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太后一早便預料到這種可能,就連皇甫情淺,也不過是她的一枚棋子?
一枚用來滿足她野心和**的棋子?
掌控自己的兒子,用以掌控整個大晉,甚至……更多。
只是饒了這麼大哥圈子……夜狂瀾倒是覺得若真是如此,太后便也當真是煞費苦心了。
“你說,我名皇甫情淺?”好一會兒後,他又才問道,“我只記得你,你認識我,告訴我,我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我與你是什麼關係。”
他只記得她這張臉,記得她這個人,卻連她叫什麼,是什麼,跟他有什麼關係都不記得了。
他坐在夜狂瀾對面的大樹下,慵懶的靠在樹幹上,半敞的胸膛上纏着紗布,紗布上浸着點點血跡,在配上他那長相,簡直就是一個禍人的妖精。
世人都說西秦的贏玉公主是讓人見之不忘的妖精美人兒,夜狂瀾倒是覺得,那贏玉在皇甫情淺跟前,真的是連根毛都算不上了。
“你大概,或許,也許是我男人的弟弟。”片刻後,夜狂瀾才說道。
不管怎麼說,她與皇甫情有一年的契約在身,又與他成了親拜過天地,若真要說她跟皇甫情淺有什麼關係,那便是這種關係了。
“你男人的弟弟?”皇甫情淺不太懂這樣的關係,心裡卻十分的不舒服。
他不舒服的是,她說的‘我男人的弟弟’那幾個字。
“簡單的說,我是你嫂子。”夜狂瀾說道。
“嫂子。”皇甫情淺反覆的念着這兩個字,最後才問道,“你不屬於我了?”
夜狂瀾,“……”
她完全搞不懂這個人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還在想着將她認錯嗎?
“我跟你沒有什麼本質上的關係。”夜狂瀾說道,“你若是願意,可以叫我一聲嫂子,若是不願意,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夜狂瀾。”
“夜……狂……瀾……”他直接忽視了什麼‘嫂子’,輕輕的念着她的名字。
最後又念着,“皇甫……情淺……”
“爲什麼是情淺呢……”他似乎隱隱懂這個詞的意思,可他在乎她,喜歡她,深愛她……何以情淺?
夜狂瀾,“……”
這兩兄弟的名字,是先王取的……大概是先王愛姬北樂深,愛姬南音淺……
“名字只是個稱呼,沒那麼多含義。”她說道,此刻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在鳳鳴山中過夜是非常危險的,黑狗已經出去老半天了,怎麼還不見回來。
夜狂瀾正如此想着,忽聽遠處傳來一陣兇猛的獸嘯,片刻間便見一座小山般的巨物移了過來。
那巨物前面,一隻黑狗正翻着白眼,吐着舌頭不要命的狂奔過來。
夜狂瀾本以爲是一隻巨獸,片刻間整個大地都抖了起來,卻見黑狗狠手塵土飛揚,獸嘯嘶鳴,竟是有一堆巨獸追了過來。
黑狗整個是直立着跑着的,它的前爪還抱着一隻小獸,遠遠的瞧見了夜狂瀾,便刷的一下將那小獸扔了過來。
“兔子沒抓到,抓了個嫩獸,肉鮮味美。”黑狗一邊說着,一邊甩着舌頭晃着腦袋,“要是不夠,身後還有一堆給你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