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底下的人躲着不現身,但我的行徑明顯也已經激怒了對方的狙擊手,我這邊故意亂動窗邊的窗簾將自己的位置暴露,對方明知道我玩兒的可能是魚死網破的把戲卻仍舊上鉤,朝着我所在的位置連放了兩槍。我的左肩毫無意外地中彈,子彈穿透了我肩上的防彈衣,穩穩當當地停留在了我的骨頭裡面,我也因此而倒在了地上,好在我之前把手從狙上撤了下來沒有弄歪狙的位置和視角,要不然等我翻身起來再想要對準對方的位置恐怕也就不容易了。
然而即便是我中彈後迅速翻身恢復之前的姿勢迅速射擊,也沒能一擊即中打中對方的要害。對方的情況可能和我差不多,在我的子彈射出之後沒過多久就再次開槍朝我這邊射擊,我們兩個狙擊手居然就這麼遙望着打明仗,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我再次撤下一個彈夾,把最後一個穿透彈的彈夾上好,咬咬牙頂着自己腦袋隨時可能會被打飛的危險開始執行一個瘋狂的計劃,朝着對方藏身之處的左下角牆壁射擊,爲了不引起對方的注意,還必須要打中一槍之後換個地方再開槍,直到彈夾裡只剩下最後一顆穿透彈了,我才孤注一擲地按下食指,然後一動不動地蹲在窗邊等待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先前和對方明白槍戰的時候我所在的這間屋子裡流彈橫飛,打爛了好些東西,我的後腦勺也因爲一樽被打爛的花瓶碎片而割破了,腦袋上有一股窒悶的疼痛感,血液順着脖子流進後背,有些溫溫涼涼的感覺,直到後來整間寂靜的屋子裡傳來了屋主瑟瑟發抖的聲音,我才終於
可以肯定對方的狙擊手已經被我給幹掉了。
我坐在地上鬆了一口氣,擡手把架在窗戶上的狙取下來時才猛然覺得自己的左肩疼得厲害,我儘量扯了扯嘴角讓自己保持善良無害的模樣,轉頭看向屋主等人盯着我驚駭的目光毫不害臊地張口忽悠道:“我是陸軍特種作戰部隊'獵鷹'中隊的狙擊手'飛鳥',今天佔用你們的房子對付對面的反動份子實屬無奈。你們放心,今天屋子裡打壞的一切東西我們都會照價賠償,不會讓你們有所損失的。”
說完後爲了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更加真實,我刻意起身想要再給他們敬一記軍禮,沒想到剛一站起來就頭暈眼花得厲害,差點兒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對方趕緊伸手扶住我,擔憂地表示要送我去醫院,好在我身體強壯立馬恢復了精神,這才讓他們打消了這個念頭。
從羣衆家裡出來之後我便回到發生爆炸的診所附近查看情況,邵志綱的電話打不通,診所那邊也再沒了槍聲,我怕邵志綱會像孔皓那樣出現意外,可沒想到當我抵達診所周圍的時候附近的警察就已經趕到了現場,荷槍實彈地把診所給圍了起來讓我瞧不清楚裡面的狀況也沒辦法把孔皓帶走,無奈之下我只好轉頭往外走,先去另一個我必須要去的地方——診所醫生的家。
今天下午稍早的時候邵志綱還在診所裡見到過孟醫生和祝老,晚上我們來的時候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一羣等待着宰我們的僱傭兵,這就說明今天晚上的事情乃是祝老和孟醫生兩個
人鋌而走險用自己設置的誘敵之計,爲的就是把我們幾個人吸引過來一網打盡,或許邵志綱在通過他們手下人探聽消息的時候就已經走漏了風聲。可是祝老和孟醫生兩個人受傷的事情乃是實實在在的,他們今天下午都還在這裡的話現在就不會跑太遠,尤其是他們還要聽這羣對付我們十拿九穩的僱傭兵的戰鬥結果彙報,就更加不可能遠離這裡,這就是我爲什麼會在臨逃出診所的時候追問最後那個病人關於診所醫生家裡的地址,在我看來,那或許就是祝老和孟醫生最後的藏身之所。
提拎着SSG在路上狂奔,我知道自己此時渾身是血的狀況看起來相當地狼狽,我卻顧不得周邊人的眼光和自己腦袋一次次涌現的不適感,爲了能夠儘快地攔截住有可能再度落跑的祝老和孟醫生兩個人,我必須要加速前進,可當我緊趕慢趕地找到診所醫生的家裡時,那裡早就發生了我沒有預料到的其他狀況。
房子的大門大刺刺地敞開着,門口是一具被一槍打爆了頭的陌生男子的屍體,看樣子應該是在開門的一剎那被人給解決掉了,而邵志綱則是奄奄一息地倒在一個櫃子旁邊,在他身邊還躺着孟醫生的屍體,屍體傷滿滿當當地全都是用匕首捅出來的血窟窿,不用細猜也能夠想得到孟醫生一定是死在了邵志綱的手中。我一直以爲邵志綱從小到大的經歷最恨的人應當是祝老,畢竟他們幾個所承受的那些痛楚全都是來源於祝老,可沒想到房子裡卻只有孟醫生的屍體而沒有祝老的身影,邵志綱竟然是他們幾個當中最重感情的一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