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遲勝愚這個狗日的不招工,弄得我們這些祁北集團子女遊走社會。我聽說前段請願的那些人願意湊錢,僱人把遲勝愚幹掉,我就想掙這份錢,殺了那狗日的。我不知道毛毛兄弟怎樣,我反正沒錢花,回到家老爹老孃也不給好臉。”黎飛飛說。
“我爸得了癌症,做手術、化療,把家裡錢都花光了,還借債。我在餐館端盤子,幹了快一個月,結果讓人開了,也沒給錢——有個光頭在‘浪漫時光’跟我們打過架,我跟那狗日的幹架了。”葉毛說。
“劍哥,賣手機的生意咋樣,你的店還開着沒?”黎飛飛問程劍。
“前段時間我養傷,手機專賣店靠我一個表妹打理,做得不死不活,差不多該關張了,要麼我琢磨想開個酒吧。手機生意要是有資金投入,多弄些新款,價位寧可低些,微利多銷,也可以做,不過我沒有資金注入,這一行也做煩了,心勁兒稍微差點兒,就被擠兌得難以生存。別看咱哥們兒窮,祁北市有錢的人也不少,餐飲、娛樂、休閒保健,都可以做,關鍵是比服務質量,比物美價廉,我很想擠進去拼搏一番,現在就缺資金,正想辦法呢。”
“劍哥,你真有宏才大略!”黎飛飛朝程劍豎大拇指。
“咱哥兒們之間來實在的,你少奉承我。等真正做出點兒事情,有錢花了,我還能忘了你們兩個小兄弟?”
“那是一定的。”葉毛說,他認爲程劍絕對夠哥們兒,講義氣!
“劍哥,你要開酒吧,啓動資金從哪兒來?”黎飛飛問。
“我後媽手裡倒有幾個錢,恐怕她不給我。我還有個楊叔,是我爸生前最親密的朋友,他提前辦了內退,下海做生意,手裡一二百萬還是有的,我想試試看他能不能借給我錢。不過咱這幾年在社會上瞎混,沒名堂,就怕楊叔不信任我。萬一不行就貸款,我想找楊叔做擔保人還可以吧?他不給我面子還有我老爸的面子呢。”
“嗯,劍哥你辦法大。”黎飛飛口吻中不無奉承,“劍哥我有個想法,說出來你看合適不合適。我想,哥哥你要是開酒吧,能不能把手機那一塊轉讓給兄弟我來做?我說這話有點兒厚臉皮,不過我實在找不到別的出路,就請哥哥幫個忙。劍哥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就當我沒說。”黎飛飛硬着頭皮說出他的想法。
“嗯,也行。本來我想把手機店盤出去,給酒吧籌集資金,添不了斤添個兩,既然飛飛兄弟想要,我啥話不說,給你就是了。我表妹要願意繼續幹,就讓她給你打工。”程劍說。
“劍哥,親兄弟明算賬,你把手機店轉讓給我,咱也要把存貨盤清,起碼要按進價、成本價折成錢。即使我現在給不了你,等做生意掙回來了,我會還給你。”
“行了吧,也沒幾個錢。你接手以後要是能掙錢,咱再說,要是賠了,就算我把那個店送你了,不過房租水電費你要出。”
“劍哥,看你說哪兒去了!我遲早都要還你,要不要是你的事。”
“這麼一來咱倆有事幹了,剩下毛毛怎麼辦?我的酒吧還在籌備階段,能不能弄成還在兩可之間,即使弄成了,我也不想讓毛毛兄弟成天待在酒吧,在那裡面跑腿伺候人,有啥出息?”程劍說。
“叫毛毛跟我賣手機,合夥做也成,自家兄弟怎麼都好說。”黎飛飛說。
葉毛心裡很溫暖,覺得還是哥們兒對自己好。
“你還知道上我這兒來?我以爲你上天了入地了,毛毛蟲讓雞鵮着吃了!”葉毛去找張秋秋,女孩兒一見面連聲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