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詡帶着曉曉返回客棧,收拾行李準備走人,剛剛下樓就遇到阿福無精打采的進門,擡頭看見百里詡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阿福等我出現,讓百里詡腦子一閃,有了主意——不如承認自己王爺的身份,幹一番大事,哈哈哈。小詡子平時雖然嬉皮笑臉沒個正經,但是好歹自己也是光明磊落。就這麼屁顛屁顛的跑路了,以後傳出去,他臉皮這麼薄(當然也是他自己這樣認爲而已),往哪放。這樣將計就計,一來證明清白;二來還可以過後宮佳麗三千的神仙日子。
曉曉見小詡子邪魅一笑,不知道腦子又在打什麼歪主意,還有點猥瑣。曉曉碰了碰神遊的百里詡說道:“楊大哥,楊大哥我們這是往哪裡去啊?”
啊,啊,曉曉你說什麼?剛剛沒注意,嘿嘿嘿。
你啊!就是胡思亂想,我說我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阿福搶答說道:“當然是回帝都了,王后着急見小王爺,已經病倒在牀。”
什麼母親大人病倒了,什麼時候的事?阿福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回去好好懲罰你。
百里詡快速搜索關於他們“母子”的一切,學着以前的自己關心起來。想想這個小王爺就單論孝心還是值得稱讚,他們母子情深已久。
一個月前的事了,小王爺出來這麼久,王后擔心成疾,主上,事不宜遲馬上就走吧!
“他哪裡都不能去,跟我回大理寺吧!”正說話的人,緩緩搖着羽毛扇走了進來。此人正是那晚的白衣少俠。
“你你你是京城第一神探手李英男,李少卿。”
哦,你認識在下,那就來大理寺接你們家主子吧!
百里詡對這個人沒什麼印象,也就聽說過神探這麼一說。畢竟以前的自己那般,對朝堂之事知不感興趣。
哼,放肆,見到本王不行禮,來人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阿福湊到百里詡身邊小聲說道:“主上你不知道,她是魯國公的千金,皇上賜封永安郡主,不用行禮。”
這就尷尬了不是,百里詡想給她給下馬威,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少廢話,來人帶走。
等一下,我說李少卿啊!這抓人也要講證據,這光天化日之下平白無故抓人,這不是仗勢欺人嗎?
小詡子故意提高嗓門,引來路人分分圍觀,大家分分指指點點的,這少年說的有幾分道理。上前的官兵不敢輕舉妄動,一個個傻愣着。
我們那晚設好的局,就等採花大盜自投羅網,恰巧小王爺三更半夜出現到此,而且穿着衣服跟我的手下得到的情報描述一模一樣,你的實力更是出賣了你自己,還請鎮北王給我一個解釋。
我初來到鎮上,出去散散心,樓頂上賞月犯法嗎?況且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如果沒有什麼確鑿證據,還是一邊涼快去,真掃興。
百里詡學着平日裡小王爺的囂張跋扈嚇唬李少卿。
李英男也不跟他廢話,閃身上前,一個擒拿手,上來就要把他的衣服,這小妮子認真起來天王老子也不認。
王爺左肩上有我的箭傷,即使好了,疤痕也不可能這麼快消失,讓大家看清楚你這個禽獸的真面目。
李英男一瞬間臉上泛起紅暈,馬上又被一臉嚴肅取代,百里詡明察秋毫,這小動作他自然看在眼裡不說破。
兩人糾纏,相互還手,更像是情侶之間打情罵俏。
你不是要看嗎?那我讓你看個夠,不過要是沒有,李少卿你可要負責哦,哈哈哈。
衆人看來小詡子對着一個男人說這種話,感覺怪怪的。可是百里詡那可是行家了,根據那晚的推斷
只見百里詡一把拉住李少卿的手,按住自己的衣服,往外一拉,左肩膀完好無損擺在衆人面前。
不可能,我明明射穿了你的肩膀,怎麼可能沒有疤痕。
衆人看這情況,是這位大人冤枉好人了,唏噓不已。
哈哈哈,怎麼樣,記得對人家負責哦。
一旁的曉曉都看不下去了,帶着醋意一把掐在小詡子後背。只有她知道李少卿說的受傷倒是真的,不過其他事情,曉曉還是相信楊大哥的爲人的。
這個喜怒無常的傢伙,讓李英男有點爲難,一向以正義化身的她也不能這樣把人帶走,何況還是個王爺。李少卿心想:本來想借此機會教訓一下這個惡少,替京城姐妹出出氣,再說想利用他引出真正的採花大盜。其實李少卿在當晚事發之後覈實了小王爺的行蹤已經排除了他的嫌疑。
看來她的計劃泡湯了,百里詡好像看出來了她的失落。於是試探問道:“當然了,本王也不能不清不白就這麼走了,既然李少卿說我有嫌疑,那我就跟你走一趟,說不定真的能抓到兇手了。不過嘛,我有個條件,你的人要保證他們兩個的安全,特別是曉曉,要是少一根汗毛,你以身相許都不行,哈哈哈。”
衆人一陣噁心,作嘔,真的是,世風日下啊!現在都流行兄弟之間談情說愛嗎?
