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望亭樓內的一個房間中,楊凡正眼睛微閉的打坐着,突然光芒一閃,一張符篆憑空而現。
楊凡眼皮微微一顫,緩緩的睜開了雙目,打量了半空中的符篆一眼後,手掌一擡,便將此符篆攝到了手心。接着,他將神念放出,在符篆上一掃後,露出恍然之色來,隻手腕一抖,一股火焰一冒而出,頓時將符篆燒爲了灰燼。
做完這些後,楊凡略微的整理了下衣衫,便推門而出,見房門外正站立着一名身披銀甲的青年士衛,問道:“翁前輩要見楊某?”。
“回前輩,這兩日已有一些前輩受到了翁老召見,而根據名單所記,今日該輪到您去翁老那裡領取職務了。”甲士恭身一禮,這般的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請道友在前面帶路吧。”楊凡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後,點頭道。
“不敢,請隨晚輩來吧。”青年甲士單手一擺後,就在前面帶起路來。而楊凡則雙手倒背的在後面跟隨,且時不時的往四周打量,似乎在觀察着什麼。
待兩人七轉八轉的走到一座房間時,青年甲士便駐足的停了下來,微微低首道:“前輩,翁老就在裡面,晚輩身份所限,是不能夠進入的!”。
楊凡倒是沒有什麼意見,應了一聲後,便推門而入。
只一踏入房門,便立刻有一股奇異的香氣撲鼻而來,令人一聞之下,不禁有種提神醒腦的舒暢感覺。
楊凡暗暗驚奇了一下後,舉目一望,見房間中陳設很是簡單,四周均是一些掛畫、桌椅和文房四寶等物,而房間的盡頭處則有一名身披錦袍,鬍鬚灰白的年邁老者,其身上氣息幾不可見。似一個普通的凡人一般,正神色淡然的盤坐在一個蒲團上閉目養神,似乎對楊凡進入房間根本未曾法訣一般。
此老者雖看似尋常,但楊凡可不敢有絲毫不敬,將房門緩緩合上後,就恭敬的來至老者近前,抱拳道:“晚輩楊凡。拜見翁前輩!”。
翁老緩緩的睜開雙目,眼皮微挑的掃了楊凡一眼,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不急不緩的說道:“楊凡是嗎?老夫看過你的記錄,實力還算不錯。你日後就是我碧霞宮的執事了,這是你所管轄的地點。先查看一下,要是沒有問題的話,就前去就職吧。對了,你可以自行選二十名甲士親隨,打理一些日常事情。”說罷,微微一抖手,從中飛射出一枚玉簡來。
楊凡單手一撈。便將玉簡抓在了手中,接着貼在額頭查看起來。
一盞茶的工夫後,楊凡單手一個翻轉,將玉簡一收而起,但並未有離去的意思,仍靜靜的站立在原地。
“嗯?你還有什麼事情,老夫可沒有多餘的時間與你在此耽擱。”翁老有些不悅,不耐煩的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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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晚輩有一事相求?”楊凡臉上躊躇了一下後,抱拳道。
“嘿嘿,想要求老夫辦事的修士數不勝數,其中更是有着不少煉虛期修士,他們老夫都尚不理會,你一個小小化神中期修士有何德何能。識相的最好就此離去,否則老夫想要去掉你執事的職位可是輕而易舉的。”翁老嘿嘿一笑後。輕蔑說道。
“晚輩自然有自知之明,不過晚輩要是說出所求之事,翁老應該會答應下來的。”楊凡想了想後,這般說道。
“哦?既然這樣。那你先說說看。”翁老聞言,目中露出些異色來,眼珠一轉後,語氣緩和了一些。
“數十年前,晚輩得罪了許家的少主‘許峰’,而這些年來其雖說明面上不敢對晚輩施以殺手,但背地裡卻一連滅了晚輩閣中幾名侍女和煉丹師,所以晚輩無計可施之下,才懇請翁老能夠出面庇護一下本閣。”楊凡心中一喜,並未隱瞞的說道。
“許家?嘿嘿,有這般多勢力你不去相求,爲何非要跑到老夫這裡,你怎就一定認爲老夫會出手相助?”翁老神色微動了一下後,似笑非笑的問道。
“不瞞翁老,晚輩乃是一名散修,與那些家族勢力根本沒有任何交情,況且其一旦與許家有所聯繫,怕是同樣對晚輩不利。而晚輩曾聽說您老與許家有些過節,而且還很不簡單的樣子,所以這才斗膽前來,請求翁老相助。”楊凡眉頭緊皺道。
