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是個忘Xing比較好的人,因此纔會沒什麼大的煩惱,離開那個亂七八糟的男人後,她一門心思都在別客山莊上面。
貿然回別客山莊去,左右護法那邊自然是躲不過去,因此,她要想個好辦法才行。
隔着一條大河望着對面的隱世山莊,雲裳突然覺得一陣傷感。
忽然,耳根子動了動,有人過來了!
雲裳忙躲在一棵大樹後面,來人功力不弱,她要小心應付。
別客山莊因爲獨孤隱世,而且想着別人絕對不會進得來,所以外邊基本上沒有站崗的哨丁,這也便宜了雲裳這次的回來。
蘇亦謹在雲裳不遠處站定,算算時間,粟粟應該到了纔是?他們這幾天都有在聯繫,雲裳基本都告知了她的行程。
雲裳見是蘇亦謹,防備的心放了下來,“亦瑾!”她叫了一聲。蘇亦謹轉身便看見了一身男裝打扮的雲裳,激動的上前:“粟粟,你果然來了。”
眼中雖然有着驚喜,卻也有着擔憂,他不會不知道她這次的目的是什麼,這是個很危險的動作,稍有不慎……
雲裳打住他:“停!我不是說了日後都叫我雲裳了嗎,我已經不是秦粟粟了。”
蘇亦謹眼睛閃了閃,口氣變得有些沉悶起來:“好,雲裳。”
她不再是她,也就是說,以前的一切,她都已經不願意再想起來了吧,那段少年的光陰啊,就那麼過去了。
十幾年,也敵不過幾個月的日夜而已。
是不愛吧,所以纔會那麼容易變心。
“亦瑾,我讓你準備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嗎?”雲裳靠在一棵樹上,看着他。
蘇亦謹對上她的眸子,那裡邊沒有愧疚,沒有欺騙,有的只有真誠。
這樣的粟粟,和他記憶裡的有些不同,記憶裡的粟粟不怎麼愛笑,但是有笑容就絕對是真心的。
然而眼前的這個粟粟,他覺得,就算你用劍指着她,她怕是都能笑得出來的。
究竟是什麼,讓她改變了這麼多?是那個王爺嗎?
他心中終究是有着不甘的。
“早就好了,只是,你叫我那麼小心對待,是爲什麼?而且,那種東西,我實在是沒有見過。”蘇亦謹想到她叫自己做的東西就覺得一陣的凌亂起來。
他博學,但是也只是對醫書那些感興趣罷了。
雲裳笑笑:“這個,以後用這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它可是很厲害的,說不定能幫着我們一舉消滅了別客山莊,建立一個新的別客山莊呢!”
“這麼神奇?”蘇亦謹聽她說得都有些忍不住了,想要馬上見識一下那東西的威力呢。
雲裳忽然變了臉,變得一臉的嗜殺:“其實,我真的不想捲進這一場爭鬥,奈何我偏偏愛上這麼一個喜歡王位的男人!”
一瞬間,天空突然變了顏色,有些灰濛濛的,狂風掃過,地上的樹葉被狂風捲到天上。
在蘇亦謹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雲裳的袖箭已經穿透了一個不善者的喉嚨,只見那人直直的朝地上倒去。
蘇亦謹上前一看,也變了臉:“不好,這是左護法手下的探子,你要儘快找個地方藏起來纔好。”
他一臉擔憂的看向雲裳,“你知道左右護法武功的高深莫測的,我們兩個,加上莊主也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更何況他們手底下還有着五千精兵!”
雲裳淡淡的扯出一抹笑意:“沒關係,任他武功再高,也終究要喪命於我手下。”
垂下眼眸,“沒想到,到了這裡,就要開始殺人,我真的好怕見到血……”
蘇亦謹的心情也隨着她的低落而低落,“雲裳……”
雲裳擡眼看他:“能借肩膀給我靠一下嗎?想到之後的大戰我就覺得好累。”
說完也不等蘇亦謹回答,率直走到他面前靠在他懷裡。
蘇亦謹有些詫異的擁住她,低沉的道:“你放心,無論何時,我都會在你身邊,有我在,任何人都不會傷到你一分一毫。”
雲裳眼眶一熱,淚水便流了下來,不過蘇亦謹並不知道。
“其實我很想將若安帶在身邊的,這樣,在我需要溫暖的時候,他可以隨時都能給我。”
殘忍的說了這一句,雲裳知道,蘇亦謹會不好受,從他身體的僵硬就能看出來了。
“對不起,你對我的好,我還不了任何。”帶着鼻音,雲裳心裡難受極了。
她愛的不愛她,愛她的,她不愛,卻硬要讓自己愛上他。
爲何這世界是這般的不公?
“別說了,我都懂的,你什麼都不用說,但是我,卻只會依然對你好,不求回報的對你好。”
蘇亦謹低低的說着:“誰讓你小時候總是叫我保護你呢,這麼多年來,我都已經習慣了,若有一天不再對你好,怕是就沒什麼樂趣了。”
“……”
“你也不必感到愧疚,就當我是你哥哥吧,我已經滿足。”
雲裳猛地推開他:“你是個傻瓜,你們怎麼都這麼傻!我有什麼好?你愛的是以前那個秦粟粟,而我是雲裳,不是你的粟粟,你不懂嗎?”
“我這麼自私,得不到自己愛的人,卻選擇讓愛我的人給我療傷,這麼自私的我,到底哪裡值得你們對我好了?”
說到最後,雲裳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她真的覺得好難受,這樣你追我趕的遊戲,真的好累!
蘇亦謹寒着臉抱着她:“我不說了,以後再也不說了,你不要哭了……”
宣泄完,雲裳覺得好過多了,這些日子,想着的,大多數還是那個惦記着王位的人,爲什麼她可以這麼自私?
她痛恨這樣自私的自己!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可以爲了要好的姐妹而撮合她和自己喜歡的男人,可是現在她爲什麼這麼自私了呢?
儘管還是成全心愛男子的追逐,但是卻光明正大的傷害着一個爲她傾心的男子!
“我們走吧,下一個巡山的人怕是很快就會發現屍體的,到時候莊裡就不會太平了。”蘇亦謹提醒道。
雲裳用手背抹了把淚水,不好意思的笑笑:“對不起,心裡壓抑太多,一下子沒忍住……”
蘇亦謹搖頭,一臉的寵愛:“沒關係,你有不開心的,都可以對着我來說,我會聽你的煩惱,爲你解憂。”
雲裳噗哧笑了起來:“幹嘛,這麼想當垃圾桶啊?”
蘇亦謹一臉疑惑:“何謂‘垃圾桶’?”
雲裳翻白眼:“垃圾桶就是一種裝髒東西的筒,不要的髒東西就叫做‘垃圾’。”
“哦,原來廢物都叫做垃圾,這個詞倒是很新鮮。”
兩人一路說笑着潛伏到了山莊裡。
此時已經是擦黑,而且兩人都是內部人,所以躲過崗哨完全是輕而易舉。
雲裳易容成了一個丫鬟,混進了蘇亦謹的院子。
雖然說蘇亦謹在別客山莊也是大人物,但是基本上每個大人物的院子裡都有着暗哨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所以,秦粟粟的爹秦繆,貴爲莊主卻也不是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