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鐘,貝柯漠慵懶的躺在浴缸裡,身邊是殷勤伺候的喬梵音。
“小漠,你是怎麼想到,這個方式的?開始的時候,真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真的要離開我,最大的問題,就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喬梵音在貝柯漠的肩膀上,親了一口接着說:“後來我又覺得自己在天堂。”
“你可以用這樣的方式,說明你對於和我在一起這件事,從不後悔。”
“我很高興,你能夠這樣想。”
“好了,小漠,泡太久了容易感冒,先出去吧。”
“別碰我,讓我再待一會兒,還是好疼。那麼用力做什麼?,我可是肉做的,不是鐵打的,也不是死的。我想再待一會兒。”
“好好好,是我的錯,可是也是因爲你很熱情啊。”
貝柯漠瞪了一眼喬梵音,索性轉過頭去,什麼都不和他說了。
喬梵音無奈的笑了笑,輕柔的將人抱起來,放回到了牀上。
就算是貝柯漠的體力很好,這個時候,也需要好好休息。
“小漠你等一會兒,我給你做點吃的,然後你再睡。現在就睡的話,對胃不好,聽話好嗎?很快就好,十五分鐘,你先玩會兒遊戲。”
貝柯漠疲憊的眨了眨眼睛,看似睡着了一般。
此時,準備晚飯的那幫人,可是一點都不輕鬆。
中午他們草草的吃了點東西,就開始和油鹽醬醋展開鬥爭。
唐宇堂氣得只想要摔盤子:“這個鹽,怎麼就這麼難掌握,我都做了十幾次了。”
陸小雨看到唐宇堂拿着的東西,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你活到現在,都是一個奇蹟。用小勺子,我就說怎麼鹽用的這麼快,你用的炒菜的勺子。”
周雯撓撓頭:“小雨,你看看這個豆角,煮一個小時可以嗎?”
“炒豆角爲什麼要煮一個小時啊?”
這幾天,陸小雨忙着學校的課題,沒有參與他們的做菜實驗。
沒想到這些人,油鹽醬醋搞混也就罷了,竟然連基本的常識都沒有。陸小雨覺得,自己可能是這裡,唯一能夠做出吃的東西的人。看來這一下午,他們還真是有的忙。
喬爲音在家裡,嘗試了好幾次,終於是做出了,能夠吃的蛋糕。
雖然味道一般,好在不是那麼的恐怖了。
接下來的,就是塗抹奶油和進行裝飾,看着貝柯漠給的圖,喬爲音不知道說什麼了。
深吸一口氣,這個殺手領導者,開始和蛋糕作鬥爭了。
喬梵音拿着東西進來的時候,貝柯漠已經睡着了。喬梵音無奈的放下手裡的飯菜,回到了牀上。看着那個人在自己的身邊,喬梵音覺得,世界怎麼樣都不重要了。
只要有貝柯漠,喬梵音覺得自己就是贏家。
喬梵音輕笑着,在貝柯漠的嘴上親了一下:“小漠,我愛你。”
貝柯漠心中微動,那種感覺,真的是很奇妙。
翻過身去,貝柯漠縮在喬梵音的懷中,抱着喬梵音的腰,覺得很安心。
“我也愛你。”
喬梵音激動得差一點哭出來,貝柯漠似乎根本不知道,這句話對於喬梵音來說,意味着什麼。至少對於喬梵音來說,他獲得的是整個世界。這可能是他,這輩子過的最好的一個生日了。就算是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任何一個人,詢問過他生日的事情,只要有貝柯漠記得,就足夠了。
貝柯漠這一覺睡到了晚上,唐宇堂那邊,可是已經等急了。也不知道貝柯漠他們,到底是什麼情況。下午不敢打電話,害怕打擾兩個人的好事。
可是看着天色漸漸暗下來,兩個人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唐宇堂也覺得着急了,可千萬別有什麼意外才好。
“打個電話問問吧,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唐宇堂猶豫了一下,撥通了貝柯漠的電話。要說唐宇堂的運氣,也確實是不錯。正好這個時候,貝柯漠醒過來了。早打一分鐘,貝柯漠可能都在睡夢中。
“怎麼了?”
