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時辰後,肅立的塔林陸陸續續密集,而塔林深處確傳來男子吹牛聲。是那五名大漢,雲憶便順着聲音跳了過去,在一處撿漏樸素的三室屋舍前停下。而屋內的五人絲毫沒有察覺到殺氣正在逼近,那種憎恨的眼神和迎笑的面孔,正漫步走向八尺木門。
砰,一聲巨響,雲憶破門而入,五人還沒反應過來一道黑影劃過,便以暈過去四人。只有那帶頭的傢伙腦袋被虎頭鞭壓在桌上沒有暈倒,不是雲憶魂技失措,而是沒有找到那黑心的老婆子。
雲憶氣兇兇道:我只問一遍,你師父在那?
那大漢也不是傻子,雖看不到雲憶面容,但這種丟命的事怎敢不說:好漢手下留情,師父在後山祖世塔林。話音剛落身子側翼便飛來一腳,將其踹至牆角昏迷。而座上的酒菜便成了雲憶上涯後第一頓美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美味佳餚對這身軀如牛的雲憶而言,這點開胃小菜完全無法打發他的腸胃。
快速吃完拎着虎頭鞭便走出了屋舍,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後山祖世塔林,完了!忘問朝那邊走了。正尷尬這想在回屋把那胖子叫醒時,耳邊響起了雪櫻的聲音:往東一里翻過一座山便是。
這時雲憶才發現雪櫻虛幻的身影以往東飄去。趕忙笑呵呵扛着虎頭鞭跟緊雪櫻步伐,翻過一座山丘,眼前三座青石蓮花底座,七層蓮花拱鬥斜檐,規整的八角塔身,十餘丈的身高,肅立在石制平臺上一位身軀矮小的老婆子,正在清掃臺階上的落葉。
雲憶剛想上前被雪櫻攔住:這裡都是太虛宗長老安息之地,她隨爲太虛宗子弟,但確助紂爲虐才被罰至此地打掃沉積。殺她時要避免破壞石塔攪擾長老們安息。
雲憶這才知道塔內都是安葬這遺骨,還以爲只是和東凌學院那樣,塔內的屋舍是存放書文的塔室。向雪櫻點點頭縱身跳去石塔,老婆子回身一看眼睛中的殺氣便以注滿,認出了雲憶隨個子增高了一倍,體型也魁拔了三倍,但面貌確沒有變化青秀童雅:好小子,既然沒死。
雲憶撤了撤嘴,話也不說上前便是一鞭,老婆子立刻召出雙槍,格擋住雲憶的進攻,隨感覺不到魂力但確殺傷力極大。雙臂同時用力將雲憶彈開,心中便想這小子一定有什麼高階秘籍:好小子,既然六年前沒能拿到你的魂納虛,今天你自己送上門來,那就別怪我老婆子了。雙臂伸展血紅魂力纏繞雙槍,釋放出魂翼便是一槍甩向雲憶。
雲憶快速後撤,將老婆子引到空曠的盆地才停下:老婆子,今天小爺我就替太虛宗除了你這個敗類,拿命來。便是一鞭砸去,霹靂嘩啦是和老婆子打成一團,一戰便是二百來個回合。老婆子若不是有魂翼增加身法,估計連碰都碰不到雲憶,就這樣一拖便託了五百回合。雲憶是步伐疾風鞭醒隨行步步緊逼,老婆子開始魂力極速消耗,身法也慢了下來。雲憶見此是機會,是放大了攻擊力和次數,啪,啪,啪……魂器響碰擊起的聲響,一次比一次響亮,一次比一次速快。
老婆子連接雲憶二十來鞭,雙臂顫抖已拿不穩雙槍,無力在接應戰,見情況不妙想逃跑。扇起魂翼便飛如空中,這才躲過了雲憶連續攻擊,可自己多少已有內傷,趕忙吃下一顆丹藥穩住心脈,在空中目視雲憶。
雲憶見此自己不會飛,耳邊確響起了雪櫻的聲音:需要姐幫你把他拉下來嗎?
