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種可能性,皇甫情深的心都糾了起來。
夜狂瀾懶得理他,她一心全都在城城身上,身後那些活死人窮追不捨,若是不能將其徹底解決,她的城城便危險了。
馬車簾子外,死去的幾十名刺客全都化作了恐怖的活死人,他們的力量和速度全都提升至生前活着時的數倍。
“其他的我不管,你今日若救城城一名,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夜狂瀾強忍着劇痛,她從未求過誰,此刻卻是向她最厭惡的這個渣男開了口。
“所有的一切都交給本王,你不許再說話了。”皇甫情深說着,伸手便點了夜狂瀾的雅穴,他抱的夜狂瀾越發的緊了,“本王拼盡一切,也會護你們母子安康的。”
夜狂瀾睜着眼看着他,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渣男的懷抱,竟是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他認真的模樣,莫名的帥氣。
小包子說的對,像她這樣的資深顏狗,就是看在這張盛世美顏的份上,也不會對他厭惡到極致的。
此刻天色很暗,獨角馬拉着他們一路狂奔,新月之下,他們身後的一片活死人可是場面壯觀。
夜狂瀾還稍微有點力氣,她腳踝上的傷口雖已經是消毒了,卻還是在迅速發黑腐爛着。
她強撐着身子,從儲物戒裡摸出一把匕首來,皇甫情深還未來得及阻止,夜狂瀾便一刀朝自己的腳踝割了下去。
一大片生肉被她生生從腳踝上割離,淋漓的鮮血頓時將皇甫情深的眸子都染紅了。
夜狂瀾那一刀像是紮在了他的心尖上,他伸手握住夜狂瀾的手,怒道,“你做什麼?”
夜狂瀾搖了搖頭,啞穴被點,她半個字都說不出來,那雙墨金色的眸子裡跳着幾處火焰,她匕首又是一揮,用鮮血在馬車上寫出兩個字來,‘自救’。
皇甫情深一愣,這才鬆開她來,他不是煉藥師,也不是醫師,一時情急只顧着擔心她的安危。
見那一大片血肉被割掉後,她的傷口沒再繼續腐壞,他心頭也微微鬆了一口氣,當即卻還是奪過了夜狂瀾的匕首。
這小野貓對自己下手太狠了,她腳踝的骨頭還有些隱隱發黑,皇甫情深盯着,那一團黑似乎還在往骨頭深處侵入。
“我來,你別動。”他道,立即便拿着那匕首,心下一橫,將那一層壞掉的黑色骨頭給刮掉。
他出手精準,夜狂瀾並沒有多少痛苦,只是失血過多,她的臉色還是一陣發白。
夜狂瀾自己摸幾顆解毒丹吃下,這活死人毒她還沒遇到過,不知怎麼解。
現在也是病急亂投醫,能壓一陣是一陣。
外傷還好處理,之前吸入的屍粉卻是入侵了臟腑,這便極麻煩了。
過了一會兒,她腳踝上的黑骨已經完全被皇甫情深刮掉了,他拿出頂級的傷藥來爲她敷上,隨後又用繃帶將她的腳踝活生生纏成一個超大的糉子。
夜狂瀾莫名又想起了這渣男之前給她包的手指……也不知這麼醜的包紮技術,到底是跟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