“嚇死我了,還以爲你們兩個之間,出了什麼事情呢。”
“能出什麼事?”
“已經都準備好了,你帶人過來吧,喬叔叔他們也都在這裡,不叫貝叔叔他們好嗎?”
“那你就打電話叫啊,這種小事,不需要問我。我今天累得完全不想動了,你都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我現在特別想要好好睡一覺。”
唐宇堂連忙阻止:“小漠,別啊,都準備這麼長時間了,不能白費啊。”
“知道了,我會過去的。”
貝柯漠怎麼可能,不按照計劃過去呢?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策劃的啊。
“小音,換身衣服,我帶你去個地方。”
“小漠,你都這麼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跟我走吧,我都沒說什麼。這個地方非去不可,廢話太多的話,我就先走了,你愛去不去。別惹我,我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你知道的。”
喬梵音連忙給貝柯漠順毛,要是貝柯漠的心情不好,對他可是很大的打擊。
喬梵音載着貝柯漠,按照貝柯漠說的路線,七拐八拐的,來到了唐宇堂家裡。
有些疑惑的下了車,喬梵音怕怕的看着貝柯漠。
“小漠,你不會跟我說,你是喜歡唐宇堂的吧?”
“你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想法,你腦子裡,每天都裝着些什麼?”
貝柯漠就不明白了,怎麼在喬梵音的意識裡,這個世界上除了她,就是情敵呢?貝柯漠自認,自己並沒有和誰,太過親密,到能夠讓他產生誤會。
貝柯漠拉着喬梵音,來到了唐宇堂家門口,給唐宇堂悄悄發了個消息。
唐宇堂接到消息,從內窺鏡裡,看到了外面的兩個人。
對着屋子裡的人,使了個手勢,人們全都準備好,站在門的兩側。
喬梵音剛要按門鈴,突然之間房門打開了,手拉禮炮響起。所有人齊齊的對着他喊,生日快樂。這一刻,喬梵音突然那麼慶幸,自己這輩子能夠遇到貝柯漠。
簡冬雲笑着將喬梵音拉進來:“爸媽怎麼可能,會忘記你的生日呢?”
喬宇斯拿出一塊手錶,送給喬梵音:“都是小漠的主意。”
喬爲音輕笑:“小漠讓我們,當做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爲了給你一個驚喜。”
喬梵音滿眼溫柔的看着貝柯漠:“她給我的驚喜,我以爲上午就足夠了。沒想到還有這麼多,小漠,我要怎麼,才能夠不愛你啊?”
唐宇堂受不了的撇過頭:“我接受你們來這裡,可不是讓你們秀恩愛的。”
“今天不是生日宴嗎?梵音你不如看看,我們幾個人合力做的飯菜。”
人們聚集在餐桌旁的時候,陸小雨終於忍不住開始抱怨。
“你們可不知道,柯漠有多能爲難我們。非要我們做出一桌子的飯菜,可是問題就在於,我們四個,沒有一個是會做菜的。這桌飯菜,可是最後的材料了。油鹽醬醋不認識,常識也沒有,我覺得他們幾個,已經要把廚房炸掉了。好在我這個人,基本常識還是存在的,避免了慘劇的發生。”
喬爲音端着蛋糕過來:“這蛋糕,也是小漠的主意。”
貝柯漠挑了挑眉:“大哥,我怎麼覺得,我給你的圖片不是這樣的呢?”
喬爲音一臉漆黑:“這就不錯了,我家的烤箱已經壞掉了。”
貝柯漠非常不理解:“你們是怎麼做到的?我是讓你們做飯和做蛋糕,又是審訊和殺人。怎麼你們做這麼溫和的事情,也這麼有破壞性嗎?”
