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場面上看去,那名狂暴攻擊中的漢子,佔了絕對的優勢。可誰也不知,這名看起來威猛無比的人,此刻正暗暗的叫苦不停。
雖然他每一拳下去,都讓這金光凹進一塊,讓整個金罩都抖動起來,似乎撕碎對方的這層防護只是遲早的事情。
可又有誰知道,每當他的手腳碰觸到金光時,都會受到一股堅韌的反彈之力,並且隨着他力道的加大,這種反彈就越發的厲害,他的雙手和雙腳已痛的非常嚴重,估計一散功,就會立刻腫脹起來。
而且這層金光也韌性十足,被他打得凹進去的地方,在他收手後,會馬上恢復了原形,如同從未被打擊過一樣。並且即使他不停的攻擊同一部位,也只不過使那塊深陷的地方維持凹形而已,而無法再深入分毫。
就這樣,這魁梧漢子的打擊持續了好一會兒,金罩仍是那種巍巍顫抖,隨時可破的模樣。
但此時,所有人的想法都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彎,他們都已明瞭,這漢子是攻不破護罩了,他的巨力也就頂多對其造成點晃動而已,而無法徹底摧毀它。
因此不但賈天龍打消了派人上前的念頭,就連侏儒自己也變得鎮定下來。
不過因爲先前的出醜,金光上人的神色中有了惱羞之意,看向漢子的眼神變得更加的惡毒。但由於接連受到對方攻擊,身形無法站穩,他在這段時間內施法老是出錯。於是,這他索性停止了掐訣,而改用雙眼死死的盯着對方,嘴裡還在用一種旁人無法聽懂的方言,低聲的咒罵起來。
而這漢子對這一切變,猶若未聞,仍瘋狂的攻擊着金罩,就在旁人都以爲,這漢子不累的全身乏力不會歇手的時候。
“砰砰嘭!”在使足了全力,猛然攻出兩拳一腳之後,漢子忽然轉身,向後撒腿就跑,那麼龐大的身軀,其速度竟然絲毫不慢。
這漢子的舉動,讓旁觀的人吃了一驚,但隨後一片譁然。
金光上人也是一愣,但馬上就暴跳如雷。他急忙盤膝坐下,並把黑匣橫放在腿上,口中開始唸唸有詞。雙手手指也擡放到胸前,被擺了奇怪姿勢,吃力的抖動起來。看其顫動的費勁樣子,彷彿每根手指上牽扯了千斤之力一樣。
這時漢子已經離七玄門的本陣只有幾步遠了,眼看就要跑回到了人羣中。忽然身後傳來了一聲“起”的巨大呵聲,接着他看到對面的王絕楚等人臉色突然大變,他們幾乎同時大喊一聲“小心”。
漢子心中一驚,他急忙把身子往左側一竄,同時側身望去。
只見一道灰濛濛的光芒,如電光石火一般,從他剛纔站立之處,擦肩而過。
漢子心中一凜,但隨即又放下心來,既然躲過了這枚暗器,那麼自己就可以和兩位同門師兄聚到一起了,可高枕無憂了。
他此念還沒有想完,忽然感到右臂一陣的劇痛,他不由得低頭望去,尚未等他看清,又一片的驚呼聲傳來,兩位師兄的聲音也在其內,並充滿了焦慮之情。
漢子微微一呆,有些莫名其妙,此時眼前光華一現,一道灰芒從他胸前穿膛而過,看形狀正是剛纔躲過的那一枚暗器。
漢子又驚有怒,想張口說些什麼,但身子卻“撲通”一下,栽倒在了地上。這時漢子才發現,他的右手臂不知何時齊肩而斷,鮮血正乎乎的直流。
“這是怎麼回事?”這名漢子帶着一肚子的疑問和不甘,兩眼一黑,人事不知了。
這漢子到臨死都沒有明白剛纔所發生的一切,但野狼幫和七玄門旁觀的人卻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瞧見,隨着侏儒掐訣唸咒完後的一聲“起”字,一道條形的灰芒從那個黑匣中飛了出來,在侏儒的頭上轉了一圈後,就隨着他的手指所指直奔向漢子射來。
漢子雖然機靈的把身子傾側,躲過了首次的穿胸一擊,但灰光和其肩部擦身而過後,手臂就輕悄悄的滑落而下,看情形因爲灰光過於鋒利,這漢子竟然絲毫沒能察覺到此事的發生。
接着,更讓衆人心驚的事發生了。那灰芒在被躲過之後,竟隨着侏儒的手指彈動,在越過漢子丈許遠的地方,突然一個急轉彎,掉頭又向漢子衝去,結果把沒有絲毫防備的他,給輕易的結果了性命。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驚的目瞪口呆,不約而同的把視線聚集到了那道飛回到侏儒頭頂,並在其上盤旋不定的灰光上。
“飛劍”這個字眼,不由自主的涌上了大部分人的心頭。這些人雖然不知曉修仙者的存在,但各種傳奇故事中的飛劍傳說,還是都聽說不少。
這道灰芒,跟傳說中的劍仙使用的飛劍,是何其的相似,簡直是一模一樣。
難道這不起眼的侏儒,竟是傳說中的劍仙不成?大部分的人,此刻看向金光上人的目光,充滿了敬畏之色,畢竟劍仙這個名頭,還是能赫住不少的凡人。
金光上人此時昂首挺胸,不可一世,他賣弄般的操縱着灰芒,在頭頂上下飛騰,被舞成了一條長長的灰色巨蟒,引起了野狼幫這邊的一片驚歎,而七玄門那面則鴉雀無聲,變得死氣成成。
如果說在場的人中,賈天龍一方因爲有劍仙相助,士氣高漲,七玄門則因這個意外陷入了彷徨之中,鬥志消潰不少。那麼韓立則是場中唯一一個,因見到灰芒而心中狂喜的人。
因爲他發現,這金光上人,所使用的驅動灰光的口訣和手勢,和自己所學的“驅物術”完全一樣,雖然不知道那灰芒是否是飛劍,但驅物術所驅使的正是此物,這絕對錯不了。
如今,韓立滿腦子都是殺人奪寶的念頭,看來他對修仙者的興趣,是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