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陸的話沒錯,孩子的童貞都是有口無心,只是發自內心的那一剎那衝動。可果子沒想到打開困境的幕夕居然聆聽了自己的肺腑,在信念中幕夕首次有了長路概念。
在園村停留了五日,每日反反覆覆從城樓躍下至深潭的幕夕,不知疲倦的從水中游出在爬上城樓。反反覆覆中離深潭底部也就越來越近,兩隻閃爍的星光在沉泥中散發出光芒。
本在安靜的幕夕看到後納悶游下,輕輕扒開沉泥兩隻金目的石刺出現。幕夕一見納悶扒開沉泥,隨着水流的流動帶走沉污。幕夕便游出換氣後在次游下,直至挖到黑石巨刺的根部才露出面紗。
一支六丈身的黑石錐石似同礁石,在月光下散發着閃耀的點點星塵,吸引着好奇的幕夕要將其取出。可刺錐如長滿刺的刺蝟根本無法下手,根部在長在堅硬的石底。迫使幕夕首次動魂召出了鐵杖,以蠻力砸開了石底石礁因無法站穩不穩緩緩倒下。
深夜,園村一道震動急促劃過如同無形,可端鐵的園陸確感知到了衝擊的散開。瞪眼放下錘子漫步走出竹屋,海浪層層疊疊掀起了數丈向外海散去。
次日晌午,以麻繩捆紮的黑石刺錐,在獨臂向上攀爬的大個露出水面後,閃耀的光芒漸漸暗沉在皓白的天際之下。一步一印向上攀爬的幕夕,在到湍急的瀑口時體力幾乎耗盡。眼看就差最後一步到達大門,無情的河水剛一觸碰到便拍落了幕夕。
幕夕一見咬牙五指如勾,一路滑至潭上三丈才停下。熱血從吃入牆壁的縫隙留下,無力反駁的幕夕確沒有撒手,而是選擇了停頓後繼續攀爬。
河岸山頭,園陸帶着果子安靜座在山頭觀看了半個多月,無情和催促吞噬這幼小的心靈。從低谷爬起至默默鼓勵,從默默鼓勵至失落反反覆覆半個多月。
細雨在夜晚打破了目視者,園陸擡頭看看天后起身:要下雨了,龍就要出現了,走吧!
果子起身拉着園陸回家,暴雨如期而至喚醒了在停息的堅強的意志。幕夕在次擡頭看看落下似刃的飛流:給我讓開。
至深夜同樣在次滑落至底的幕夕,緩都不緩冷目睜開在次爬起。暴風雨的暴躁,雷火的撕裂震動這南寧西天際一角。在次爬到頂端咬牙的幕夕,一掌掌爪進牆內,每一腳蹬開拖拽,堅強不屈戰勝了心中暗影。直至重步踏過城門,這才擡頭看向遠方。
天朦朧亮竹屋前,鍛制的園陸隨着一道空火劈下撕裂空間而停下,幕夕揹着錐石走了回來。園陸含笑:放下吧!
幕夕聽後便閉目正面栽地呼嚕了起來。
昏沉中皓白刺醒了鼾睡的玉虛,忍着痛苦側身還想睡又睜開了眼。調皮搗蛋的果子立刻遞上果子便噓氣,幕夕無奈含笑咬牙忍住爬了起來。在緩緩後接過果子,屋外圓婦人才傳來話:果子,別貪玩了,要上路了。
幕夕納悶,果子嬉笑:我們去城樓舅舅家做客,明日就回來了。
幕夕含笑點頭後,果子才嬉笑起身:來了。
幕夕吃了果子緩緩下榻,緩了半個時辰才走了出來,見到的確是一節一節不規整的黑石頭。一旁圓爐的火爐也從新進行了翻新,由六尺變成了三丈,加了十臺大風箱。
抱着盛放炭木竹筐回來的園陸見幕夕睡醒出來,含笑放下炭木:當年修城樓時有顆天落掃把落在河道內,可從爲被人找到拿出來。這應該就是緣分吧!你信緣分嗎?
