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 痛失摯友 天天書吧
第二天下午,杭競嚴終於醒過來了,醫生檢查確認他沒有留下嚴重的後遺症,便籤字放他出院回家休養去了。
崔志佳和文沫幫他辦好出院手續,送他回家。杭競嚴未婚,回到家也沒人照顧他,畢竟是因爲自己才受的傷,文沫便主動要求留在杭競嚴家裡照顧他直到他完全康復。
杭競嚴幾次拒絕未果,只得一臉鬱悶地任由文沫折騰去。文沫留下了,好不容易混成她私人保鏢的崔志佳當然更會死皮賴臉地要求留下。所以杭競嚴一人獨居的清靜日子結束了。
三個人,其中有性格怪異的杭競嚴,外賣一概不吃,文沫的廚藝,額~不會毒死人,但跟杭競嚴自己的手藝沒法比,所以當杭競嚴喝了一口文沫熬的菜粥後,忍了又忍,終於忍無可忍,當着文沫的面吐了個乾乾淨淨。
病人最重要,文沫心裡很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當天傍晚就快手快腳地僱了住手藝出衆的保姆回來,負責照顧杭競嚴的飲食起居,自己則識相地回了自己家。
這樣一來,崔志佳鬱悶了,本來以前的時候跟着杭競嚴兩個人住在文沫家,貼身保護,文沫雖然不樂意,但也沒有表示過強烈反對,這回就剩他們兩人了,文沫是死活都不願意崔志佳再住在她家裡了。
本來也是,文沫又不是傻子,崔志佳什麼心思她一清二楚,自己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她更是心知肚明。不喜歡人家,就別耽誤人家,這是文沫一向的處事方式,所以這一年多以前,從來沒給過崔志佳半分機會,真不知道他怎麼能這麼有長性。現在杭競嚴不在,文沫更是要避嫌了,瓜田李下的,還是小心爲妙。崔志佳最終只得悶悶不樂地白天在文沫家樓下。晚上住進了文沫家不遠的賓館。
如此又過了兩天,杭競嚴身體無礙,辭了保姆便想回去工作,被文沫好說歹說攔下,終於聽話得自己繼續在家休養。
生活似乎好像重回正軌了,b市最近風平浪靜,那名神秘兇手蹤跡全無,羅沁也忙於工作幾天沒見,這幾天文沫安安靜靜閉門不出,她需要時間將與神秘兇手有關的事情前前後後想明白。除了偶爾與齊冉通通電話。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齊冉在想方設法地逗她笑,她則仔細傾聽着。
在你心情鬱悶時,肯有一個人想盡辦法哄你開心,能有這樣一個人肯對你好。珍惜眼前吧。現在這種經常打個電話,偶爾吃吃飯的模式彷彿又回到了純情的大學時代,想想自己與齊冉的相識經歷,文沫笑了,也算是兇手做了件好事。
文沫在家享清閒了,羅沁卻忙得四腳朝天。她在確認蕭程靈有作案嫌疑之後,馬不停蹄地帶人尋找她的下落。
事實證明,蕭程靈確實在會議結束的當天用自己的身份證買了回b市的火車票,票也已經取了。但是她本人是不是真的上車回來了,已經過去一個星期,列車乘務員不確定。再說蕭程靈家裡,她的家裡,貴重物品全不見了。衣櫃也空了大半,僅僅是出差開個會,用不着帶着貴重物品和一大箱隨身衣物吧?最後再看看錢的事,羅沁的人,從蕭程靈家隱蔽的角落,搜出一張銀行卡,卡的開戶名寫的不是蕭程靈,但是這張卡的卡號卻與給李承前匯款的那張卡卡號一致!這還不是全部,蕭程靈的家中,還搜出了三把槍支,其中一把,正是殺死陳源林的兇器!
除了贓物沒有搜到之外,其他證據竟是齊了!蕭程靈有重大作案嫌疑,且很可能已經逃離b市!
這樣一來,羅沁算是爲文沫的隱瞞找到好的藉口了,唯一的密友做下教唆搶劫殺人的事,逃跑前夕前打來電話與文沫道別,雖然身爲警察,但犯法的卻是最好的朋友,文沫無論如何也不忍心出賣她,所以當羅沁詢問她關於蕭程靈的事,她出於保護朋友的目的,纔對蕭程靈曾經打電話給她的事實進行了隱瞞。羅沁自覺推理得合情合理,剛想找到文沫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她放下私人感情,勸蕭程靈投案自首。
可惜,想法是好想法,羅沁準備好的一籮筐大道理一句也沒來得及說。剛剛發出去的協查通報便有了消息:上個星期朝風區一座廢棄的加油站值班室曾經發現過一具女屍,與協查通報上的蕭程靈年齡相近,失蹤時間也對得上,但因爲屍體被兇手費盡心機毀了容,用濃酸灼燒掉了指紋,到底是不是隻能等待dna鑑定了。
見到無名女屍的時候,任羅沁這位見過無數屍體的正牌老警察,也不由地渾身汗毛根根豎起。
女屍渾身赤裸,直挺挺得躺在停屍房內,原本是眼睛位置的地方,現下只剩兩隻血洞,整張臉血肉模糊,連五官都看不清,翻開女屍的兩隻手,指甲被根根拔掉,手指肚已經被濃酸灼燒得連骨頭都透出來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下這麼狠的手呢?羅沁心中泛起一股怒氣,殺人不過頭點地,犯得着連屍體都不放過嗎?
