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生了火,幾個人圍在火邊,靜靜的等待着無憂開口。
將視線從那紅衣女子身上收回來,無憂開了口:“你們猜得不錯,她就是十年前的雪妃,穆雪,其實我也就是那一次進宮爲她診治,見了一面而已,從此心裡便放不下她了,後來,聽說她自殺了,我的世界猶如晴天霹靂,好在她的屍體當時運出了皇宮,被家人所掩埋,後來我將她從地裡挖了出來,強制性的用了另一種劇毒給她服下,我也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在我帶她來這裡的途中,發現她體內竟然開始運作,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給她服下的劇毒產生了作用,總之,我試過了無數的方法,也沒能將她體內的毒物清理出來,聽說雪蓮能清毒,所以我就一直在這邊找尋,可是,天意弄人,我在這十來年,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雪蓮的影子。”
眼神裡只剩下寂寞,無憂痛恨着自己的無能。
雲裳聽他這麼一說,當下就呆了,她只是一心想着雪山一定會有雪蓮,卻沒想到雪蓮真的這麼難找,十年,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她能找上十年嗎,不,就算她能,玄允呈的身體也抗不過十年啊!當下就心灰意冷起來。
她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她真是幼稚得可笑!
蘇亦謹覺察到她的心情,忙安慰:“雪蓮這種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也許它下一刻就出現,所以,我們不要強求,但是,也不能放棄希望,知道嗎?”
雖然這麼說,但是雲裳還是覺得難過,別說人家都已經找了十年了,要是真的那麼好找,那玄允呈的孃親應該早就醒過來了,更別說……
無憂看了他們一眼,有些茫然:“你們也是來尋找雪蓮的?”
蘇亦謹點頭:“是的,我們是爲了牀上這個女子的兒子,纔來尋找雪蓮的。”
師叔爲了玄允呈的孃親,他們爲了玄允呈,這還真是上天巧合的安排呢,蘇亦謹心想。
無憂詫異的看了眼穆雪,“爲了雪兒的兒子?”
啊,想起來了,她和狗皇帝是有個孩子的,只是他一直沒有想起,不,他根本沒時間想起這些事情來,他這十年唯一能記起的事情就是找雪蓮罷了。
蘇亦謹點頭,“是的,他身體已經糟糕透了,要是再不治療,應該沒兩年好活了。”
他們說話的時候,沒有發現躺在寒牀上的穆雪的右手小指微微動了一下。
無憂再次嘆氣:“看來他們母子還真是命運多舛,都是這個命,雪蓮我找了十年都沒有找到,但是我一直沒有灰心,一直在尋找,我相信總有一天能找到雪蓮,可以化清雪兒身上的毒物,好在她體內的毒讓她一直還有着生命跡象。”
衆人見他這麼堅持,都不好說什麼,雲裳也因爲他的話有了些起色,別人找了十年都還在堅持,她還沒開始找就要放棄了嗎?
不,她要繼續當初那樣的心情,帶着滿滿的信心去尋找,不是說了可遇不可求嗎,也許她就是運氣好,一下子就遇見了呢,所以,她要堅強起來!
走到穆雪身邊,雲裳低頭看着她:“穆阿姨,您一定要保佑玄允呈,您也一定要醒過來,他一定很想着要見你一面的,兒女最牽掛的就是父母,如今他過得很辛苦,若是您在他身邊,他一定會快樂起來的吧,穆阿姨,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雪蓮,然後救活你,再將你帶回去見玄允呈,他一定會很吃驚,您說呢?”
“我知道您一定能聽得見我說的話,所以,您要爲了您的兒子,活下來,他也需要您才能好起來,您睡了十年,一定睡得骨頭都軟了吧?”
蘇亦謹看着雲裳,眼裡突然閃過不安,裳兒她,是血門中人,那麼……
驚愕的瞪大眼睛,蘇亦謹眼中只剩下痛苦,老天,爲什麼,爲什麼要讓裳兒承受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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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大夥兒爲難的時候,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什麼人,竟敢擅闖我無憂的地盤?”
蘇亦謹一個箭步無意識的將雲裳護在身後,雲裳被這個小細節給感動開來,但是眼睛不小心瞟到弄月的時候,她不由得楞了一下,他,什麼時候也到了前面了?
那,算是下意識的動作麼……
詫異的看着兩個男人寬大的後背,看上去都很可靠的感覺呢,雲裳花癡的想着,然後又開始大罵起自己水性楊花來。
然後又是一愣,水性楊花?她是這樣的人嗎?突然被自己用的詞語嚇到,她,對弄月,是有過一瞬間的心慌,對亦瑾,又有着放不下的感情,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她是愛着玄允呈的,可是,她要嫁的人,是若安啊!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身邊竟突然冒出來這麼多的男人了?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清不楚的和這麼多男人扯上關係了?
難道真像弄月說的,是吃着碗裡望着鍋裡嗎?她是這樣朝三暮四的女人嗎?
想到這麼多,她有些要抓狂了,她居然,這麼不要臉?原來,她這麼下作麼?
說話間,只見一個滿臉鬍鬚邋遢不堪身着灰衣的男子出現在他們面前,一臉的絳紅,好像是被凍紅的,特別是鼻尖,紅得很可愛,但是那一身卻散發着一股怒意,能輕易的感覺得到。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到我這裡!”灰衣男子憤怒的看着他們,然後看到寒牀上的紅衣女子,臉色大變,立馬拔腿跑過去,雲裳他們趕緊自覺的讓路,給他騰出路來。
灰衣男子像是鑑定重要的珍寶一般將寒牀上的女子審視了一遍,最後見寒牀上的女子並沒有異樣,這才轉頭瞪他們,怒吼:“你們想對雪兒怎麼樣?”
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一樣,也像是一頭豹子,洶涌,蓄勢待發。
雲裳一愣,繼而大驚:“照你這麼說,她果然是十年前自殺身亡的雪妃娘娘了?”
心裡一陣激動,太好了,這下玄允呈有的救了!
灰衣男子聽了雲裳這句話後眼神更加兇惡了,狠狠地瞪了雲裳一眼,似乎非常痛恨她的那句話:“住口,她纔不是什麼雪妃,她只是我的雪兒!”
蘇亦謹愣了兩秒,定定的看着那邋遢的男子,有些不確定的開口:“您,難道是,無憂師叔?”
邋遢的灰衣男子頓住一臉的憤怒,驚異的看向蘇亦謹,仔細打量了他一番,然後眼裡閃過驚訝:“你是?”
蘇亦謹這時已經確定這男子就是無憂師叔,不由得喜極而泣:“師叔,是我,是我,亦瑾啊!”
灰衣男子魯魯自己的亂髮露出兩隻眼睛,語調上升了些:“你,真是亦瑾?”
蘇亦謹激動的點頭:“是我,師叔,我還在想當初你一下子失蹤去了哪裡,原來是來了雪山,你怎麼會來這裡呢?”
無憂一僵,然後看了眼牀上的女子,嘆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