喬爲音嘆息一聲:“要是前兩樣,可能還比較容易。”
“先不說這些了,嚐嚐看他們的手藝吧,我覺得賣相還不錯。”
白文靜覺得,這麼多人這麼上心,已經是對喬梵音最好的祝賀了。
晚飯時候,喬梵音一反常態,喝了不少的酒。今天是他這一輩子,最高興的一天,值得慶祝。他從來不允許自己喝醉,可是這一次是例外。
貝嶽和白文靜,還不知道,貝柯漠和喬梵音,已經住在一起了。
所以看到喬梵音喝了這麼多,非要讓喬梵音,留在唐宇堂這裡。
唐宇堂無奈,只能先同意,然後等人走了,再想辦法。
好不容易送走了,簡冬雲,喬宇斯,貝嶽和白文靜四個人。
唐宇堂和孫策,開始收拾,狂歡過後的垃圾堆。陸小雨喝了很多酒,周雯正在那邊照顧他。看來今天,有幾個人是走不了了。
“周雯,把小雨扶到客房裡去吧,好在我家的地方還是有的。”
“哪一件啊?”
“左邊的那間稍微小點,右邊的那間,要給小漠和梵音兩個人住的。”
“周雯,把他扶進去你就回去吧,接下來我來照顧他就行了。你一個女孩子,照顧他還是有些不太方便。時間也不早了,你太晚回去,家裡不擔心的,我送你吧。”
周雯抿了抿嘴:“沒事,我照顧他就行了。”
說着,周雯將陸小雨,扶進了房間裡。
唐宇堂挑了挑眉:“怎麼樣?多管閒事了吧?人家兩個人的事情,自己會處理的。”
孫策聳聳肩:“我也不過是好心而已,怕她會覺得不方便嘛。”
貝柯漠把喬梵音放在牀上,對於這個男人,有了全新的認識。這個男人,會將她看做整個世界,這一點哪怕是父親,都是無法做到的。貝柯漠知道,自己的選擇沒錯,從一開始就沒錯。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她應該會擁有,那種叫做幸福的東西的纔對。時間就是他們,還能夠活着的時候吧。
第二天喬梵音醒過來,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經基本上都不記得了。
實在是喝了太多的酒,記憶出現了斷層。
打量着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喬梵音的警戒心,一下就升騰了起來。
“小音,醒了嗎?我做了早飯,你洗漱一下就來吃吧。”
聽到貝柯漠的聲音,喬梵音放鬆了下來,所有的記憶開始恢復。嘴角露出笑容,喬梵音還覺得很高興。如果每天都能夠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那他肯定會覺得很滿足。
幾個人正愉快的吃早飯的時候,小王的電話打了過來。
“唐隊,又一件案子發生了,這次的情況,有些不好說清楚,你來看看吧。”
小王此時,在案發現場,看着現場的情況,很不理解。
唐宇堂接到電話,就將電話內容,轉告給了貝柯漠。
貝柯漠看了看喬梵音,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過去看看。喬梵音昨天喝醉了,今天一定會覺得很不舒服。她直覺自己應該留下來,照顧一下喬梵音。
喬梵音溫和的摸摸貝柯漠的臉:“去吧,我知道這是你喜歡的事情。”
人們來到現場,看到屋子裡的情況,也是吃了一驚。
案發現場,是一對情侶的臥室。
男人和女人,都躺在牀上,穿着睡衣,男人的頭皮被剝掉了,女人肩膀被砍掉了。
小王推了推眼鏡:“我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不是殘忍,也不是血腥,只是奇怪。剝皮我能理解,可是砍掉肩膀,我就不能理解了。”
“這是在死者的錢包裡,找到的身份證。”
“女死者叫黃婷,男性死者叫盧遠飛,這兩個人是已經拍攝了婚紗照的未婚夫妻。”
“初步判斷,死亡時間是今天早上的一點鐘。兩名死者都是失血過多而死,死前並沒有經歷過痛苦的掙扎。應該可以推測,死者在死亡的時候,處於睡夢之中。”
唐宇堂點點頭,掃視了一下整個臥室,將牆壁上,那副染血的照片拿了下來。
照片上的兩個人,笑得幸福甜蜜,此時卻冰冷的躺在這裡。
周雯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要取證這幅照片上面的血跡。
貝柯漠突然發現了什麼,阻止了周雯的行爲。
“等一下,我覺得這些血跡有問題。你們有沒有發現,這血跡和這個現場,挺相似的?會不是兇手,故意留下來的線索?”
唐宇堂看看照片,又看了看躺在那裡的黃婷和盧遠飛。
似乎他們失去的地方,在照片上,被血液遮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