餛飩都快涼了,剛吃了一半。一個玉面小生,不知不覺的走路過來,手中的劍放在桌子上,說道:“打擾了,閣下一個人,看你在哪裡見過,有點眼熟。”這個白白淨淨的書生模樣的人,這麼明目張膽坐了過來。百里詡回過神來,想想也沒什麼惡意,雖然長得像個女人,但是還算禮貌,就點頭同意了,不過想想他的女裝不知道多刺激。白麪小生叫老闆上了一碗餛飩。百里詡擡起頭來,小生突然看清楚了他的模樣。接着又看了看他津津有味的吃着,便說道:“我看兄臺這身打扮挺別緻,應該不是本地人士吧!兄臺經常這般行頭,在大街上能迷死,能迷倒萬千多少少女。”
“呵呵,過獎了。小弟臭皮囊而已,什麼都不會,都是些沒用的,不像大俠行走江湖,見義勇爲,人又長得這麼帥,簡直就是我的楷模。”玉面小生一臉嫌棄,遇到不要臉的,沒想到遇到這麼臉皮厚的。小生有嚴肅的說道:“兄臺白天也這身打扮,在人羣中倒是不好找,晚上出來倒是挺惹人注意的,小心陰溝裡翻船啊,畢竟這裡不是京城。”
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好像他關注自己很久了一樣,看他白白淨淨的樣子。百里詡有點害怕,想他不會是那個吧。這話裡有話的意思,明顯好像認識自己一般。他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有斷袖之癖不成?葉星雲心想:我可是喜歡女孩子的。百里詡湯才喝一半,把錢遞給老闆,趕趕緊跑路。老闆大喊道:“客官,你的錢還沒找呢。”老闆剛轉身,桌子旁的那個白麪小生也不見人影。老闆感嘆,都是是些奇怪的人。
百里詡剛吃了碗餛飩。想想要是再來點酒,簡直美滋滋。正好經過一家酒館。他買了一一壺酒。屋檐之上,月下獨酌,一人飲酒醉。突然他來了興致,騰空而起,撿起房上的一根樹枝,翩翩起舞,一招小道士醉酒舞讓人歎爲觀止。剛耍不到一半,突然一隻案件暗箭射來。好在自己反應過來了,躲過一劫。回頭一看,四周的巷子裡插滿了人,舉着火把,應該是出什麼大事情。前面團團圍住的,張弓搭箭,架起長槍刀陣,一看就是官府的官兵。百里詡一頭霧水,怎麼喝酒還犯法,不讓耍帥就算了嘛,百里詡也不多想,趕緊飛走,自己的輕功還是很放心的,也不看是誰教的。百里詡邊飛邊回頭看,只聽見下面的帶頭的一箇中年男人喊道:“兄弟們,誰先抓住採花大盜,賞五百倆黃金。”
百里詡這才反應過來,這是把自己當成採花大盜了,心想:你們瞎了嗎,這明顯認錯了了呀。再說見過這麼風華絕代的採花大盜嗎?我還需要採嗎?這時他纔想起來老闆娘的話原來是這個意思,外面真的不安全,剛剛出門就被當成採花大盜。也來不及跟這羣人解釋,先跑再說。萬箭齊發尾隨而來,百里詡駕風而去,微醉酒中,半醒半睡別有一番樂趣。他卻沒有注意在自己身後的,房頂上一個拉滿弓的玉面小生。不是別人,正是剛纔那個話裡有話的娘娘腔。百里詡瘋狂躲閃,這時候他才注意弓箭手拿的是前朝的軍中機弩追風,可連發,速度射程都是弓弩裡面的佼佼者。玉面小生本來瞄準百里詡的要害,她帶着私心想置他於死地,但是上面的話不敢違背,所以索性射偏。說時遲那時快,突然一箭,射穿百里詡的左肩。失去平衡的他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墜落下來。百里詡忍着劇痛折斷肩上的長箭,捂住傷口,踉蹌的,摸爬滾打往巷子裡面逃。