雲憶目測那老婆子離自己也就二百來步的距離,手在嘴邊呲了下:不用勞煩姐,幫我把魂器按時召出來便可。
雪櫻還在納悶,雲憶以將虎頭鞭直甩入空,縱身踏上虎頭鞭頭,這時雪櫻才明白是接力,立刻爲雲憶召出巨斧。在一次縱身躍起以到老婆子頭頂,當老婆子四處張望發現雲憶時,那巨大的黑鐵裁決已經到了腦門。伴隨一聲發泄的怒吼,老婆子似被射出的箭羽一樣,拖着魂力拉長的尾焰撞擊在青石地面上,砸出一個內徑十丈的煙塵雲朵。
雲憶這時嘴角才露出一絲笑容,可笑容不長便是仰天大叫,還好雪櫻及時將裁決給雲憶收了回去。當雲憶大叫着從二百步高空掉下來時,結果自然是他這三年來最熟悉的吃土姿勢。趴在地上的雲憶吐出口中的泥土,座起歇了片刻才站起扭動着身軀,骨頭咔嚓咔嚓作響至活躍狀態。
而雪櫻則早站在那老嫂婆子跌下的大坑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屍體,看着無法辨認面容的老婆子屍體,悽慘無比在血窩中便等雲憶來驗屍。沒過一會雲憶便跳了過來,站在雪櫻身旁:姐,她死了嗎?
雪櫻點點頭:收了她手指上的魂納虛,我們準備去賀蘭州。雲憶點頭跳了過去,從老婆子瘦皺的手指上取下一枚紅寶石鑲嵌的戒指,才又回到雪櫻身旁。
雪櫻本想召出青龍,又瞧了瞧雲憶,這身形頭出門不把人嚇死:我記得前方十里外有座大的村鎮,你去那買兩身衣物,不然你這樣走到那,人家都會以爲你是個無賴。
雲憶點點頭:雪姐在這等我,我去去便回,便朝着那幾個被自己打暈的大漢跑去,不一會穿了一身老樸的衣物又跑了回來。手中還拎着一鼓鼓的荷包,見雪櫻在那盤座,便迎了上來:姐你看我這樣能去那村鎮不。
雪櫻見後雖無法目視雲憶這奇葩不搭的外表,但總比光着臂膀好看許多:走吧!向東南方走十里便是何鎮。雪櫻便化身金線進入雲憶魂納虛中,雲憶看看手臂上的魂納虛,一溜煙跑向何鎮。
等到了有五百多戶的丘陵地貌村鎮時,房屋街道幾路人流還算密集,雲憶便找了幾家布行,都沒有適合自己身板的衣物。無奈便繼續走動尋找,在一十字路口旁的角樓內,看到一身青藍皮草甲冑,胸前的白玉扣扭腰帶和青藍皮草亮灑奪目。便走了進入試了試感覺還算和身,便用那五個流氓大漢身上收來的銅幣買了下來。
打包好衣物便向布行老闆打聽附近的澡堂,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後,這才換上新衣物梳洗打扮一番。踏出澡堂來到大馬路上,由於身材好又堅實挺拔,英俊瀟灑。一路走來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目光,而云憶確感覺很是奇怪,難道自己着裝有問題嗎。便用靈感想問問雪櫻:姐,我着裝難道有問題嗎?
稍許後,耳邊才響起雪櫻的聲音:這問題我無法回答,還是給你找個人回答吧!
