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暗自抱怨着,但爲了保持自己的神醫形象,還得做出一番胸有成竹,含笑不語的模樣。
韓立鎮靜的神情,讓他哄過了在場的衆人,以爲這藥丸的功效也是他意料中的事,對他就更欽佩了。
馬門主笑得也很歡快,笑容中還帶有一絲得意之色,似乎韓立已經是他的人一樣。也許他認爲,就目前來說,他還是最有可能獲得韓立投效之人,所以才笑的如此的歡暢。
但沒多久,情況發生了變化。
“不好!”張袖兒驚叫一聲。
“姨父臉上的黑氣好像又上來了。”
這就話,讓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幾個性子急的人,急忙圍上前細看,那位趙長老也在其中。
韓立一聽,心中也微微一愣,但並沒有和其他人擠在一起,硬湊到牀前去。
但李氏卻是個心思細膩、有眼色之人,她連忙呵住兩位小輩,讓他們從牀前退開,留出位子好讓韓立這位神醫上來診斷。
韓立見牀前有了空隙,纔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去,細細觀察起來。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韓立終於肯定,這不是什麼黑氣上升,只不過是毒性無法被徹底清除乾淨,仍在臉上殘餘着一絲若有若無的黑氣而已。
韓立得到結論之後,微微斜瞥了張袖兒一眼,覺得這個女孩有些大驚小怪。
韓立這個有些責難的眼神,別人沒發覺,卻被一直專注着張袖兒的厲飛雨察覺到,他回瞪了韓立一眼,顯然因爲韓立冒犯了他心中的女神。
韓立無語了,看來掉入了情網中的厲飛雨,是重色輕友定了。
他不再和這個因女色而變得頭腦簡單的傢伙糾纏下去,而回過神來繼續端詳李長老的狀況。
李長老除了臉上的黑氣未清除淨外,身上的毒斑到了黃豆那麼大後,也開始保持着不變,不再繼續消褪。整個人也因爲餘毒未清,還是昏迷不醒着。
看到這裡韓立知道,自己準備的後續手段,看來用得上了,也不用再爲自己說過的話圓謊而發愁,正好顯示自己的先見之明。
“去取一個臉盆來,裡面要盛滿清水。”韓立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這次沒有輪到張袖兒辦此事,馬榮搶先應聲一溜小跑的出去了。
韓立又回過頭來鄭重的對錢長老和馬門主說道:
“下面我需要二位幫下忙,用內力把李長老身上餘毒逼到幾個特定的穴道,然後我用金針放血解毒法,把毒血放出來,不知二位能行嗎?”
馬門主眼光閃爍不定,但仍應允了下來,錢長老則冷冷的點點頭,答應的很乾脆。
“爲什麼要找他們兩人,我難道不行嗎?”趙長老不樂意了,覺得韓立有些小瞧他。
韓立暗歎了口氣,知道還得給這個固執傢伙解釋清楚才行。
“趙長老練的混圓掌,是以外門功夫爲主吧!論內力的精純,我還是認爲馬門主二人比較合適。”韓立不急不躁的溫聲道。
“這……”
對方被韓立這個軟釘子給碰的無語了。
韓立不在理會有些悻悻然的這個老糊塗,對屋內的其他人以命令的口氣說道:
“除了馬門主二人外,其他人都先出去吧,下面給李長老解毒的手法不宜給大家觀看,而且救治的過程需要絕對清靜,忌諱被人打擾。”
韓立此話一出,讓屋內的衆人一呆,但李氏最先明白過來,她恭敬的深施一禮,說了句:“我夫就擺脫幾位了。”然後就識趣的最先走出屋子。
有了李氏的帶頭,其他人不管是願意還是不樂意,都只好挨個的隨之也回到客廳。
等到馬榮端來了一盆清水後,韓立馬上將其趕出,然後把房門緊緊地關上,只留下在門外面面相覷的衆人。
時間在一刻鐘一刻鐘的慢慢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臥室的門仍未打開,隔着房門也聽不到裡面有絲毫的聲響傳出。
這種異樣的平靜,讓等候消息的衆人都顯得急躁不安,一絲陰影也在無聲無息中涌上大家心頭,就連本來臉色從容的李氏,也有些坐臥不寧的味道,更別說那位火爆的趙長老早已繞着客廳來回走了無數的圈子。
就在客廳內的人,都完全失去了耐心時,“嘎吱”一聲,臥室的門從裡面被打開了。
衆人條件反射般的把目光唰的一下,全都彙集到了此處,氣氛馬上顯得凝重而有緊張。
韓立一臉疲倦之色的從裡面緩緩走了出來,他看到了衆人臉上凝重的神情,微微一笑:
“沒事了,餘毒已完全驅除乾淨,李長老再休息一晚上,明天就會自動醒來。”
韓立這句話說的很自信,實際上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這次清除餘毒會進行的如此順利,一點波折也沒起。
李氏等人聽到此話,一個個喜笑顏開,原先沉悶心情全部一掃而空,幾位急性子的人就要急着闖進去看看,韓立一伸手,把他們攔了下來。
“李長老現在身體很弱,忌諱人多嘈嚷,而馬門主兩人爲了驅毒,也元氣大傷,正在調息中。我看,還是少進去幾人的好,最好只是夫人一人進去的爲妙。”韓立對李氏鄭重的說道。
李氏聽到這個好消息,哪還有什麼其他的意見,連忙點頭答應,也顧不得答謝韓立,就一人匆匆的進去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