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氣沒憋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不理他低着頭開始檢查自己挎在身上的另外兩把半自動的彈藥情況,想要分一把給‘二狗蛋’堵住他的嘴,讓他去上陣殺敵,免得在我耳邊不知所云 唧唧歪歪,好像是抱定了必死的決心開始了最後的歡暢似的。可我這邊剛剛纔開始手上的動作,另外一邊瞧不慣我和‘二狗蛋’不積極做爲的邵志綱就爆發了:“你們兩個能不能分一下場合,現在是你們說相聲的時候嗎?他媽的,前面的人就跟骨質增生似的怎麼殺都殺不完,你們到底有沒有看到啊,還有功夫在那邊摸嘴皮子!”
我把檢查完畢的槍和一個彈夾遞給‘二狗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嘴快的‘二狗蛋’搶了先,“什麼叫磨嘴皮子?你是沒聽過相聲還是咋地,你沒看見我手上的槍支彈藥都已經打光了麼?這不,你鍾大哥纔給我添了把補給,你個小屁孩兒啥都不清楚瞎嚷嚷什麼呀!”
‘二狗蛋’本身就因爲我之前的行爲在心中憋了氣,又看不慣邵志綱突然間跟個小朋友似的跟在我身邊防備他,所以一逮着機會就開始表現他的口才,翻着白眼亂瞄把邵志綱說得沒辦法還一句嘴,直接把對方當小孩子一樣教育。我無奈地看着他們兩個隔了好幾米遠的位置鬥法,說我不專心,他們倆現在只怕是都覺着我們此仗的勝算不大已經開始發泄心中的鬱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見到我們開始自暴自棄生出了憐憫之心,我們在這邊開始破罐
子破摔瞎白話的時候敵方的防禦好像也突然間變得不太走心了,就跟走了神似的開始變得變得綿軟無力,停下來仔細一聽,居然能夠聽見孤兒院的外面若有若無地也傳出了槍聲。我和'二狗蛋'下意識地互看了一眼,本來是想要和他估計估計外面的情況的,可當我瞥見他黑不溜秋的臉上一雙眼睛靜靜地發光,表情真的就跟一條警戒中的狼犬似的模樣,心思就沒辦法集中。
‘二狗蛋’不明所以,還以爲我臉上似有似無的笑意是因爲外面突然間傳來的槍聲,不免開始了他自己的暢想:“嗯?怎麼回事?外面怎麼會有槍聲?會不會是'大熊'他們沒有按照計劃離開回來找我們啦?他們可能發現了祝老和老鐵那兩個老傢伙想要把我們全部消滅在這兒,所以回來搭救我們了。哎呀,你還別說,'大熊'那傢伙雖然平時硬邦邦的沒有你溫柔善解人意,但關鍵時候人家還真講義氣。”
我憋着笑,有些無語地搖頭打斷他的暢想:“絕不可能是'大熊'他們。你聽聽這槍聲,那麼密集,一聽就是在火力充足的情況下發起的強攻,怎麼可能是他們三個只有三四把破槍的傷兵?孤兒院裡有這麼多的人埋伏着,而且還全都是生面孔,這說明祝老是老早就在防着'死神',連這些隱秘的兵力都沒有讓我們曉得分毫,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前不久臨時找回來的遊勇散兵,總而言之是沒打算放過我們,想來'大熊'他們三個的逃亡之路應當也不會好走。不過經過我們如此大張旗鼓地在孤兒院裡
鬧了這麼一出,再加上現在外面的動靜,哼,那些守在外面準備阻擊'大熊'他們的憨貨也該往這邊來了。”
聽我如此說,‘二狗蛋’突然間變得嚴肅起來,垂下眼默默地點了點頭,“只要‘大熊’可以帶着‘二哈’和‘薩摩’逃出去,也不枉我們待會兒變身馬蜂窩了。鍾烈,我很高興,沒有想到過了這麼些年居然還能和你見面,更沒有想到竟然還有機會和你死在一起!好吧,儘管我並不想要和你這個糙老爺們死在一起,唉呀,真想我媳婦兒啊!”
‘二狗蛋’說得小聲,在時不時響起的槍聲之中我聽不太分明,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卻是完完全全地聽懂了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我有些難受不敢接話,之恩那個把心中的鬱悶全都抒發在了手上的半自動之上,啪啪啪地沒幾下就把槍裡的子彈給打沒了,但是情緒之下卻沒能讓那些子彈發揮最大的功效,除了壓制得敵方暫時不敢往外冒頭帶來了片刻的喘息機會之外,那些子彈連血花都沒有濺起半分。
‘二狗蛋’見我浪費子彈,肉疼得咬牙切齒:“哎呀呀你個敗家子兒啊敗家子兒,你是不是想讓我們早一點兒牽手去遊奈何橋啊,那麼兩梭子子彈就沒啦?沒啦大哥!我說什麼來着,這最要命的不是祝老和老鐵那兩個老傢伙設置的這個致命陷阱,而是你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定時~炸~彈!哎呀呀,可惜了我的那些子彈呀,你不要你早說呀,你早說了給我我還能多殺兩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