雲憶一聽感覺雪櫻的話怪怪的,還在思索只聽身後傳來女子高呼的吶喊聲,行人四處奔跑躲閃。只見一拱棚四輪馬車衝來,那兩匹大紅馬如受到驚嚇般橫穿而來,馬車前的丫鬟以無法駕馭前方的大紅馬似野的奔馳。而就在馬車前方的路口處正好駛來,一輛拉穀米的糧車,長長的車身將路口橫腰攔截。
眼看馬車快速駛來,雲憶一想,不行,這樣會出人命的,便飛速跳到糧車前,用強有力的臂膀抱住受驚的大紅馬脖子將其逼停。由於雲憶突然攔截馬車使其停下,而馬車自身餘力確爲受到緩衝,直接將車內的白衣女人和車前丫鬟好似丟石塊般送出車外。雲憶見此一手接住車前丫鬟將起丟入糧車上,縱身躍起雙手接住那慌張的白衣女子。
當落地後,馬車安全停下糧車緩緩移開,而那丟在糧車上的丫鬟也無大礙,這時雲憶才鬆了口氣。街坊四鄰也都圍了過來,幫忙收拾街道上的亂攤位,雲憶這時才發現懷中還抱着那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正驚訝目視這自己,趕忙將其放在地上扭頭便要離去。
哎,還沒請問公子芳名,家住何處!青柔思語傳進雲憶耳朵。
雲憶頭也沒回:姑娘沒事就好,告辭!便快步穿過人羣消失在街道上。一口氣跑出何鎮來到山路小道前,而雪櫻早以在前方盤膝而坐等候:得到答案了?
雲憶深吸了口氣:姐呀,以後可不能開這玩笑了,便座在雪櫻身旁。
是你要答案,我又不好回答與你,怎麼吃了人家姑娘的豆腐還不夠!雪櫻訓誡道。
雲憶無乃的搖搖頭:姐,我們現在去太古城把,座行船去賀蘭州你看怎麼樣。
雪櫻扭過頭看了看雲憶:你確定現在就去賀蘭州?
雲憶聽後點點頭。
雪櫻閉上眼睛,只見一道金光從雲憶魂納虛中射出,青龍以升騰在半空中。還沒等雲憶給青龍招手,腰部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自己丟至空中。青龍盤旋兩週身接住雲憶,是直朝西方飛去,三十丈來長的身軀在雲霧中來回穿梭,雲憶還沒反應過來雲霧下方便以是深藍海域。
六個時辰後,一片茂密的深林便出現在青龍身下,遠遠的望去一座直入雲霧中的雪山出現在遠處,山頂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座金光閃閃的建築。而此時青龍確不在往前行進,而是迎頭直下,落在一處寬闊的河流前。說也奇怪河一岸是茂密的遠古山林,而河對岸確是黃沙漫天的沙漠,當雲憶站在河岸前那座鐵鏈橋前時,魂納虛波動異常強勁,金蓮在此以肉身浮現在雲憶面前,青龍見此也化爲金線進入金蓮內。
雪櫻早感應到了魂納虛中波動,也出了魂納虛來到金蓮前,細細的觀察着波動異常的金蓮:哥哥,你不是一直都想回南若大寺嗎,爲什麼到此會不願在前行。
雲憶觀察了沙漠的狀況後,腦海中冥想是想考驗我嗎,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有這麼奇特的環境。便一手抓住橋上手臂粗鐵鏈用力拉了出來。回身來到虛幻的雪櫻面前:姐,我知道他的意思,我不知道你的哥哥到底是誰,也不知道他和我有什麼關聯,但我相信他想讓我做什麼。說完手臂用力一甩,鐵鏈似蛇般而出纏繞金蓮,將金蓮捆在了自己後背。
雪櫻被雲憶的動作給驚恐住:小憶子,你要幹嘛?
雲憶笑眯眯看了看緊張的雪櫻:姐,相信我,我答應過你一定將你哥哥的衣鉢送到南若大寺,就一定不會讓你這位姐姐失望。盡然他不願意我們直接飛致南若大寺,可能覺得那樣不夠誠意,那我就揹着他走過去。說這以乃出了腳步踏過鐵鏈懸橋,金蓮波動才逐漸消失。
雪櫻趕忙飄到雲憶面前:小憶子,你知道這裡是那裡?你知道南若大寺在那?急促的詢問和關心的情緒全部在這刻鐘,展現在雪櫻那虛幻的面孔上。在她的記憶裡已經失去一位至親的哥哥,而面前這個倔強的男人,甚至以在她心中和那個虛空存在的男人一樣以在她的心房住實。她無法在承受一次失去的打擊,但確無法將那份話語吐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