幕夕深吸口氣出來:佛說緣其因果爲樹,承載這因和果的橋樑。
園陸含笑拍拍手回身去搬炭:能動就去後山幫我把燒的炭搬過來,可待十幾車往回拉。好在海里當年留了不少五金,餅子在桌上。
幕夕點頭從桌上拿了餅子吃這給園陸幫忙,園陸也是嬉笑不語忙碌了一日從後山拉了二十大車木炭回來。
傍晚吃酒時,幕夕才問到:你是兵家?
園陸看看幕夕含笑:厭倦了,苟且偷生罷了!
幕夕深吸口氣:那是他們不夠資格,廟太小了。
園陸聽後哈哈大笑吃口酒:其實我可討厭你們這些舞文弄墨的文生子弟,特別是你這種鬥發不虛者。打不打的過咱們先不說,就這嘴皮子到那裡那都是十個八個菜的款待。要是去了富的流油的還好說,遇到我這種窮困潦倒者,不是怕款待就怕缸裡無糠麩。
幕夕聽了忍不住嬉笑起來。
園陸含笑:其實都過去了,誰都不願意上陣殺敵,不是怕而是毫無意義。可身爲士卒犬馬,就需要爲自己的位置負責。捨不得,打打鐵安生度日挺好的。
幕夕含笑:是呀!我也想早早回師門去過個安靜生活,陪陪老師進進孝心。
園陸含笑:你的魂器了?
幕夕納悶:魂器?
園陸尷尬看看幕夕,幕夕反應過來後含笑拿出魂納虛放下:我師父並沒有傳我魂修,到南寧也是想去山河谷請教有過一面之緣的老爺子。這是一位鐵匠送給我的,不知道算不算你所說的魂器。
園陸才明白怎麼回事便召出杖,打開畫布查看後含笑:是支精鐵杖,既然是所贈之物就不能以利視目光看。用這可還順手?
幕夕含笑:只用了一次,還好吧!
園陸含笑嗅嗅杖:初次見血不好受吧!
幕夕無奈點頭:是呀!難以形容。
園陸含笑起身:其實你應該以思路換思路想,你的人品和性格絕不是貪得無厭的懶惰之人。所以你所懲戒的也不會是什麼好人,說句我自己的肺腑也不怕你不愛聽。假如是殺人放火的死侍賊人,你懲戒了也是爲自己修爲的提升。因爲你不懲戒他就會繼續禍害別人家庭,而你的懲戒只是你一人的行爲,確能換回別人家庭的性福安樂。當然你也會說爲什麼不找官家處理,可有幾個官家能抓到把柄的。即使能抓到把柄,那也是惹不起躲不急。
幕夕瞪眼:何出此言?
園陸含笑扭頭:你別忘了一句俗語,狼不走白日,虎不走夜行。意思就是看不到的都是下人,下人做事首要是絕對不能連累主子和家庭。所以行事都是周密細緻根本不存在把柄,即使官家抓到把柄也不見得能抓到主犯。而有實力有背景又是金山銀山者,就是當街調息良家婦女,官家誰會說有此事發生。誰說誰掉腦袋,誰說誰家破人亡,難道你不是嗎?
幕夕聽後不悅。
園陸含笑開始爲火爐加炭:當然了,咱是人,我相信佛語中的善惡到頭終有報,同樣也相信回頭是岸。也不是誰都沒有可能改過自新,機會是留給有心改正者,但也是留給無心改正者的期限。你說那?
幕夕拿起酒便大吃一碗:謝謝。
園陸含笑:不必客氣,拉風箱吧!鍊鐵制器可不容易。
幕夕起身上前坐下拉起風箱,園陸含笑取竹子和麻繩給幕夕:兵家講雙拳難敵四手,把拉把拴在一起可以加大力度。
幕夕點頭接過按園陸說的做,園陸才拎起錘子把黑石砸碎:對了,你想要什麼魂器?
幕夕納悶扭頭:不是你做嗎?
園陸無奈含笑:我都退隱了,留把兄弟的刀是個紀念便可。
幕夕回憶了遇襲的遭遇,又回想了大雁山和鬥師大會:重點的,越重越好。
園陸聽後知道幕夕指什麼,便含笑把黑石加入煉爐:乘船出海十里外,海底有的是兵器,什麼樣的都有。有魂力潛在的是魂器,找適合自己的不用一次帶過多,百姓回扛不住的,去吧!