後面的人如洪水猛獸般的撲了上來。百里詡躲在一個角落心中那個苦啊,自己出來吃個夜宵,還被當賊。聽着帶頭的那個中年男人,吩咐手下說道:“咱們今晚一定要活捉採花大盜。剛纔大家看到了,那廝已經被李少卿射傷,相信他跑不遠,我們分頭找,要是誰第一個抓住這個採花大盜,賞金五百兩。”手下的人更是熱血沸騰,吼吼大叫。等他們搜的差不多了,百里詡託着手臂,在黑暗的箱子裡悄悄的徒步前進。現在想要飛走是不可能的,看到上面那個舉着弓的傢伙在尋找自己的下落,他可不想再挨一箭。百里詡想想自己要是把大雕叫來,那還不是爲所欲爲,可是就是今天出來得比較匆忙,換衣服忘了帶傢伙,不然現在也不用這麼悲催,也不知道雕兄回來了沒有。
這娘娘腔也太狠了點,再射偏一點自己小命就沒了。上次懸崖那次的傷剛剛養好,這又來,不會是跟鎮魂珠有關吧。葉星雲不敢多留,滿城都是找自己的,爲今之計只有出城避避風頭。
清遠鎮的晚上過了宵禁,加上最近不是很太平,大街上烏漆嘛黑,連個人影都看不到。清風吹過,吱吱作響,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讓葉星雲繃緊神經。他扯下自己的袖子裹住傷口,箭已經被他折斷,但是留着箭頭,堵住傷口。鮮葉流過,滴了一路,看着陰森恐怖的後方巷子,遲早那傢伙追上來。封住穴道的葉星雲,靠強支撐,稍作休息,用通靈術感知周圍的情況。以他現在的實力最多能感知百米開外,在發現危險之前還能逃命。剛剛起身,一隻箭如閃電射來,直插牆上。這力道,對方至少是個修靈者,葉星雲能感覺到一絲靈氣波動。
擡頭望去,月下倩影,一張大弓半月拉滿,很是得意的看着自己,如看到自己逃跑的獵物落網一般。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射傷葉星雲肩膀的那白面書生。
“看你往哪裡跑,沒想到我堂堂正正的鎮北王居然是臭名昭著的採花大盜,這要是傳出去不笑掉大牙,哈哈哈哈。”
“死娘泡你下來啊,睜大你的眼睛看看,你大爺是不是你口中的鎮北王。”
“死到臨頭還嘴硬,有什麼話,等我押送你進京,去皇上面前說吧。”輕身如燕,快如閃電,從屋頂上滑翔而下。大部隊官兵也包圍過來,這下,葉星雲要是被活捉,少不一頓毒打,還要關小黑屋。
葉星雲看準時機,運氣準備賭一把。突然被一股黑手拖入牆中,憑空消失了。眼見到手的獵物就這樣跑了,白面書生一掌推到眼前這牆,卻毫無蹤跡。官兵面面相覷,不知道發什麼情況,人就這麼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一轉眼功法,被一團黑氣裹住從地下鑽出來。到了地面就消失了,很是神奇。四周還有蛙叫,水汽格外大了些。仔細一看已經是城牆外一處空地,有個人鬼鬼祟祟溜出來,向葉星雲招手。定睛一看,是阿福,葉星雲才放鬆了警惕。
“主上終於出來了,還好我在房裡找到了你的頭髮,加上王后給我的寶貝,關鍵時候找到你了。”阿福還在想着王后的寶貝,是一個盒子裝得東西,只能用一次,打開就有神秘的一團黑氣確切的說應該是一種遁地的蟲子能地下送人運物。阿福走近處一看,回過神了發現主上臉色蒼白,肩膀上染紅的布,心疼又着急,還好着急去找了,不然這還怎麼給王后交代。
“我沒事,謝謝你救了我,我百。。。。。”
葉星雲說道一半打住了,這一路都不太平,還是小心爲妙,何況他原來的主子可是還過自己一次,還是小心爲妙。