曉曉和阿福開始擔心起來,準備將百里詡護在身後。百里詡捏了捏曉曉的肩膀說道:“傻丫頭,不要擔心,我又不是不回來了,等我回來了,在這乖乖的等我回來哦。”
“楊大哥當心,我不在你身邊,保重身體,我等你回來。”曉曉雙手握住小詡子的手含情脈脈說道。
阿福,照顧好曉曉,我去去就回。
百里詡像囑託朋友一般勸道,語氣明顯不一樣,阿福老實受夠以前小王爺的拳打腳踢、命令呵斥反而有些感動,當然他把這一切歸咎於小王爺治好了病,這個人性情大變。
“遵命,阿福保證完成任務,請主上放心。”阿福說完已經熱淚盈眶。
走吧!。。。
驛站大廳裡,百里詡一口又一口細細品茶,這上好的碧螺春居然在這小小等我驛站出現,看來這裡的小芝麻官平日裡日子過得不錯,在看看這茶杯紋理清晰,光澤貴氣,裡裡外外都透着權貴的氣息。
“果然是大名鼎鼎的鎮北王,臨危不亂啊!”李英男諷刺起來絲毫不客氣。
“我聽你這話怎麼怪怪的,就當你誠心掛我了吧,哈哈哈。”這個葉星雲有點臉皮厚,沒有以前那麼讓人厭惡,就是讓李英男看着不爽。
李少卿繼續徘徊,有什麼想問的,又不好意思開口。
終於他忍不住了,愛搭不理的說道:“說吧,我知道你已經看出來了,我不會拿你怎麼樣,你既然來了,肯定是有什麼辦法趕緊說吧!。”
“我剛纔就隨口一說,這不是在心愛的人面前做做樣子嘛,你當真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你你。。。無恥下流。
哈哈哈,逗你玩的,說好了,我可不是幫你,我只是想做點好事,證明清白。
你做的好事還少嗎?
李少卿還是陰陽怪氣的,毫不客氣的揭小王爺的傷疤。
根據你剛纔給我的關於這個採花大盜的情報結合目前情況來看,我們的辦法就是將計就計。
你的意思是,讓你來引出真正的採花大盜。
沒錯,當然不是我了,是你。你們的計劃這麼周密爲什麼採花大盜沒有出現,而是我誤打誤撞成了替罪羊。
你的意思是我們中有奸細?不可能我的計劃除了大理寺就我一個人知道。
傻丫頭,大理寺可能性不大,畢竟遠在京城。但是你在鎮上調兵遣將難道沒有其他人知道嗎?比如這裡的當官的,你仔細想想。
你的意思我們的驛館有問題,不着急,你把所有參加大小官員叫過來,我有話要說。
怎麼了,不相信我,今晚就抓住那傢伙讓你看看本王的厲害。
呵呵,果然是同類,再信你一次。
你看這是他作案的地點分佈,還有間隔的時間。
我看過了,地點都是隨機的沒什麼規律可言,時間是每七天犯案,今晚正好是到時候了。
神探也不過如此嘛,所以我做壞人遇到你肯定很高興。
爲什麼?
