感受到了,周身圍繞的冷意,不禁看了看喬梵音。這個人對貝柯漠的情感,似乎已經超越了,一般的情感。這樣的進展,未免有些危險了。孫策還記得,貝柯漠說過,人一旦執着於某種事物,產生瘋狂之後,就會做出令人髮指的事情,不知道喬梵音,會不會也變成那個樣子。
逐漸身後的亮光消失了,前面依舊是一片黑暗,不知道這山洞盡頭在哪兒。
走着走着,李濤停住了腳步,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東西。
“我看到了一個石像,你們覺得,這山裡會不會有古墓啊?”
李濤的語氣更是興奮,畢竟如果真的能夠碰到,那將會是更特別的體驗。
陶夏天忍不住打消他的積極性:“這裡要真是有古墓,那麼村裡的人怎麼可能會離開,真有古墓,靠着古墓就能夠發家致富了。”
宋明深以爲然:“我們找到另一邊的出口,就出去算了,還找什麼古墓啊。”
王慧慧倒是很有興致:“找找也沒什麼損失,本來就是來探險的。”
孔樂不屑的笑了出來:“你們倒真想找到古墓,你們會嗎?”
人們在黑暗中,對視了一眼,確實是沒人懂得,風水玄學之類的東西。就算是真的這裡有古墓,他們找到了入口,都不見得能夠進得去。
幾個人正在討論的時候,吳欣然找給地方坐了下來,一伸手,摸到一個東西。
拿起來在手電筒下一看,吳欣然尖叫出聲。
宋明立刻來到她的身邊:“怎麼了?怎麼了!”
吳欣然叫着甩動着手,往宋明的身邊跳了過去:“有死人啊!”
出於警察的本能,聽到死人兩個字,唐宇堂和孫策,都是第一時間衝了過去。陸小雨聳了聳鼻子,沒有要過去看的意思。
如果真的是死人,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味道可是非常難以接受的。
陸小雨如此敏銳的鼻子,都沒有聞到,任何可疑的味道,那就不可能有死人。
唐宇堂和孫策,湊過去一看,並不是屍體,而是散落的白骨。
從白骨腐蝕的速度來看,應該死了有三年以上。
“小漠,你過來看看,你覺得這是什麼情況呢?”
唐宇堂和孫策,都只是普通的警察,對於屍體的理解不深。而貝柯漠不一樣,她雖然不是專業的,但是她看到的細節會很多,屍體變成白骨,線索可不那麼好找。
貝柯漠走過來蹲下,看了看白骨留下的位置。
白骨散落的位置,很靠近山洞的石壁,顱骨前方,有一塊石頭。
將顱骨拿起,貝柯漠仔細的摸了摸,上面的痕跡,表示收到過鈍器擊傷。
“摔死的,這裡的地面很滑,一個人進來,是非常有可能,因爲腳下不穩摔倒。然後非常倒黴的,撞到附近的堅硬石頭上,緊接着就喪命了。”
王慧慧頗爲驚奇的,靠近貝柯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白骨散落的部位,表示死者死前,是非常自然的姿勢。”
然後貝柯漠拿起了顱骨,給王慧慧指了指:“這樣的痕跡,是鈍器擊傷造成的。”
胡猛看着貝柯漠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崇拜:“你好厲害啊,能殺兔子,會抓蛇。還能夠辯解人是怎麼死的,你還有什麼是不會的嗎?”
貝柯漠思考了一下:“暫時還不知道,因爲什麼都感興趣,就什麼都學了。”
王瑤一把攬過貝柯漠:“那你懂風水玄學嗎?你看看這座山裡,有沒有古墓。”
貝柯漠輕笑着搖了搖頭:“這裡不符合風水中,適合下葬的地點,所以不會有古墓。”
當然,也不見得,就不會真的沒有古墓。
王侯將相可能不會,將自己葬在這裡,難保一些小戶人家不會這樣做。雖然葬在山裡的人,少之又少,可也不是完全不會有。
只不過貝柯漠覺得,後面的話,說了還不如不說。
有古墓的話,憑藉他們的情況,是進不去的,看到了也會退回來。
如果看到了一些小戶人家的墓地,還偶然之間進去了,未免打擾了人家。
聽到了貝柯漠的話,王慧慧有些失望:“沒有啊,還以爲來到這樣的地方,能夠碰到個古墓什麼的地方,有不一樣的體驗呢。”
胡猛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我們不應該打擾古墓的主人。”
李濤抿了抿嘴:“既然沒什麼可看的,我們就繼續走吧。”
孔樂擺明了,不想要貝柯漠那麼容易,就得到衆人的信任。
於是忍不住說道:“你說這人是怎麼死的,就怎麼死了?我們憑什麼要相信你?你說這話,有什麼根據嗎?讓我們不管,我們就不管?”
李濤皺了皺眉頭:“我說不管了,誰同意我,就跟着我走。”
誰都看得出來,孔樂這是在針對貝柯漠。
“社長,你好像也對貝柯漠有意思,難道就不怕你家悅悅生氣嗎?”
董悅的臉色有些不好,雖然知道,李濤和貝柯漠,是不可能有問題的。但是感情的事情就是這樣,誰都說不準。貝柯漠的魅力,董悅也是見識到了的。
陶夏天拉了一下,身邊的吳欣然,因爲這個時候,吳欣然肯定會和孔樂吵。
吳欣然看了一眼孔樂,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孔樂哼了一聲,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
“既然沒有一個人,說自己是乾淨的,又有什麼資格說我不乾淨。”
貝柯漠認真的點頭:“說得好,我也是這樣覺得,我還是很欣然你的,孔樂。能夠堅持自己的世界,並不是誰都能夠做到的。”
孔樂被她這話,說的愣住了:“你欣賞我?”
“有什麼不行嗎?人的生活,就應該是自己決定的,別人都不配插嘴。”
抿了抿嘴,孔樂突然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貝柯漠這樣,讓孔樂覺得很不好意思,可是又什麼都說不了。
唐宇堂忍不住笑了出來,拉上貝柯漠走了。吳欣然看到孔樂吃癟,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和孔樂說話,從來沒贏過,因爲她沒有孔樂的臉皮厚。
所謂的不戰而屈人之兵,說的也就是貝柯漠吧。
吳欣然是打從心底裡,佩服這個貝柯漠,可以讓孔樂啞口無言。
孔樂看着漸漸離開的人,也跟着上去了。
衆人沒走多久,李濤就碰到了石壁:“看起來,我們這是走不出去了。”
董悅摸摸石壁:“又冷又溼,待下去可能會有問題,還是走吧。你跟貝柯漠,你們兩個,剛纔上山的時候,在那裡說了什麼事情啊?”
李濤皺了皺眉:“你想什麼呢?孔樂的話,你也能相信!”
“我是不想要相信,可是我親眼所見,你對她卻是很關注啊。”
“我們什麼都沒有,我們只是閒聊了幾句,我看了看她的傷口而已。”
董悅看着李濤許久,算是相信了他的話。而後陶夏天等人也都追了上來,唐宇堂拉着貝柯漠,跟在他們的後面。他們都沒聽到李濤和董悅的對話。
“沒有路了嗎?既然沒有路了,我們就回去吧。”
李濤點了點頭:“我們也商量着回去了,還沒等跟你們說,你們就來了。”
看了看四周,貝柯漠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