幕夕聽後點頭後起身離開,一個人撐船到了昔日的戰場,屍骨早以被海貝掩蓋。留下的沉船和長戈佈滿一片海底,可見當年戰爭的殘酷讓多少家庭妻離子散。
幕夕並不知道怎麼看魂器,在游出水冷靜冷靜後,想起了拜訪永方的所教。思索後便在次游到海底,以散魂的方式來測試戈。測試了兩支便想起了剛園陸所說的兵家學識,串聯法開始運用讓岸上的園陸開心:孺子可教也。
次日,疲勞的幕夕帶着一把虎柄金柄大刀回來,園陸見後含笑:可以呀!這可能賣不少錢,要不咱們商量商量。
幕夕疲勞坐下拿酒:金子取了給相親們吧!
園陸含笑:那我待提相親們感謝你了,不過這一支可不夠。
幕夕要起身,園陸趕忙開口:等等,坐下。
幕夕又坐下。
園陸含笑:其實能在此都是圖個安逸遠離是非,當然錢財可以給年輕人打通更多路子,去追求美好的生活。畢竟大戰不是天天有,打鐵還需自身硬,你這魂修不提上來怎麼行。
幕夕無奈:我以及盡力了。
園陸含笑召出一隻八尺大銅丹爐:盡力不是你的短板,要有思路才能步步高昇。就似做官一樣,沒路子怎麼能升上去。
幕夕吃口酒點頭。
園陸含笑推上丹爐:這就是三大魂修之一的丹爐,聚魂與內將草藥精華合一煉製成丹。
幕夕聽後驚訝拿起看看:這就是丹爐,不是說是什麼精金所致嗎?
園陸含笑:那是大師級別才能用到的,這是果子學府送的。即使現在給你個晶金骨爐子,你也不一定用的上。先熟系熟系爐子,等下午果子回來了讓她帶你入門吧!
幕夕聽後點頭放下爐子:那我在去海里找找。
園陸含笑:不急一時,這種捕快的刃的刀只適合做菜刀農具,你不急一時離開也不在乎耽擱些時日。一來可以進修閱歷,二來又能把身體養好,至於魂器對你而言其實只是戒備的防器。
幕夕嘆口氣:謝謝。
下午,嘻嘻哈哈跳進來屋的果子嬉笑道:父親,我回來了。
拉風箱的園陸含笑:吆!舅母又給買新衣衫了,又黏舅母了吧!
園陸嬉笑上前爲園陸按肩:纔沒有那,大哥哥了?
園陸見無奈含笑的夫人進來放下包裹吃茶,便含笑回頭:果子呀!你看你都多大了,整日在家就會討厭伯伯爺爺們。瞧瞧你大哥哥,在海里找寶貝那。
果子聽後噘嘴:父親,我不想去什麼宗府嗎!
園陸含笑:那可不行,大哥哥可是要回宗府的哦!
果子一聽嬉笑大叫:真的?
園陸含笑:必須得,他可是在外的公子,只是回來宗府不知道而已。不過你待給父親辦件事,這一去宗門沒個十年八年的父親都見不到人了,沒人給父親按肩就苦吆!
果子立刻給園陸按肩:父親說啥事。
園陸含笑:你大哥哥受了傷,記憶有些模糊不清,丹都不會練了。你幫他梳理梳理思路,就按你在學府所學的講,他就能自行解開一些迷霧。
果子聽後嬉笑:嗯。
傍晚,晚飯過後果子便拉幕夕,園夫人見幕夕尷尬便含笑:去吧!
幕夕才起身行禮後和果子離開。
園陸含笑:虎門無犬子,這一束夕陽可不簡單了,要是能老了吃碗茶,那可就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園夫人含笑坐下拉風箱:你呀!就白日做夢晚上做夢,即使咱家果子有意,也不見得能入豪門。
園陸含笑吃口酒:那可不一定,我閨女不入豪門這是命中註定的。但不入豪門不代表抱不回金龜兒,我可等着吃肉喝酒那。
園夫人嬉笑無奈拉着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