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清楚不過-”夜狂瀾絲毫不爲所動,獨孤蕙怎會到現在還覺得她那般好哄。
當初鎮北侯將大邑一分爲二,把大邑東邊的土地全都給了原主,大邑西邊的土地則由他自己掌管。
從劃分開始,老侯爺便將原來的大邑印也重新熔鑄,分成了大邑東印和大邑西印。
東印由原主掌管,西印則由老侯爺掌管,不過大邑東印卻在幾年前,就被大房從原主手中騙了去。
原主也真是心大,竟是從不過問這些事,每天紫醉金迷瀟灑快|活,被獨孤蕙培養成了紈絝惡女。
這些年大邑西部由老侯爺原來安插的部下掌管,東部則由大房一手掌管了,只是根據夜狂瀾現在得到的消息,這些年來大邑西部,原屬於老侯爺舊部的那些人,似乎已經消失了很多……
大房雖然沒有大邑西印,實質上卻已是連大邑西部也一起掌管了。
如今夜狂瀾可不是傻子,無論如何她都要將東印收回來。
獨孤蕙見她絲毫沒有退步,又見滿院子的傷殘,鹿秀還像根釘子似的杵在原地,便知曉她今日算是在這小畜生這裡狠狠的栽了一個跟頭。
她笑的有些僵硬,“既然瀾兒有心治理,大伯母也只好期待你有所作爲了-”
夜狂瀾莞爾一笑,黑眸冷森森的迫視着獨孤蕙,一字一頓的說道,“定是不會讓大伯母失望的。”
“瀾兒既是執意如此,我這做大伯母的便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獨孤蕙僵硬的嘴角一翹,“不過既然路是你自己選的,之後無論發生何事,可一定得堅持下去啊-”
“自然~”夜狂瀾明明笑的極爲親和,不知爲何那笑意卻像是莫名的染上了寒霜,凍的人徒生冷意。
她一邊笑着,一邊又對鹿秀道,“鹿大人既然來了,便喝杯茶再回罷,這大邑東印交接恐怕也需要點時間,鹿大人在此也好做個見證。”
鹿秀聽此微微一愣,狂瀾小姐這是最大限度的利用他啊-
以往的狂瀾小姐雖然也是極爲狂妄,可她絕對沒有現在這般聰明,甚至於……算計人心。
她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確定他就一定會幫她的?
想及此,鹿秀便又仔細的將夜狂瀾打量了一番。
夜狂瀾像是沒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一張可怕的陰陽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黑眸深沉的像是一汪寒潭,讓人看不透猜不着。
“好~”片刻後,鹿秀才點點頭,“狂瀾小姐相邀,榮幸之至。”
夜狂瀾得體的回之一笑,眸光換換的沉下,對已站在她身邊的夜青道,“送客!”
“大夫人,請-”夜青手中的寒劍還未收回,劍刃上的鮮血未乾,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
對於獨孤蕙,她殺氣滿滿,若不是上頭有交代,恐怕她一早就剁了這個女人了。
“呵~”獨孤蕙強顏歡笑,她幾乎氣的臉都要綠了,胸口起起伏伏,頭上的金步搖晃的厲害。
在丫環的挽扶下才離開了聽香院。
夜狂瀾冷漠的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獨孤蕙一行人完全消失,她的臉才徹底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