“不錯,看來你的心機倒是不小,消息也靈通的很。老夫的確與那許家積怨已深,若不是宮主嚴令老夫不得出手報復,恐怕許家早已不復存在了。”翁老冷冷一笑後,神色一下變得陰寒起來。
楊凡一聽翁老這話,心中大喜,剛要俯身相謝,翁老卻忽然嘴角一笑道:“先別忙着施禮,老夫倒是可以爲你撐腰,保證許家日後不再找你的麻煩,不過若想老夫出面的話,這個代價也定然不小的!”。
“這個倒沒有什麼,晚輩數十年來開設店鋪倒是也有些積蓄,這是一萬塊高階靈石,乃是晚輩的一點心意,而這之後,晚輩每年都會交代人送同等數量的靈石前來,交於前輩的。”楊凡似乎早有準備,翁老說罷,立刻單手一個翻轉,取出一枚儲物鐲來。
“哈哈,好,你放心,有老夫出面,諒他許家也不敢再對你閣中之人下手。”翁老袖子一卷,將儲物鐲一收而起後,笑吟吟的滿口答應下來。
“那晚輩就謝過翁老了!”楊凡見事情已經辦妥,衝翁老施了一禮後,便不再停留,轉身出了房間,去挑選自己的隨身甲士。
待楊凡遠去後,翁老嘿嘿一笑,道:“想不到自己的運道還算不錯,既能得到一批豐厚的靈石,又可小小的教訓一下許家,有此等兩全其美之事何樂而不爲呢?”牙關狠狠一咬,神色突然變得猙獰起來,森然的自言自語道:“許老怪,你當初不但私吞下那件寶物,還將老夫擊成重傷,使老夫修爲如此多年都不能再進一步,此仇老夫是無論如何也一定要報的。不過,算你運氣,竟然先一步隕落在元氣之劫中,如此你的後輩就替你還債吧!”翁老說到最後,竟一下的癲狂大笑起來。
一座較爲寬闊的殿宇之中,楊凡正望着半空中一個個身披甲衣的男子景象,且手指不停的點上一下,而被點中的甲士景象立刻在一個模糊後消失不見。
直到一炷香的時間後,楊凡這才手中一緩,衝一旁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道:“楊某就選這二十名甲士了!”。
“執事大人請稍等片刻,屬下這就將這些修士着急到此處。”黑袍男子施了一禮後,單手一個翻轉,取出一塊巴掌大小的黑色法盤來,接着手指連彈的打出一串法訣後,就退到了一邊。
只不到半個時辰,殿宇門口人影連閃,有一隊身披金色甲衣的衛士一擁而入,並徑直走到了近前。
“吳兄,你召集我等兄弟來此所爲何事?”爲首一名身材魁梧的高大衛士,瞧了瞧楊凡後,眉頭微皺了一下,接着衝黑袍男子問道。
楊凡見這魁梧衛士似乎並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心中冷笑,這仙宮的修士還真是眼高於頂,此人只元嬰後期修爲,見到自己後,竟不上前施禮。不過,他倒是也並未說些什麼,只一些元嬰期修士而已,自己擡手之下,就可將其一衆輕易斬殺,更何況他出入仙宮,倒不好與這些修士產生什麼嫌隙,所以啞然一笑後,站在原地靜靜的查看起自己日後的收下來。
黑袍男子見此,略微尷尬的朝楊凡賠笑一聲後,神色一正道:“狂山,這位楊執事選定了你等作爲親隨,還不快給管事大人行禮!”。
“哦?原來是新入仙宮的楊執事,在下狂山,是這一隊仙宮衛士的隊長,執事大人有何事儘管吩咐,屬下定會盡力完成的。”狂山打量了楊凡幾眼後,象徵性的抱了抱拳。
“狂山嗎?看你的樣子,似乎對楊某這名執事並不服氣的樣子。”楊凡似笑非笑的問道。
“嘿嘿,執事大人多心了,屬下僅元嬰期修爲,怎會對大人不服。不過,屬下這一衆兄弟都傲氣的很,卻是不甘心在一名實力平庸的修士手下供職,所以執事大人若不能讓我等一干人心服口服的話,屬下寧願退出仙宮,去做一名散修。”狂山言語之中竟有挑釁的意思。
“哼,你的膽子倒是不小。若楊某將此事上報給翁老的話,你等別說是被打出仙宮,就算在整個東海仙盟都無法立足的。”楊凡哼了一聲後,冷冷說道。
狂山等人一聽這話,神色頓時一凜,眼珠轉了轉後,均收斂了不少。
楊凡淡然一笑,道:“既然你等已是我的親隨,爲了以後着想,楊某自然不會做出此種事情來。不過,爲了讓你等心甘情願的爲我做事,顯示一些實力倒也不是不可以的!”。
“多謝執事大人諒解,實不相瞞,我等之所以會斗膽對大人不敬,也是先前曾跟隨過一名化神期執事,但其實力平平,在一次變故中竟對我等不光不顧,獨自逃脫而走,不但讓管轄範圍內損失頗大,更是將我等近半人手摺損在了其中。”狂山聞言,忙俯身謝過,嘆息一聲後,一五一十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