發現屍體的那個加油站已經被廢棄很久了,它原來的所有人最近纔將它賣出,新買主打算將原有設施重新粉刷之後直接利用,十天前看現場時還啥事沒有呢,誰知道等施工人員再進入值班室時就發現了具屍體。
整個值班室面積不大,只有區區十五平,還分了內外兩間,女屍是在裡間發現的。被人發現時,女屍雙手在後,被綁在一張破爛的靠背椅上,整個現場瀰漫着刺鼻的血腥味,現場到處是被漂白水處理過的痕跡,女屍的隨身衣物均沒有發現,所以出警的警察根本連女屍的身份都沒能確認,更別提破案了。
這具女屍無論是身高還是年齡都跟蕭程靈對得上號,而且她的死亡時間正在蕭程靈行蹤不明前後,羅沁馬上要求鑑證科做了加急檢測,將屍體的dna與從蕭程靈加提取的毛髮進行鑑定。
第二天,鑑定結果出來了,這具被毀容的女屍正是蕭程靈!
羅沁得知這個結果之後,一言不發離開公安局,直接去了文沫家裡。剛見到人,羅沁沉着臉開始發問:“文沫,蕭程靈最後一個電話打給你,到底說了什麼?”
一下子把文沫問懵了,蕭程靈自去開會到現在,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她,這沒良心的臭丫頭,等她回來看不罵她的!
“姐姐,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這臭丫頭最近壓根就沒跟我聯繫。”
羅沁也不多說,直接一張通話清單和一張死者照片拍文沫手上:“好好看,看完之後,你再回答我的問題!告訴你,蕭程靈涉嫌搶劫殺人,你想包庇她我可以理解,但是現在性質不同了,蕭程靈她人已經死了!死了,你懂吧?所以不管有什麼事,你都不用替她瞞着我了!”
死了?誰死了?蕭程靈?不可能,那丫頭鬼精鬼精的,又怎麼會死?文沫拿起照片左看右看,扔回給羅沁:“姐姐,大白天的,你撞鬼了吧?這副鬼樣子的人,怎麼可能是蕭程靈呢?去去去,你破案破傻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回你們局裡去吧!”文沫一邊說,一邊不耐煩地想關門,剛剛跟齊冉在網上鬥地主贏得正爽呢,她現在是帶薪休假,可沒興趣幫羅沁破案。
羅沁一把按住文沫家的門:“文沫,女屍的dna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可以百分百肯定,死者就是蕭程靈,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
怎麼會?怎麼會!蕭程靈,那臭丫頭,死了?文沫只感覺嘴裡發苦,她努力擡起頭,雙眼直視着羅沁,企圖找出她說謊的證據。羅沁也定定地回望着她,她的表情和動作,都在告訴文沫,她是認真的。
可是爲什麼呢?文沫低下頭再看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屍整張臉慘不忍睹,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這麼一張臉與蕭程靈明媚的笑臉聯繫起來。
淚,無聲地順着文沫的臉一滴滴劃落,倔強如她,擡手狠狠抹乾臉上的淚痕:“帶我去見她。”不親眼看到,親自確認,文沫無論如何都不相信。
公安局,法醫科。文沫不是第一次來了,但這一次,卻是她最不想來的一次。每邁一步都其慢無比,羅沁在身後靜靜地跟着,並不催她,女屍被解剖過,剛剛收拾好,羅沁知道文沫要來,不忍心讓她看到好友被開膛破肚的樣子,提前打電話回來通知他們的。
來到女屍身邊,文沫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握住女屍的左手,小心用力將她的胳膊內側轉向自己,一粒紅色硃砂痣出現在記憶中的位置。
“程靈!!”文沫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程靈,是誰把你害成這副鬼樣子的!程靈,對不起,我一直不知道,一直不知道……”文沫一邊哭,一邊含混不清地說着,從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看,蕭程靈肯定死了好幾天了,而做爲好朋友的她,卻這麼多天都沒有嘗試過去聯繫她,根本不知道,她早已經以這麼慘烈的方式離開了她無比眷戀的人世。
“兇手是誰?是誰?你告訴我!”文沫轉過身,惡狠狠地瞪着羅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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