因爲你蠢啊!哈哈哈
你你你,狗改不了吃屎。
百里詡一本正經道:“你看這裡這些點都靠近一個地方,而且他們匯匯聚同一個地方。”
李英男跟着百里詡標註的地點,恍然大悟:“你是說碼頭,京城。”
哈哈哈,還算不笨嘛,這些作案的縣鎮看似沒什麼規律,可是它們的水路的目的地都是前往京城,根據船鎮司的記載到這幾個地點都是差不多的時辰,也就是說下一個地點是。。。
河西縣,我說的對不對,李英男有點徵求意見地看着百里詡。
百里詡笑了笑沒說話,突然門衛報告:“李大人,前廳,人到齊了,請問大人有什麼吩咐。”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諾”
等下就知道了,按我說的去做,等着看好戲吧。
百里詡故意賣關子,惹的李少卿一陣心癢癢,她倒要看看這個紈絝子弟是不是真的讓她出乎意料。
百里詡沒有出面,李英男去了前廳,百里詡站着在門外聽着裡面的動靜,透過窗戶眼觀察着裡面的官員的一舉一動。
李少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慌不忙放下,說道:“雖然兇手已經抓到了,但是我懷疑我們之中出來叛徒,今天把大家召集過來,就是等待叛徒出現。”李英男仔細掃視一週,假裝若無其事,繼續喝茶。縣丞王大福鎮定自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縣令悠然自得,但是態度還是要有的一副爲李少卿馬首是瞻的樣子。其餘個個戰戰兢兢,生怕大禍臨頭。
不過我懷疑他還有同夥,我已經將人手調到河西縣等幾個附近地方,以逸待勞,一般抓住其餘罪犯。
大人英明神武不愧是京城第一神探,下官佩服佩服。
。。。。
。。。。
。。。。
“臣附議”
一羣怕馬匹的庸官,想巴結李少卿。
大概兩個時辰過去了,夕陽紅映在院子裡格外美麗。
百里詡眼看一個官兵跑進院子,是之前吩咐的人回來了。百里詡悄悄走開接過他手中的一圈圈紙條,這就是他讓劫回來的情報,百里詡挨個看完又讓他原路發了出去,唯獨留下署名縣丞和縣令的書信,百里詡聞了聞紙上的氣味,似乎心中有了答案。
百里詡推門而入,衆人有些疲憊,只有李英男一直不停的玩弄着茶杯,終於等來了。看樣子是好消息。
王縣令你可知罪?
大膽,哪裡來的刁民居然敢怎麼跟本官說話。
喲,王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哈哈哈。
微臣不敢,李少卿我這不是怕這賤民傷到你嗎?
你可知道他是誰?那可是鎮北王,你不怕嗎?
什麼?鎮鎮鎮。。。。。北王。微臣知罪,求王爺開恩饒了罪臣。衆人拜見鎮北王,行禮之後,大家都瑟瑟發抖,這鎮北王可是“威名遠播”。
起來吧!你也不聽聽我問你何罪?
王爺說微臣有罪,必是萬死不辭。
你當然有罪,瀆職罪,我說你管教不嚴,手下官員知法犯法,私通罪犯該當何罪?
這。。。不知道何人如此大膽,還請王爺示下。
縣丞不準備說兩句嗎?
微臣何罪之有?竟敢讓王爺殿下大駕光臨。
百里詡心想:果然是老狐狸了,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百里詡打開紙條。上面寫着:情況有變,停止行動。
縣丞無緣無故怎麼多了個親戚,我已經查過了京城你並無親戚,那這個送往京城方向的信怎麼說,而且這個月只有你發了往京城,還是兩次,剛剛巧合還都是案情發生當天。
不錯正是在下。沒想到我們玩世不恭鎮北王居然隱藏這麼深,哈哈哈,果然是天意啊!天意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快告訴我,你說。。。
百里詡剛剛抓住他的肩膀想問下去,突然一支暗器破窗而過射穿他的喉嚨,當場斃命。
夕陽漸漸消失 黑暗即將來臨。百里詡,看了看李少卿,她臉色沉重,似乎知道什麼。看來問題遠沒有百里詡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