“主上,你這病還沒好嗎?怎麼忘了阿福啊,我這可怎麼辦。。。。。。”阿福想着這麻煩可大了,人找到了,記憶卻丟了。
從樓上亮起火光,城門緩緩打開,衝出來一對人馬,帶頭的是白面書生。
葉星雲一把按住阿福,兩人趕緊趴下觀察動靜。阿福看了看葉星雲的肩膀,血已經幹了,看樣子要趕緊治療,不然就廢了。靈機一動想到一個主意,以前他們兩個都是假扮對方,這次說不定也能管用。阿福把自己的想法給葉星雲說起,兩人一拍即合。阿福穿着自己的外衣潛入城內,葉星雲趁機往城外躲藏。
“主上保重,我去城裡打探情況。”
“大恩不言謝,此去多保重。”
葉星雲思來想去,分頭走纔是最好的辦法。阿福偷偷溜進城不久,浩浩蕩蕩的大隊人馬就回來了。葉星雲看着衝在前面的獵犬,就知道這辦法果然有效。那獵犬可是大理寺專用的神風犬,鼻子很靈。要不是葉星雲跟阿福分離後跳進河裡躲過一劫,現在估計沒命在這裡看戲了。葉星雲感覺到傷口泡水後更是隱隱作痛,再不處理,手就廢了,悄無聲息的飛遁而去。
百里詡歷經千辛萬苦出了城,差不多已經是郊外了,估計現在城內滿大街的都是找自己的人。看到這荒郊野外也沒什麼人家。走着,走着,他發現前面有一處燈光,可以先去那裡避避風頭。百里詡一個跟頭翻進院子裡。“”是誰在那裡,快出來,聽着這麼清脆舒服的聲音,百里雪知道對方是個女孩子,想也沒什麼危險,好歹自己也是幻靈者,高手搞不定,一個女子,還需要用武功嘛,他沒有敲門,看着窗戶開着,直接一躍,跳了進去。
“你是誰,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百里詡剛剛落地,就被一個拿着竹竿的姑娘使勁的抽打。虛弱的他哪有力氣躲閃,想施展他的美男計,擡頭一看,發現她是個盲女。不敢說是傾國傾城,但是也是不可方物的奇女子,清純至極。百里詡的小心思落空,盲女害怕極了,一個勁的,使勁的拍打着眼前的這個男人。聽不到他說話,盲女首先開口,帶着顫抖的聲音說道:“你怎麼不說話,你到底是誰?快說,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百里雪心裡那個苦啊,怎麼到哪,就說自己是採花賊,要採到花才叫採花賊,自己連湯都沒喝一口,我就吃出來吃個夜宵,怎麼到哪裡都被叫做採花賊。百里詡乾裂的嘴脣,微微說道:“救我”想着,想着眼前一花,就昏倒在地。跑了這麼長的時間,又受了重傷,儘管他是幻靈者,也是肉體凡胎。不過就是比別人多活幾年。有句話叫做菜刀,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盲女聽着自己的竹竿打空了,小心翼翼,順手摸了過來。感覺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摸了摸他的手,以她行醫多年的本事,一想就知道,這個人受了重傷,失血過多,摸了摸傷口,看來上面有劇毒,想來他有生命危險,看來還是自己認錯人了,錯怪了他。嬌小的身軀把這個男人背到了牀上,取出了她的祖傳藥箱,準備開始救這個男人,聽着男人微弱的呼吸聲盲女有點緊張,倒不是因爲怕救不了他,只是她第一次碰男人的身體,再好的定力也是把持不住的,房間裡面燭光一閃一閃,直到燃盡最後一根燈草。盲女擦了擦頭上的汗,總算完事了,盲女把房間的門拉了起來,看着月光睡下。