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鹿秀的辦事效率,那當真是極高,夜狂瀾聽着,這周天子也是實在人,除了奴僕之外,其他財物都是夜狂瀾現在極缺的。
而更重要的是,這一道聖旨賜爺爺國葬之禮,便等同於周天子向整個大周宣佈了鎮北侯在他心中的地位。
這對於夜狂瀾來說,暫時是一道極強的保護色。
只是她心頭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周天子的這份恩賜背後,不懷好意。
儘管如此,她依舊帶着笑意,大方得體的謝了恩。
反觀獨孤蕙,這突來的轉變幾乎要讓她嘔死了,鹿秀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馬上就要收拾掉夜狂瀾這小畜生的時候來,哪裡就這麼巧了?
陛下是瘋了不成,這小畜生無德無能怎能擔當得起如此恩賜。更何況,她聽說昨日逍遙王也被這小畜生重傷了,陛下怎麼可能不怪罪她,反倒還賞賜她?
獨孤蕙完全想不通這其中緣由,卻又不好當面問出來。
“狂瀾小姐,今日是發生何事了?”宣讀完聖旨,鹿秀便親自扶起了夜狂瀾,細細的將她打量了一遍後問道。
“瀾兒這不是新買了奴隸嗎?我便想着來訓練訓練這些奴隸,讓他們能更好的保護瀾兒,哪知他們半點底子都沒有,經不起折騰,才這副模樣的。”夜狂瀾還未開口,獨孤蕙便立即說道。
“是啊,鹿大人,我們夫人對四小姐那可是掏心掏肺的好啊。”此刻獨孤蕙身邊的丫環們也開口道。
天知道爲什麼鹿大人就這麼巧的出現了,若是今日之事傳到陛下那裡去,夫人遭殃不說,她們這些奴婢也是死路一條啊。
“狂瀾小姐,是這樣嗎?”鹿秀明知故問的盯着夜狂瀾,他方纔明顯感覺到了那些嬤子身上濃濃的殺氣,若不是他出手震飛了她們,恐怕現在夜狂瀾已經被捅成馬蜂窩了。
夜狂瀾動了動手指,一會兒的功夫,她體內的寒氣已經被完全逼了出去,此刻她似笑非笑的盯着獨孤蕙,“是啊,大伯母完全是一片好心,她方纔還在說,我年紀也不小了,要將大邑東部的治理權歸還到我手上了呢。”
夜狂瀾說完,還不忘加一句,“是吧,大伯母?”
獨孤蕙一怔,這臭不要臉的小畜生,竟敢威脅她!
大邑是鎮北侯的封地,而那老不死的對夜狂瀾的寵愛簡直到了逆天的地步,他竟是將大邑一半的土地都劃給了這小畜生!
而鎮北侯府的收入,百分之九十都來源於大邑,這些年裡,她與夫君好不容易將大邑全部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這小畜生現在竟想逼她交出大邑的一半?
門兒都沒有!
夜狂瀾見獨孤蕙不說話,頓時掛起一副委屈的模樣來,“本來以爲大伯母是真心來歸還大邑東部治理權的,沒想到就只是爲了來教訓我的啊-”
“現在好了,我的人都被大伯母的人給打傷殘了,如今狂瀾這樣窘迫……”夜狂瀾繼續說道,她每說一個字,獨孤蕙腦門上就冒一層冷汗。
這小畜生絕對是故意的!她就是爲了說給鹿秀聽,好讓周天子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